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錚啞然,什麼意思,聽喬涼瑾這話,好像是挺願意嫁給眼前這個悶聲不愛說話的七王爺的?
喬涼瑾掃了一眼屋裏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哈哈一笑道:“不是我當不好,是我不想當,我這麼優秀,憑什麼要做人家的陪襯,憑什麼是我配不配的上七王爺呢?你們現在應該問的是,七王爺有什麼本事,能不能配的上我喬涼瑾。”
眾人又是嘩然,這小半天的時間,喬涼瑾已經語出驚人了幾次,讓所有人都有一種過山車的感覺。
肅清摸了摸鼻尖,淺淺一笑道:“郡主所言極是,本王現在在努力,一定要做一個配的上郡主的男子。”
喬涼瑾正在等著肅清發飆,扔下酒杯離開,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謙虛的說話,她掏了掏耳朵,又揉了揉眼睛,將肅清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沒錯兒啊,這就是肅清啊。
肅清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朝喬涼瑾深深的行禮道:“多謝郡主千裏萬裏的去南國尋找本王的蹤跡,本王對這些恩情沒齒難忘,來日方長,本王定會讓郡主看到本王的努力,這就不打擾相府裏的團聚了,本王先告辭。”
喬涼瑾愣在了原地,她曾經認識的那個肅清,怎麼就變得這麼沒節操了呢?一直到喬錚在她的麵前不停的晃動手,她才驚覺自己失態了,“嘿嘿”一笑,舉杯道:“大家隨意啊,我就不管大家了。”
等待大家都散了,喬涼瑾被若藍和粉黛扶著往花瑾閣走去,喬涼瑾笑嗬嗬的一會看看粉黛,一會看看若藍,繼而停下腳步,獨自歎息幾聲。
一直等到她躺在了床上,整個花瑾閣才陷入了安靜。
喬涼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她摸著腦袋呻吟了一聲,這個毛病真是不好,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醉了就頭痛。
躺在床上,她伸了一個懶腰,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還是自己的床好啊,怎麼躺著都舒服,風餐露宿了那麼久,她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床是什麼樣子了的。
她起身朝不遠處的美人榻上望去,才發現小狐狸和小豹子都不在那裏了,她揉著頭,喚道:“粉黛。”
門被推開了,一身粉衣的粉黛笑盈盈的端著盆子進來,將盆子放在了臉盆架子上笑道:“小姐,你醒了嗎?廚房已經做好了午飯了,你先洗漱,我去準備一下。”
喬涼瑾下了床,伸著懶腰走到了臉盆旁邊洗了臉,又坐在了梳妝台前,將長發隨意梳了幾下,便攏在了一起,用絲帶幫助了發絲。
坐在桌子旁,她拿著小說,一邊吃著可口的小菜,一邊看著手中的小說,心中不停的感慨:“這就是生活啊,這就是養尊處優的生活啊!”
紫煙,阿寬和阿白在從南國回來後,便領了假期各自回家去了,此時的院子裏少了幾個人,竟然有些安靜。
喬涼瑾吃飽了飯,擦著嘴角問道:“羽笙呢?靈漩呢?幸運呢?”
粉黛指了指門外道:“他們都吃過了,現在在院子裏修煉中,羽笙說他的靈力增加了許多。”
喬涼瑾走到了門外,靠在了長廊的柱子上,望著樹下盤膝而坐的兩個小妖精,笑了笑,一切都那麼隨意,她說不上的輕鬆愜意。
小豹子原本在花園裏不知道刨著什麼東西,忽然看到了喬涼瑾,便啊嗚啊嗚的衝過來,蹭著喬涼瑾的小腿,似乎想要她抱起來。
喬涼瑾將它抱起來,點了點它的鼻子道:“你啊,老老實實的長大,若是能得到一點半點的靈力,修煉一下也是好的。”
小豹子卻不管不顧的抱著喬涼瑾的手指啃了幾口。
喬涼瑾將小豹子放了下來,轉身進了屋子,換了一身男裝,朝正在收拾桌子的粉黛打了個招呼:“我去祥和居看看。”
還沒等粉黛說什麼,她便已經消失在了牆頭。
粉黛抱起了地上的小豹子,輕聲的歎息道:“幸運呀,你得習慣我們的主子這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
喬涼瑾到了街上,便打開了扇子,大搖大擺的邁著八字步朝祥和居走去,一路上很多俊俏的女子都羞紅著臉看著她,她忍不住的朝那些女子拋了拋媚眼。
她仍然記得自己跟阿寬說過,自己曾經最大的心願就是帶著狗腿子上街,沒事了就欺男霸女,如今回來到了王城,她的自信心更加膨脹了,忍不住的就想撩一下這些女子,顯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一直到了祥和居,她抬頭,看見二樓的陽台上,一身素衣的白無坐在藤椅上,望著她在笑。
她朝他招了招手,便上了樓,還沒等到敲門,門便被一把拉開,一隻手將她拉入了門內,她跌入了一個瘦削的懷抱中。
她聞到了白無身上特有的香味,她幹脆閉上了眼睛,任由白無擁抱著自己,白無瘦了許多,她分明能感覺到他的骨頭膈著自己。
“白無,你瘦了好多,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喬涼瑾在白無的懷裏,悶聲悶氣的問道。
白無聽到喬涼瑾的問話,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喬涼瑾,抓著她的雙肩,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番,這才一笑:“真是擔心死我了。”
喬涼瑾的鼻子一酸,她吸了吸鼻子,笑道:“白無啊,你真傻,我怎麼會有事呢?紅塵照顧我,照顧的很好。”
白無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淺淺一笑,拉著喬涼瑾的手,坐在了桌子旁,眼眸裏都是溫柔的望著喬涼瑾,也不言語。
喬涼瑾坦然的任由白無打量著自己,一直到白無收回目光,她才笑道:“現在放心了吧?”
