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瞧著喬涼瑾滿麵的疑問,忽地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的擁抱著她,想要將她的一切都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喬涼瑾簡直有些莫名其妙,這人什麼都不解釋,就抱著自己,自己就這麼讓他抱著?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咳咳,一……”
正要數二的時候,肅清下一秒便已經移動到了距離喬涼瑾三米的距離,一副得逞的笑,讓喬涼瑾看得牙齒癢癢。
喬涼瑾瞪了他一眼,還是偏離的方向,決定去看看散發著石油味道的地方。
肅清知道自己是無法阻止喬涼瑾去做事情的,隻能跟在喬涼瑾的身後,朝有氣味的地方走去。
穿行在雜草和曲折的藤條中,喬涼瑾舉著自己的匕首不停的砍斷了麵前的藤條,倒是肅清悠閑的跟在身後,時不時的還逗弄一下懷裏的豹子。
走了幾十米,揮汗如雨的喬涼瑾停下了腳步,轉身氣鼓鼓的望著肅清,肅清一副驚訝的表情問道:“怎麼不走了?”
喬涼瑾一把奪過了肅清懷裏的小豹子,粗魯的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將手中的匕首遞給肅清道:“你來,你一個大男人跟在我身後,真不像話。”
肅清摸了摸鼻尖,搖頭道:“我沒打算來這裏。”
“我來了,你必須來。”
“可是我不想來的啊。”
“幼稚!”喬涼瑾忽然覺得兩個人爭執的語氣幼稚極了,不怒反笑了。
肅清聽到喬涼瑾罵自己幼稚,摸著鼻尖忽地笑了起來,那一笑,眉頭微揚,唇角微揚,讓汗流浹背的喬涼瑾竟然覺得有種莫名的享受,心中又是悲哀的一歎息,這個男人,絕對是妖孽。
肅清像是在摸小豹子的腦袋一樣,輕輕的揉了揉喬涼瑾的頭頂,說道:“別生氣了,我來就我來。”
說完轉身,便雙手輕輕的展開,隻是輕輕的一抖,一股強大的氣流便從雙掌推出,隻是一瞬間,前方的道路便清理的幹幹淨淨。
他收了勢,轉身做了請的姿勢,道:“這下滿意了嗎?”
喬涼瑾此時已經目瞪口呆,張著嘴巴,望著眼前的路,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你……這這這……”
“當然是用武功了清掃一下路了,怎麼了?你執意前行,我就替你清掃幹淨。”說罷還一腳踢開了一塊小石子。像是邀功一般的望著喬涼瑾。
喬涼瑾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向前走去,走到了路盡頭,喬涼瑾聞到了濃烈的石油味道,她蹲下看著那翻滾著的石頭,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或許以後會有用呢。”
肅清跟著也蹲下來,用手抹了一把石油,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石油?”
“是的,這個東西若是在後世,大有用處,又叫液體黃金。如今你們這個朝代,也就隻能做個助燃的物品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很厲害……”肅清一副崇拜的模樣望著喬涼瑾。
喬涼瑾依舊是送給他一記白眼:“說的好像你懂一樣。”
肅清淺淺的笑著,喬涼瑾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轉過頭,四處打量著,她忽然指著東邊說道:“如果從這裏開鑿一個通道,將這石油引流出去,就能好好利用了。”
站起身,便轉身往剛才來的路上走去,肅清跟在了身後問道:“走了?”
喬涼瑾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肅清趕緊跟上,肅清掃了一眼那湧動著石油的泉眼,便跟著離開了。
順著肅清帶的方向走道兒夕陽西下,喬涼瑾摸著自己的肚子幽怨的抱怨道:“餓了……”說完便抓起小豹子的脖子,張了張口,似乎是在看自己能否一口將那可憐的小豹子吞下去。
肅清將喬涼瑾手中張牙舞爪的小豹子搶了下來,歎息了一聲:“你現在越來越無賴了。”
將那小豹子塞在了懷中,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喬涼瑾拉入了圈中,說道:“就在這裏等我一下。”
喬涼瑾順從的站在了圈裏,忽然一想,這個圈的感覺,怎麼那麼像西遊記裏孫悟空出去找吃的時候給唐僧畫的圈呢?
她想起自己曾經在橋頭擺攤說書的時候,講過西遊記裏的故事,原來他一直在聽自己說書啊,喬涼瑾宛若一個剛戀愛的少女一般,眼角眉梢竟然微微的紅了起來。
沒一會,肅清便抓著兩隻兔子回來了,看著乖乖的站在圈裏一動不動的喬涼瑾,微微有些驚訝:“你這麼聽話?”
“我懶而已。”喬涼瑾打了一個哈欠,從圈裏緩緩的踏出了腳步。
肅清點燃了一堆火,熟練的剝去了兔子皮,那小豹子便在一旁抱著兔子皮打滾,喬涼瑾望著肅清嫻熟的動作問道:“怎麼會剝皮的呢?”
“為什麼不會剝皮呢?”
