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真相大白

喬涼瑾也順著手指看了過去,笑了:“你瞧,你又不誠實了,誰不知道這三個小姐是咱們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跟你做這種勾搭呢?”

那男子此時為了留下性命,哪裏管貞媛心那陰森冰冷的眼神呢,手指仍然指著那三個女子說道:“就是那個水紅色衣裳的。”

所有人又望了過去,隻看見喬月兒一身水紅色的衣服,聽到這句話,驚愕的搖頭,大哭了起來:“我沒有……爹啊……我沒有……”

那男子義憤填膺的繼續說道:“前日你在後門找了我來,就是穿的這水紅色的衣服,雖然你披著鬥篷,可是我瞧見了你的裙擺。”

喬月兒一怔,猛然抬起手,指著喬雅吼道:“是你,今日你讓我穿這裙子,你說最襯托我的膚色。”

喬雅的臉色一直都處於一種驚魂未定的模式,聽到喬月兒對自己的指證,驚訝的說道:“妹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這衣裳這府裏也隻有你有啊。”

喬月兒恨恨的望著喬雅,雙眉緊緊的鎖在一起,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樣被潑了髒水。

那邊貞媛心已經看不下去姐妹兩個相互推卸,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夠了!”

貞媛心的聲音格外的大,讓屋裏的人都一愣,從貞媛心嫁到相府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年了,從來都是一副體貼溫柔的模樣,今天這一聲,讓所有人都有些無所適從。

貞媛心這才忽感自己失態,按了按胸口,聲音又低了下來:“老爺,是我的責任,我沒有教育好兩個女兒……”

喬涼瑾知道貞媛心馬上就要走曲線救國的路線了,冷笑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需要捕快幹什麼?”

喬錚本來就心中有些怒火,這個相府現在看起來,並不想表麵那般平靜,他轉身回到了座位上,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椅子的扶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麼,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抑,喬茂山和林芳麗相互使著眼色,悄悄的往門口挪去,此時不遛更待何時,原本想要看笑話的心情已經沒有了,萬一不小心被喬涼瑾帶著進了坑,說不定還要被趕出相府去。

喬涼瑾站在喬心婷的身旁,微微側首,掃了一眼喬心婷,喬心婷的目光堅定,望著喬錚,扶著郭彩婷的手卻在微微的發抖。

喬涼瑾心中忽然有些苦澀,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讓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在自己那個年代還是小孩子的女孩子,要麵對一個複雜的家庭,麵對這樣的陰謀。

喬心婷上前一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又重重的在地上叩首三下,那嬌嫩的聲音堅定的說道:“請父親還心婷一個公道。”

喬涼瑾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笑容,這一招,在此時此刻,無疑就是一個殺手鐧,逼著喬錚下重手。

喬錚示意讓阿青扶起喬心婷,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唉……家門不幸,媛心,三個月後便是老夫人的壽辰,你便帶著雅兒和月兒去錦山庵裏好好的吃齋念佛,也好好消除消除兩個女兒心裏的戾氣。”

貞媛心的臉頓時慘白,她原以為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相府的大夫人,隻要自己開口,兩個女兒頂多就是禁足幾個月,沒想到竟然讓她們出城,去那六百裏外山腳下的錦山庵。

喬雅和喬月兒聽到這話,想到過不了一些日子就是正月了,慌張的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求饒:“爹,我們……我們還小,我和妹妹什麼也沒有做……”

說到這裏,喬雅忽然轉身惡狠狠的指著身後的那男子嘶吼道:“一定是大姐收買了他,他才會汙蔑我們。”

喬涼瑾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她現在說的話,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隻是喬雅有些亂了方寸,犯了大錯,正好觸碰到了喬錚的大忌。

若是此時喬雅和喬月兒不要爭辯,而是哭訴自己是鬼迷心竅,也許今日這些事情都可以雲淡風輕的過去,然而這兩個女子有些愚蠢的做著相反的事情。

貞媛心看到喬雅在指控那男子,心急之下,撲了過去,一把按住了喬雅的胳膊,轉身也隨著兩個女兒跪在地上。

喬錚的臉色越來越黑了,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喬雅和喬月兒平日看起來那麼乖巧溫純聽話,而如今看來,那些乖巧竟然是裝出來的。