白無抿嘴一笑,倒了兩杯茶,將其中的一杯,放在了喬涼瑾的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杯子上劃過,道:“這是你喜歡喝的茶。”
喬涼瑾喝了一口,金駿眉的香味便沁入了脾胃,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白無,你總是這麼貼心,你不需要我回報你嗎?”
白無一怔,一雙如墨般的眸望著喬涼瑾,他淺淺一笑道:“不用回報。”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還有紅塵那毫不在乎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白無,是不是那個死丫頭過來了?”
白無朝喬涼瑾眨了眨眼睛,便去開了門,喬涼瑾扭頭朝著門外的紅塵笑容滿麵的打著招呼:“嗨,紅塵帥哥,你好呀。”
紅塵掃了一眼喬涼瑾,朝白無說道:“別忘了時間。”說罷便轉身下了樓。
喬涼瑾摸了摸鼻子,嘟噥道:“不知道的,以為我是不是欠了他幾百兩銀子呢。”
白無聽到喬涼瑾的嘟噥,說道:“不會,紅塵一直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
他轉身走向了床邊,在床邊摸索了幾下,摸到了一個賬本,推放在了喬涼瑾的麵前。
喬涼瑾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握著杯子問道:“這是什麼啊?”
“祥和居這幾個月的收入,你是老板娘,自然是給你交賬啊。”白無攤開了賬本,手指一一的往賬本上指著。
喬涼瑾忽然有些頭大,她將賬本合了起來,揉著頭道:“不看不看,昨夜喝了很多酒,今日還在頭痛呢,白無,我不是說過麼,祥和居是你的……”
“大司馬已經來過祥和居三次,有一次和南宮公主見麵了,有一次是和七王爺見麵,最後一次是和一個黑衣女子見麵,那女子的眉目和你很像。”
喬涼瑾忽然坐直了身子,笑道:“白無,你總是這麼聰慧,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知道那個和我很像的女子做了什麼嗎?”
白無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昨夜紅塵回來便告訴我了,她是巫蠱師。如果你們沒有在荒山殺了她,她代替你,就一定會進宮刺殺,繼而將你們整個相府都拉入地獄。”
喬涼瑾哈哈一笑,給自己續了一杯茶,搖頭笑道:“這個大司馬,還真是一個不能小看的角色呢,真是想要滅了我全家呢,那麼那個南宮呢?她做什麼事情了嗎?”
白無聽到南宮的名字,哼了一聲,語氣裏滿滿的都是鄙夷:“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因為是南國公主,恐怕早都已經死了幾百次了吧,囂張跋扈,以為這裏是她們的南城,到處惹是生非。”
喬涼瑾笑得眉眼都彎彎了:“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是再說我啊,什麼囂張,飛揚跋扈,不都是形容我喬涼瑾的詞語麼?如今安在南宮的身上,我都能想到別人是怎麼看待我的。”
說到這裏,她忽然抬眸看到白無那淡淡的含著慍氣的眸,又笑了起來:“第一次看見白無生氣,我差點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白無一怔,手指觸碰在自己的麵頰上,語氣微微的揚起:“我……生氣了?”
喬涼瑾點點頭,眼眸中都是笑意的說道:“是啊,眼底還有一點點怒意沒有消散呢。”
白無忽地搖頭微微一笑:“我……好像越來越容易情緒變化了呢。”
喬涼瑾雙手撐著下巴,笑容滿麵的望著白無,他真好看,他生氣時候好看,微笑的時候好看,這天下,除了肅清,他大概是第二個好看了。
白無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指著外麵道:“有些暗房,可以去看看別人在聊什麼,找點資料,你願不願意去聽聽看?”
喬涼瑾哈哈一笑,站起身,負手往門口走去,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建這個祥和居的目的,我要這天下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