“丈母娘,就是嶽母,嶽母太官方,所以就用了丈母娘。”喬涼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都是現代語,隻能授業解惑。
倒是身後跟著的喬雅冷笑了一聲:“都是道聽途說的玩意兒,不能登大雅之堂,真不知道姐姐是去了哪裏的鄉下,學到了這些烏七八糟的詞語。”
喬涼瑾嘴角一扯,扔出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喬雅臉色一凝,臉漲得跟豬肝一般。
“那麼什麼叫金龜婿呢?”寧印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喬雅的話語,繼續追問道。
‘“像你這樣的,肅清這樣的,還有那個那個狀元郎叫什麼名字的,就是有錢有權還年輕的,是王城所有女人想嫁的對象,叫做金龜婿,明白了嗎?”喬涼瑾一邊說著,一邊還拍了拍寧印的肩膀。
喬月兒看見姐姐吃癟,又看見喬涼瑾更加放肆的行為,冷笑一聲道:“姐姐,您是郡主,這樣和男子肌膚接觸,合適嗎?”
喬涼瑾莫名其妙的抬起了手,看了看,忽地笑了:“怎麼了,我的手碰到了寧王爺的肌膚嗎?那是隔著衣服的,這樣,才叫做肌膚接觸……”一邊說著,一邊在寧印的臉上捏了一把。
跟著喬涼瑾一行人送行的喬府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怎麼這個大小姐不按牌理出牌呢,她她她……竟然在寧印的臉上抹了一把。
喬月兒的臉色看起來比喬雅的更難看,她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喬涼瑾剛才摸了寧印的手,恨不得將那個手剁下來。
喬涼瑾似乎覺得不過癮,又抬起了另一隻手,兩隻手一起捏著寧印的臉,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又笑道:“這樣呢?算不算肌膚相親呢?”
鬆開了寧印的臉,寧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俊美的臉上竟然悄悄的浮現了一抹紅暈。
正好繼續調侃姐妹倆,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喬音許久不停的聲音:“喬音見過寧王爺。”
喬涼瑾順著聲音望去,便看見著一身素衣的喬音站在柳樹下,弱柳扶風的模樣,楚楚可憐。嗯……喬音的衣服選的很漂亮,還有這個角度,還有這個柳樹,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設計,喬涼瑾甚至在想,喬音是不是從早上寧印進府,她就開始設計在哪裏,如何和寧印偶遇了。
寧印望向了喬音,繼而輕輕的“咦?”了一聲後笑道:“喬音……”
喬音聽到寧印在輕聲喚自己的名字,眸中全都是欣喜之色,正要福身回道自己在這裏等著他,卻聽到了寧印沒有說完的話:“不認識。”
喬涼瑾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完全不顧形象的笑得花枝亂顫了,這個寧印,看來也是一個段子王吧,這一刀捅死人呢。
喬音的麵色變得煞白,她捂住了胸口,似乎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斜靠在了柳樹幹上,聲音也變得更加的柔弱:“王爺……音兒一直都有不足,就算王爺不記得音兒是誰,能否伸出救援之手,幫音兒看看……”
話還未說完,寧印已經從她身旁的青石路上掠過,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
喬涼瑾連忙跟在了寧印的身後,她真的覺得太好笑了,忍不住又轉頭朝喬音做了一個鬼臉。
喬音捂著胸口一臉慘白的望著寧印離去的背影,不想看到喬涼瑾的鬼臉,她的臉色由白又轉青色,一雙柳眉漸漸的擰在了一起,幾乎都要咬碎了一口的銀牙。
送寧印出了門,喬涼瑾站在門口朝已經上了馬的寧印一擺手,笑道:“多謝。”
“不必客氣,你喬涼瑾的事情就是我寧印的時候。”說罷,便夾了一下馬腹,調轉了馬頭,瀟灑的離開了相府。
喬涼瑾負手,歪著頭,望著寧印遠去的背影,用腳尖蹭著青石板,唇角上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來到這異世,認識了那麼多,她以為自己用現代人的觀念,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唯獨這個寧印,亦正亦邪的模樣,她摸不透他的心。
喬涼瑾正在思索問題,忽地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喬音,她笑了笑:“人影都看不見了。”
“大姐,你既然已經和七王爺已經心心相惜的,為何不將寧王爺讓出來?”喬音雖然一直都是一個白蓮花的形象,然而她今日還真是語出驚人,竟然當麵就提出了要求。
喬涼瑾轉身,認真的將喬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此時的喬音已經一去剛才那副病懨懨的模樣,柔軟的身姿,姣好的模樣,怎麼看起來都是大家風範。
“唔……這個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妹妹,我沒法讓給你呀。”喬涼瑾笑吟吟的望著喬音,她其實最喜歡笑著看別人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的模樣了。
“你……”
“我?”喬涼瑾一副坦然的模樣,盯著喬音的臉,聲音微微的壓低了一些道:“妹妹,你娘為了你,一直都忍氣吞聲,此時此刻,你應該提醒自己,切莫操之過急……”
喬音一聽到說起她娘,她柳眉蹙了起來,說來也奇怪,自從郭彩婷在相府管事之後,自己的娘親反而跟郭彩婷走的很近,而她的衣服首飾相對過去,也是好了許多,她抬眸看著喬涼瑾,心下想著莫非這都是喬涼瑾的意思?