貞媛心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雙目垂淚,那聲音裏帶著悲愴:“老爺,你我夫妻十五年,我貞媛心對這個相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相爺……雅兒和月兒還是孩子。”

喬涼瑾冷哼一聲,插嘴道:“心婷才十三歲。”

原本似乎有些鬆動的喬錚,臉色頓時又冷,貞媛心是一個何等會看臉色的女人,看見喬錚的雙眉越來越緊了,她忽然有些哭不動了。

喬錚擺擺手,站起身,負手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停住腳步,望著門外跪著的男子,壓抑著隱隱的怒氣說了道:“掌嘴六十,扔出去!”說罷,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老夫人望了望貞媛心,又望了望喬雅和喬月兒,歎息了一聲,也站起了身子,朝一直在身後緊閉著嘴巴站著的芸初說道:“還杵著做什麼?歇息歇息。思遠,跟奶奶回去吧,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走到門口,不由分說的拉著站在門口的喬思遠便離開了。

屋裏隻剩下喬涼瑾,郭彩婷,喬心婷,貞媛心,喬雅,喬月兒和喬凝紫。

喬涼瑾喚來侍衛,指著屍體囑咐道:“送去京城府尹那裏,就說在我們後門看到了這個屍體。其他的都不需要說了。”

侍衛抬走了屍體,喬涼瑾這才捂著後頸,微微的晃了晃脖子,慢悠悠的走到了貞媛心的身旁,重重的坐在了剛才喬錚坐著的位置上,笑道:“今天這場戲,說實話,不怎麼精彩,貞媛心,你的女兒,若是得到你十分之一真傳,今日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搬倒我們的最好時機。”

貞媛心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肥胖的女子,她似乎在思考,眼前這個女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睿智,如此精明,如此會算計。

喬涼瑾一點都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打量,她甚至都非常歡迎她好好的打起精神,和自己來鬥智鬥勇,沒有肅清的王城日子,過得實在有些無趣。

喬雅抹去臉上的淚痕,跪在地上,仰頭望著安然坐在椅子上的喬涼瑾,完全忘了站起來,她此時除了恨,更多的是恐懼,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眼前的喬涼瑾隨時都可以吞噬她們。

一直到喬月兒踢了踢她,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一直跪在她的麵前的,一種羞辱感油然而生,她又恨恨的瞪了一眼喬涼瑾,站了起來。

喬涼瑾一點都不介意這母女對自己的敵意,她漠然的看著母女幾個人出門,唇角卻勾出了一個極其完美的弧度。

回了花瑾閣,她便讓陸離安排了三個暗衛去保護郭彩婷母女,此次的鬥爭,已經讓郭彩婷母女的地位逐漸穩定了下來,三個月內,再也不用分心去和那母女鬥智鬥勇,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了。

陸離安排好了暗衛,回到了屋裏,抽出紙張寫道:王妃現在用起七王府的人,越來越順溜了,七王爺好消息啊!

躺了下來,喬涼瑾才感覺到自己今天還真是累,這兩天根本就沒有睡好覺,眼皮疲乏的閉上了,可是大腦卻高速的運轉著,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

喬涼瑾躺在床上不停的翻來覆去,讓睡在一旁的小狐狸羽笙有些懊惱的起了身,從喬涼瑾的身上輕輕的躍過去,便又跳上了美人榻,蜷縮成了一團。

喬涼瑾睜開了眼睛,一雙漆黑的眸望著黑暗的房頂,她想起,已經有三天沒有肅清的消息了。

喬涼瑾忽然輕輕的罵了一句:“神經病。”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誰。

第二日便聽到喬若英重重的敲門聲,喬涼瑾幽怨的歎息了一聲,兩日都沒有見到喬若英,他差點忘了自己讓喬若英已經開始收拾茶館了。

她撐起身子,有些慵懶的問道:“什麼事情呀?”

“喬雅自殺了。”喬若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是著急,而是……有些欣喜。

喬涼瑾一拍自己的腦門,苦笑著搖了搖頭,果不其然,為了不去那錦山庵,自殺是唯一可以抗衡的辦法。

下了床,隨手披上了外衣,喬涼瑾去開了門,喬若英站在門口,眼底掩飾不住的笑意望著喬涼瑾。

喬涼瑾翻了一記白眼,問道:“自殺了,死了沒?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沒有死,現在在她的房間裏,正在哭訴,讓大家不要管她,讓她去死,讓她去恕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