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
蘇柔弓著身子,整個身軀都在不住的扭動,那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蘇柔的動作將蘇羽澤給弄醒了,按亮了床頭燈之後,他看向自己懷裏,蘇柔已經疼的整個身軀都在打顫了。
“小柔兒……”蘇羽澤見她抱著肚子的樣子,這個動作。
輕輕將她給摟進懷裏,她全身都在冒冷汗,皮膚已經是冰冰涼涼的了,她緊閉著雙眼,和她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一樣……不,可能要比第一次還要劇烈。
“……”蘇柔低聲的呻吟,那痛處就像是要把她撕成兩半,那樣的劇烈,讓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恍惚的想,可能生孩子都沒有這個疼吧!
“小柔兒!”蘇羽澤有些焦心的叫著蘇柔,不光因為她皮膚的冰冷程度,她剛剛微微睜開的雙眼中,一點焦距也沒有,嘴裏低聲的囈語,看上去更像是快要死掉了。
蘇柔已經聽不清蘇羽澤的聲音,感覺他的聲音好遙遠,可是又很近,一時放大,一時縮小的,讓蘇柔聽不真切。
見蘇柔已經快要受不住了,蘇羽澤將他的外套往蘇柔的身上一罩,然後抱著人就往醫院裏趕。
好不容易趕到醫院的時候,蘇柔已經疼的暈過去了,女醫生趕來給蘇柔量血壓,“女孩子的身體要好好保護好,你這男朋友怎麼當的?”
“她沒事了吧。”蘇羽澤對於醫生的責罵絲毫不放在心上,心裏隻關心蘇柔的身體有沒有大礙。
“不好說,她這樣已經多久了?”
“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就是這樣。”
第一次就這樣?醫生在聽見這個第一次的時候,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不過很快的說道,“我需要給她做個檢查。”
“嗯……”
蘇羽澤在門外等候,時不時的就看看時間。淩晨兩點,根本就沒有人,檢查做的倒也很快。
當女醫生拿著報表出來的時候,蘇羽澤立刻迎了上去,“她怎麼樣了?”
“給她做了一個檢查,她有宮寒你是知道的吧?”醫生看著手中的表單,然後開始說道。
“嗯。”
“她最近是不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她的體溫好低,這次痛經這麼厲害也多半是因為這個藥物原因了。”
蘇羽澤想了下,也不知道清楚是吸了毒還是掛了那些鹽水的原因,不過這些倒不是重點,“宮寒有什麼壞處?”
“對女人來說,宮寒是一個很棘手的東西,加上她的宮寒嚴重,已經紮根很久了,以前看不出是因為身體還沒發育,就更看不出了,從開始來例假的時候才開始顯露出來,以後,對她懷孕有很大的影響。”醫生似乎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畢竟很多女生都有宮寒的毛病,隻是輕重不同而已。
對懷孕有很大的影響……
醫生見蘇羽澤的眉頭皺了起來,年輕男女對這個問題很看重的吧,尤其是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大富大貴的樣子,豪門家族裏,如果生不出孩子來,那婆媳關係可就堪憂了。
“她懷不上孩子嗎?”前不久蘇柔還說想給她生孩子的,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對她的打擊一定是特別巨大的。
“也不能這麼說,隻是幾率會變的很低而已。”醫生安慰,“首先要根治宮寒,如果你們想要兒女成雙的話,女孩子的身體就要愛護好。”
蘇羽澤沒有說話,腦子裏想著蘇柔的事情,如果但是撿到蘇柔的第一時間就帶她去檢查身體的話,她的身體也就不會拖到現在這樣了。
可——他敢帶那個時候的蘇柔去檢查身體嗎?萬一當時就檢查出來蘇柔並非蘇暖暖的孩子,那她也就活不到現在了。所以說,某種意義上,其實也是他傷害了小柔兒。
“先生,你該不會……因為那個女孩很難懷上孩子就嫌棄她了吧?”豪門啊,總會出現孩子的問題,見蘇羽澤不出聲,以為他是因為裏麵那個女孩的身體狀況而嫌棄她了。
可惜了,那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竟然和豪門扯上了關係。
蘇羽澤冷淡的瞥了那醫生一眼,“她好點了麼?”
“打了鎮痛劑了。”醫生說道,“好好替她保暖,別再受涼了,我去給你拿藥,等那小姑娘的水吊完了,就可以走了。”
“嗯。”
蘇羽澤走進病房裏,蘇柔額頭的頭發都是濕濕的,大概是剛才被冷汗給浸濕的。就算是睡著,也讓蘇柔的柳眉緊緊的皺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不舒服,就算是在夢中她也疼的直皺眉。蘇羽澤心疼的走上前去輕輕的觸碰著蘇柔的額頭,將她黏在臉頰上的發絲給撥到一邊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柔輕吟了一聲,然後慢慢睜開雙眼,視線在對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焦距,“澤哥哥……”
“嗯。”蘇羽澤輕聲道,“我在。”
蘇柔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問道,“我在醫院嗎?”聲音有些暗啞。
“是,你又痛經了。”
“我知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蘇羽澤又問道,“要不要我去買那個東西?”
蘇柔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搖搖頭,“不用。”因為例假推遲了幾天,蘇柔擔心就這幾天會來,所以每天都有墊一個小的,就為了以防萬一。
“吊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還能走路嗎?”
“能。”小腹還在疼,不過已經不如最開始那麼撕心裂肺了。
醫生打著嗬欠過來給蘇柔抽針,打吊水的那隻手,已經是冰涼一片了。醫生又忍不住嘮叨了兩句,“小姑娘,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愛護好,女人除了自己,沒有人再這麼愛你了。”
“啊……”蘇柔應了一聲,有些不明白醫生話裏的意思。
“我提醒你,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蘇柔沉默了幾秒鍾,“你想說什麼?”
醫生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身體……”
“小柔兒,走吧。”
“哦。”
蘇柔的腳剛一觸地,就虛軟了一下,蘇羽澤便當機立斷的將她打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醫生在後麵一邊收拾著藥瓶子,一邊搖頭,那位先生不讓說就算了,反正是別人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