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英連連推道:“不不不,我知道這珍珠的價格了,我一會就去給了銀票,哥哥開個茶社,是有銀子的,不需要你的銀子,這個是你自己的體己錢,不要亂用。”說著便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花瑾閣。
粉黛無奈的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又看著喬涼瑾,喬涼瑾打了一個哈欠道:“也罷,那這五百兩銀票,就院子裏的人分了吧,算是這個月的獎金。”
粉黛一聽分了,獎金,連忙福身笑道:“多謝小姐了。”
若藍站在門口,拿著梳子笑道:“瞧,這銀子到手,做事兒也更加有力氣了,奴婢今兒一定給小姐梳個好看的頭發進宮。”
喬涼瑾哈哈一笑,走到了若藍的身旁,在她的胳膊上輕輕的一拍,道:“就數你小心眼最多。”
坐在了梳妝台前,喬涼瑾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若藍認真的給她梳了頭發,將她平日裏不喜歡帶的頭飾,一個又一個的插在了她的發絲間。
喬涼瑾閉上了眼睛,等著若藍給自己收拾完畢。
等到她睜開眼睛,她微微一怔,鏡子裏那個國色天香的人,真的是自己嗎?黑色的發絲被梳起,挽成了高高的百合髻,雪白的肌膚瑩瑩生輝,一雙大而魅色天成的眼睛,巧笑倩兮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唇瓣,無一處不說明自己是一個絕色女子。
若藍站在一旁,也驚歎道:“原本就知道小姐是一個美人坯子,但是今日這麼一打扮,才知曉那個什麼王城第一美女,簡直提鞋都不配。”
喬涼瑾左看看右看看,起身指了指掛在屏風上的戰袍一笑:“再怎麼樣的絕色女子,隻要是胖子,就不再引人注目了。”
若藍將戰袍拿了過來,套在了喬涼瑾的身上,又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鵝黃色的裙襦套在了戰袍上,係好了腰帶,擰眉看著喬涼瑾問道:“小姐,您還要這樣裝扮多久呀?”
“不知道,看心情。”
剛剛收拾完畢,門外就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喬涼瑾知道該進宮了,看著身旁的兩個婢女,又開始發愁了,到底帶誰出門才好呢,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可以,她是誰也不願意帶的。
若藍瞧出了喬涼瑾的為難,便將粉黛往前推了推,道:“小姐,帶著粉黛去吧,粉黛心細,有什麼事情,她也能察覺出來。”
粉黛倒也沒有推脫,站直了腰板,眉眼彎彎的笑道:“小姐,帶著奴婢吧,奴婢武功雖然沒有紫煙的好,但是多少還能用。”
喬涼瑾心下有些感動,也隨著笑道:“皇宮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就是規矩大概會多一些,你多注意點就好了,其他的我來。”
一邊叮囑著一邊往門外走去,走到了相府門口,喬雅和喬月兒早已經在馬車旁等的有些焦急的模樣。
貞媛心站在馬車上,正在叮囑著兩個女兒進宮的事宜,聽到門口有動靜,轉身便看到了喬涼瑾,她一怔,這是那個臃腫的喬涼瑾嗎?她的眉眼如畫,皮膚白皙,就算是去了一趟南國,似乎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她的容顏。
她早知道喬涼瑾的絕色容顏,然而她一直在醜化自己,今日進宮,這樣一收拾,讓她看著有些刺眼。
喬涼瑾低眸也望向了貞媛心,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又一次壓倒了貞媛心。
貞媛心虛情假意的笑了笑,招手道:“快點上車吧,等你很久了。”
喬涼瑾也微微的還之一笑,便上了最前麵的一輛馬車,喬雅準備跟著喬涼瑾上去,喬涼瑾轉身問道:“你做什麼?”
喬雅一怔,脫口而出:“上馬車啊。”
“第一,我是相府的大小姐,第二,我是皇帝親封的郡主,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坐一個馬車呢?”
喬雅的臉色頓時漲紅,她想要爭辯,一旁的貞媛心卻厲聲喝道:“雅兒,大姐說的對,你去和妹妹坐後麵的馬車去。”
喬涼瑾朝著貞媛心微微一笑,心裏暗自念道:這個女人還真是能屈能伸呢,就這樣欺負你的女兒,你都能忍氣吞聲,將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你又是如何的呢?