喬涼瑾看到喬音看自己的眼神裏都是疑問,她依舊是一副淺笑的模樣,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便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後,進了府裏,剛一進大門,便扯著嗓門大喊:“老夫人,我來侍奉你!”
相府今日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很奇怪,這個喬大小姐怎麼忽地對老夫人感情深厚了起來,原本都是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若不是喬錚在從中斡旋,這喬大小姐可能很早就會被送出府了。
喬涼瑾坐在老夫人的床邊不停的打著哈欠,郭彩婷帶著喬心婷進來,輕輕的拍了拍喬涼瑾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出去,又示意喬心婷留在老夫人身邊。
喬涼瑾起身與郭彩婷一起出了門,一前一後走到了不遠處養著錦鯉的魚缸前,郭彩婷這才擔憂的問道:“瑾兒,你為何一定要從軍?”
“姨娘,您是跟著我娘的,我是她的女兒,我是應該做點事情了,不是嗎?”喬涼瑾用手指在魚缸上輕輕的拂過,這些錦鯉被養的肥肥的,看起來不怎麼好吃,說起來,她還記得自己在盛城的時候,肅清竟然讓左將軍把那金色的錦鯉做熟……她忽然晃了晃腦袋,自嘲了一下。
什麼時候了,怎麼忽然會想起那個男人呢?喬涼瑾扯了扯嘴角。
“瑾兒,瑾兒?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一旁的郭彩婷叨叨了一會,發現喬涼瑾竟然望著水麵在笑,她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依舊是保持著笑容,看起來是走神了。
“啊……姨娘,你說什麼?”喬涼瑾被郭彩婷驚了一下,連忙收起了思緒,望著郭彩婷。
“我說你娘的那個天風營……已經不是你娘在的時候的天風營了,大部分的將領也在你娘過世沒多久後死的死,走的走了。”
喬涼瑾眉頭一揚,好奇的追問道:“死的死?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總之死了不少人,所以天風營成了最不吉祥的一個軍隊,至今恐怕裏麵也是形同虛設了。”郭彩婷歎息了一聲。
喬涼瑾歪著脖子,她一直在看肅清寫的那本書,一直都震撼於喬涼瑾的親娘的赫赫戰功,也明白了貞媛心為何一直都不肯好好教導她們兄妹了。可是至於曾經的女戰神死後的故事,上麵並沒有寫多少。
喬涼瑾歎息了一聲,白皙的手輕輕的放在了郭彩婷的手臂上,輕輕的捏了捏,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姨娘,你一定要管好這個相府,不要讓任何意外發生,若是貞媛心那邊有什麼動靜,無論如何,一定要通知我。”
郭彩婷張口想要繼續說什麼,卻看見喬涼瑾的眼神裏全都堅定,如今聖旨也下來了,自己多說也無益,也隻能內心裏企盼一切都順利。
喬涼瑾看到郭彩婷一副擔憂的模樣,心中忽然一暖,她又說道:“我會告訴你我在天風營裏的情況,姨娘不要擔心了。”
一番囑托之後,喬涼瑾回到了房中,喬心婷認真的守著老夫人,還時不時的用扇子輕輕的扇風,喬涼瑾上前拿開了她手裏的扇子,小聲的說道:“你和你娘回去吧,明日姐姐要出門了,恐怕不能經常回來,記住姐姐的話,任何人都不要相信,一定要跟緊你娘……”
喬心婷臉色頓時一變,她輕輕的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她怎可能忘記她在這個相府裏經曆過的事情。
送走了喬心婷,喬涼瑾這才安然的坐在了老夫人的身旁,她手指輕輕的叩著椅子,忽然輕輕的笑出了聲音,笑了一會,她張口說道:“老夫人,什麼時候醒的呢?從我進來時候醒的,還是從喬心婷走的時候醒的?”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喬涼瑾,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喬涼瑾卻完全沒有想要幫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