“你是堂堂的軒轅國七王爺啊。”
“誰告訴你是王爺就不會剝皮?”
“推理啊,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話說你的衣服都是你的那個紅良給你穿的吧?”喬涼瑾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肅清一副你很白癡,我不太想跟你說話的表情掃了一眼喬涼瑾,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剝皮。
喬涼瑾看見肅清不打算理會自己,她便拿起一根樹枝,輕輕的戳了戳肅清的肩膀,問道:“說會話唄。”
肅清哭笑不得,轉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將手中剝好了皮的兔子肉遞給了喬涼瑾道:“烤兔子吧。”
喬涼瑾接過兔子,便若有所思的架在了火堆上,緩緩的轉動著,她想著昨日死的那個巨蟒,忽地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電影,說巨蟒都是夫妻兩條蛇,她問道:“那隻巨蟒死了,會不會有別的巨蟒來報仇啊?”
肅清將另一隻兔子的皮剝好,慢悠悠的說道:“不會。”
“這麼確定?”
“因為另一條,在我殺了纏住你的那一條之前,已經被我殺了。”肅清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喬涼瑾想到那巨蟒纏住自己的一瞬間,便有些背後發涼。
喬涼瑾一手轉動著兔子,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望著肅清的俊俏模樣,他的臉光潔如玉,火光映襯在他的臉上,有些……誘人。
喬涼瑾連忙轉過了臉去,自己怎麼現在在犯花癡呢?看著兔肉在火堆上緩緩的變色,喬涼瑾拍著大腿驚呼了一聲:“完了。”
肅清被喬涼瑾的一驚一乍驚嚇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沒有鹹鹽,怎麼吃呢?”喬涼瑾皺起了小臉,她最怕吃的就是沒有味道的烤肉了,早知道會這樣,就從紫煙那裏帶一點鹽巴在身上了。
肅清笑了笑,摸出一個小袋子,扔給了喬涼瑾,道:“裏麵有一些,省著用。”
喬涼瑾打開了袋子,看到裏麵細碎的鹽巴,抬頭望著肅清問:“你怎麼什麼都有,感覺你就跟一個機器貓一樣。”
“什麼是……機器貓?”肅清對喬涼瑾的問話總是滿滿的疑問。
喬涼瑾忽然來了興趣,反正長夜漫漫,這叢林裏也就他們兩個活人,她便開始講起了機器貓的故事,那如意門,那竹蜻蜓,講的繪聲繪色。
肅清聽得入迷,顯然忘記了翻轉手中的兔肉,喬涼瑾聞到了一股糊味兒,尖叫道:“肅清,糊了!”
肅清這才驚覺自己犯了錯,連忙將兔子翻了過來,光潔如玉的臉上又騰然升起了紅色。
喬涼瑾搖頭惋惜的看著半邊已經糊了的兔子道:“還好你帶回來兩隻兔子,不然今天咱們要有個人餓著肚子了。”
將兔肉劃了一道一道後,將鹽巴抹在了兔肉上,喬涼瑾吸了吸鼻子,說道:“喬家迷蹤兔,以後若是我爹不做官了,我就賣烤兔肉算了。”
肅清沉默半晌問道:“為何你爹不做官呢?喬丞相一直都是本國的國之棟梁,不可或缺的人才。”
喬涼瑾撇了一眼肅清,伶牙俐齒的說道:“這個要問你的好哥哥了。”
肅清沉默了下來,他知曉喬涼瑾對皇帝的敵意,她太聰明,能看穿問題,她一直都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帝做的。
忽如其來的沉默,讓喬涼瑾的心有些涼意,她覺得自己差點忘記了這件很重要的事情,眼前的男子,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的弟弟,她卻千裏尋他。
喬涼瑾忽然沒有什麼心思吃兔肉了,寥寥烤了幾下,將兔肉塞在了肅清的手裏,轉身走到了榕樹底下,靠著樹幹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肅清用匕首將兔肉割成了小片,喂飽了那隻嗷嗚嗷嗚叫喚的小豹子,便又細心的將兔肉切成了片,走到了喬涼瑾的身旁,與她並肩坐下,用手臂碰了碰喬涼瑾的胳膊,問道:“剛才不是餓死了麼,怎麼現在不想吃了?”
“想到你那個哥哥,我就沒胃口了。”喬涼瑾不冷不熱的回道。
肅清將兔肉幹脆遞到了喬涼瑾的唇邊,柔聲道:“沒有力氣,怎麼繼續恨他呢?”
喬涼瑾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唇邊的肉,又望了一眼肅清那含著深意的笑,無奈的搖頭道:“你還真是會講話呢。”
張開了小嘴,輕輕的咬住了兔肉,舌尖輕輕一卷,將兔肉卷入了口中,細嚼慢咽著,點頭道:“我的廚藝果然不錯,真是好吃。”
說完,便將肅清手中的兔子腿搶了過來,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沒一會,半個兔子便跌入了喬涼瑾的腹中,她毫無淑女優雅的打了一個飽嗝,勾著手指道:“來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