進了馬車,喬涼瑾坐穩了身子,粉黛這才喚道:“走吧。”
馬車這才搖搖晃晃的帶著喬涼瑾一行人往皇宮走去。
粉黛從窗戶朝外麵望去,雙拳一會放鬆,一會緊握,瞧的喬涼瑾跟著也有些緊張了,道:“粉黛,別緊張呀,你緊張了,我也跟著有些緊張。”
粉黛朝喬涼瑾虛虛的一笑:“好,小姐,奴婢不緊張。”
喬涼瑾被粉黛的言語逗樂了,戳了戳她的胳膊笑道:“你說不緊張的樣子真的好逗,我跟你說,皇宮裏的人,和我們長得一樣,不過她們的表情會嚴肅一些,畢竟一直和我們一樣傻笑的話,會讓最高位的人認為她們在嘲諷他,自然就不能笑了。懂了嗎?”
粉黛頭一次聽人家能把皇宮的嚴肅用這種方式解釋,笑了,也漸漸的放鬆了。
原本相府距離皇宮也不遠,沒一會便到了皇宮門口,喬涼瑾從馬車上下來,站在了朱紅色的宮門門口,不遠處,她看到了那個人,此時帶著淡淡的笑容望著自己,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人的笑怎麼那麼賤兮兮的感覺,好像是昨天占了她的便宜的原因嗎?
肅清毫不在意喬涼瑾的白眼,昨晚的那個芝蘭芬芳的唇依舊在引誘著他,看到今日精心裝扮了的喬涼瑾,心中又是忍不住的喜悅,以至於那種喜悅,悄悄的從眉梢眼角裏漾了出來。
倒是喬雅和喬月兒看到站在宮門口迎接她們的肅清,便提起裙擺小跑到了肅清的麵前,笑嘻嘻福身問安:“見過七王爺。”
肅清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表情淡漠的點頭道:“好。”
喬涼瑾差點就要笑出聲音了,好?好是一個什麼字?這也太敷衍了吧?不過看到喬雅和喬月兒吃癟,她就開心。
喬涼瑾走到了肅清的麵前,也有模有樣的福身道:“美色當前,瑾兒此時還真是不想進宮,外麵的桃花落英繽紛,想帶著七王爺去看看。”
“好。”肅清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喬涼瑾的臉色一僵,這個人怎麼不按理出牌呀,怎麼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女色狼的要求啊。
倒是喬雅和喬月兒,聽著喬涼瑾前麵的話,忍不住的搖頭,覺得自己的姐姐竟然如此調戲七王爺,簡直是丟人,卻不料七王爺竟然答應了……竟然說“好”?
喬涼瑾撇了撇嘴巴,興趣缺缺的說道:“算了,現在的桃花也不怎麼好看,等桃子熟了再去吧。”
“好,都聽你的。”這一次,肅清不但說了好,還又加了一句話。
站在門口的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到門口的玉玲瓏和南宮,聽到了兩個人的對白,臉色頓時變得都刷白。
南宮撇開玉玲瓏,急急忙忙的上前給肅清行禮道:“南宮見過七王爺,七王爺萬福。”
喬涼瑾站在一旁,讓開了位置,冷冷的望著南宮行禮。
玉玲瓏則是驕傲的抬著頭,從喬涼瑾的身旁穿過,也跟著一起行禮。
肅清淡漠的掃了一眼南宮和玉玲瓏,點頭:“南宮公主好,玲瓏郡主好。”
繼而望著喬涼瑾道:“好了,大家都來了,一起跟本王進宮吧。”
喬涼瑾忍不住笑了,這個人的裝叉程度真的比自己想的高很多呢,朝粉黛微微點頭,便跟著一起進了宮。
喬涼瑾一直在一群宮女和太監中穿行,走過了一個又一個行宮,一直到了太後的鳳禧宮。
一進鳳禧宮,便聽到了絲竹之聲,喬涼瑾忽然有些失神,那琴聲仿佛是白無的手指彈奏出來的一般,莫非,太後為了助興,將白無抓來了?
進了大殿,喬涼瑾隨著肅清一起行禮,便聽到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清爽的響起:“快快快,都起來,瑾兒啊!你可真是很久沒有來看哀家了。”
喬涼瑾聽到皇太後的點名,連忙抬頭笑道:“見過太後娘娘,多謝太後娘娘的記掛,瑾兒……”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像是在找借口的模樣。
皇太後看見喬涼瑾機靈的模樣,又笑了:“罷了罷了,瑾兒,你膽子真是大啊,怎麼就能去南國找七王爺呢?”
一旁福身請安的玉玲瓏惡毒的掃了一眼喬涼瑾,心裏有些後悔,當時在南國的時候,聽三皇子說寧印帶著一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她就應該多點心,想辦法將喬涼瑾永遠留在南國就好了。
喬涼瑾一直福身,低頭不語。
皇太後這才驚覺自己還未讓眾人平身,擺手道:“都平身吧。”
幾個人便隨著宮女的指引落了座,南宮的性子一向都不沉穩,剛一坐下,便說道:“南宮在這裏代父皇給皇後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