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鎔起在蘇家陪蘇柔說了好一會兒話,就像是回到之前還沒有被發現蘇柔身份的時候,那個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和諧,蘇柔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懷孕了,才會讓爺爺對自己重新改觀,但是她還是更加喜歡這樣的生活。
蘇鎔起本來就像她的親爺爺一樣,她現在等於沒有親人了,除了姚羽,就屬蘇鎔起對自己比較好了,除了對自己的子孫嚴肅一點,他也挺好的。
尤其是對蘇羽澤,那才是無條件的信任,隻是……想到這裏,蘇柔的內心浮上了一絲傷感,怎麼辦呢?蘇羽澤也不是蘇鎔起的親孫子呢。
“小柔?怎麼了?是不是累了?”蘇鎔起見蘇柔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開口問道,孕婦是不可以太過勞累的,或許是蘇柔太累了?
蘇柔見狀,順勢點點頭,“嗯,有點。”
“那你先上樓去休息吧。”蘇鎔起說道,“我等會兒就走了。”
“嗯好。”
蘇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之後,蘇鎔起這才將話題引到蘇羽澤身上去,“羽澤,暖姨好像有一本上了鎖的日記本吧?”
蘇羽澤的目光看向蘇鎔起,“嗯?”
“就是一本黑白色的帶了鎖的日記本,應該有放在那個紙箱子裏一起帶走了吧?”蘇鎔起問道。
蘇羽澤思索了一會兒,“我好像沒有看見有這樣一個日記本,是不是清理東西的時候弄掉了?”蘇羽澤淡淡的反問道。
“哦?是嗎?”蘇鎔起微微挑起眉頭來,“那可能是我年紀大了,記錯了吧。”咦,奇怪了,明明記得是放在紙箱子裏的,怎麼會沒有了呢?
蘇羽澤淡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媽媽的日記本怎麼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找找?”蘇羽澤問道。
“也沒什麼,隻有有一次我無意間翻出了暖意的日記本來,想看看她都寫了些什麼,有沒有寫我什麼壞話。”在蘇凱明入獄之後,蘇鎔起突然就覺得有些寂寞孤獨了,自己的四個孩子,兩個女兒因為這樣愛情選擇離家,兩個兒子因為家族的關係也分裂了,他這一生……大起大落,其實也是很失敗的。
蘇羽澤看了看蘇鎔起,隨後搖了搖頭,“那,日記本裏都寫了什麼?”
“我不知道,日記本上了鎖,應該是不想讓人看,我前些天想讓開鎖工人打開的,但是擱在那就忘記了。”蘇鎔起默默的歎了口氣,“可能她在裏麵寫滿了對我的恨吧。”
蘇羽澤放下茶杯,開口道,“她不會。”
“你知道?你不是沒有看到過日記裏的內容麼?”蘇鎔起疑惑的問道。
“以一個兒子的立場來說,她不會的,爺爺,家裏人哪有隔夜仇呢?你都能重新接受小柔兒,你覺得媽她還會恨你嗎?”蘇羽澤說道。
蘇鎔起無奈的笑了笑,“嗬嗬,你說的挺有道理,但願吧。”
“嗯。”
一時間整個客廳有些寂靜,蘇鎔起將麵前的茶喝完,隨後站起身來,“我也該回去了,順便找找那本日記本。”
“好。”
蘇羽澤送蘇鎔起出了門,“我也在家裏找找,沒準兒被王嫂順手放在哪了,找到了我會告訴您的。”
“嗯……也不用告訴我了,還是讓我保留一個幻想吧。”蘇鎔起想順其自然,因為他覺得蘇羽澤剛才說的話簡直是說到他的心裏去了,一家人,尤其是父女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呢?那本日記本,找得著他就看看,如果找不到了,那也是天意,就當暖意已經不恨他了吧!
蘇羽澤點點頭,“好。”
“不用送我了,我帶了司機的,你上去看看小柔吧,她可能真的身體不舒服,如果有問題的話,得及時去醫院看看。”蘇鎔起說道,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他是很有經驗的,畢竟老伴兒曾經可是生了四個呢!
“我知道的,您路上小心。”蘇羽澤說道。
“嗯。”
目送著蘇鎔起離去,蘇羽澤關上了房門,蘇柔站在樓梯口往下麵張望,“爺爺走了?”
“嗯。”
蘇羽澤就知道蘇柔並不是真正的身體不舒服,她是覺得不好麵對爺爺了,所以才選擇逃避的。蘇羽澤揚起笑容,“你這小妮子,一個人跑上去,把問題就留給我來收拾。”
蘇柔嘻嘻一笑,“你不是收拾的挺好的嘛。”
“可是,明明某人可以幫我一起收拾的。”
蘇柔走過去,拉著蘇羽澤坐下,自己趴在沙發後麵給蘇羽澤揉著肩膀,“我身體‘不舒服’呀。”
“現在舒服了?”
“嗯,現在好多了。”
蘇羽澤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好的還真快啊。見蘇柔在自己身後忙活著,他將她拉到自己身前來,“你懷著孕就不要忙著給我按摩了。”
“我沒事。”蘇柔坐在蘇柔的大腿上,“爺爺都說了些什麼?”
“問了我日記本的事情。”
蘇柔有些訝異的看著蘇羽澤,“咦?爺爺已經看到了嗎?”還是說爺爺已經開始懷疑什麼了?
“沒有,爺爺沒有懷疑。”蘇羽澤安撫道,“爺爺隻是來問問那本日記本打開了沒有,我就隻能裝傻說沒有看見了。”隻是,蘇鎔起當時那落寞的神情,倒是是真的挺孤寂的,他也有為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懺悔吧。
蘇柔是不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聽說都是因為蘇鎔起執拗的性子,才導致了自己的兩個女兒紛紛出走。“他也想看看裏麵的內容嗎?”
“嗯,但是他更想知道蘇暖意是不是寫了一些恨他的話。”
“我明白了。”蘇柔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爺爺也是挺可憐的。”
蘇羽澤揉了揉她的腦袋,“沒辦法,因為這些事情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現在悔恨也來不及了。”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以買呢?
“以後,我們不可以對孩子太苛刻了。”蘇柔靠在蘇羽澤的懷裏說道,“管教是可以,但是不能讓他感覺到壓抑。”她可不希望蘇鎔起的曆史在他們身上又重演了一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