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進入臥室,房中大燈還依舊亮著,一抬眸,遠遠就清晰的看見她放在被子外麵手臂上的傷痕,盡管擦了藥,但依舊明顯。
他沒什麼表情的走近,驀地抬手掀開被子,女人一雙細嫩白皙的腿上也露著顯眼的傷痕。
別人一眼或許看不出,但他見的多了,自然是一眼就能瞧出是打出來的還是擦出來,但一天時間能發炎到這種地步,這女人是一天都在太陽底下暴曬嗎?
掀被子的動作也沒將她折騰醒,傅司年察覺到她似乎真的很累,薄唇漸漸抿緊,隨手又將被子丟到了她身上。
他在床邊無聲無息的站了將近一分鍾,盯著女人的臉,瞳眸晦暗,心思複雜而又凝重,臉上也沒什麼波瀾,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
片刻,他隨手關了燈,轉身離開了臥室。
從主臥出來,他直接去了次臥,關上門,就拿出手機撥了容風的號碼出去。
“那個女人的事怎麼樣了?”
容風倒是沒想到他會專門打電話詢問一次,有些意外,於是笑著調侃,“你是來要結果的,還是關心那女人?”
“我可以多給你兩秒的時間讓你廢話。”男人聲音逐漸透著危險。
“嗬……真沒意思。”容風撇嘴,嗓音淡淡懶懶的道:“她叔叔在軍政界官職不低,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沾點親帶點顧,不然她也不會冒著風險接近你。”
傅司年握著手機,微微眯起眼睛,一張英俊的臉寒冷的有些冷厲,令人生畏,“你的意思是你處理不好?”
容風嗤了一聲,似笑非笑,“你他媽的不想得罪人就推給老子是吧?她她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要我怎麼辦?”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
容風輕咳一聲,很快言歸正傳,“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幹嘛那麼較真?”
酒吧的酒多少都是加了料的,少喝一點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喝多了,他自己也能跑醫院處理,結了婚之後,好像根本就不用處理了,直接奔家去了。
倒是這次突然這麼較真讓他有些意外。
他忽然怔了一下,邪肆一笑,“你不會真的跟那女人怎麼樣了吧?”
傅司年下顎線繃緊,臉色已經極黑,但語氣依舊是沉緩低冷的,“你這麼怕得罪她叔叔,不如娶了她,作為哥們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幫幫你。”
“……”
第二天一早。
喬以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呈八爪魚一樣的趴在男人身上的。
她愣了幾秒,隨後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
男人似乎被吵醒,略顯陰沉的嗓音低啞道:“折騰什麼?”
喬以沫動作一僵,有些尷尬的坐在一旁,訕訕道:“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男人躺著沒動,極為慵懶的動了動薄唇,嗓音低啞模糊,“我去不去公司還需要跟誰報告?”
喬以沫一噎。
當然不需要,誰敢跟他說一個不字?
半晌,她低弱弱的道:“那你繼續睡吧,我今天還要去片場,我先起來了。”
喬以沫下了床,望著男人不好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因為早晨的起床氣,生怕觸怒他,她動作放的極輕,赤著腳鑽進了換衣間。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動作。
換好衣服,喬以沫拉開門出來,就見到男人單手撐著腦袋,側躺的睡姿,一雙沒有波瀾的眸子,沉沉盯著她。
喬以沫看了他一眼,沒做理會,繼續拾掇自己。
梳理頭發、化妝、點唇……動作自然流暢,但平日裏這些事都是她一個人做,今天旁邊多了一雙眼睛看著,她怎麼都感覺有些別扭,心跳還有些加速。
畫好了一個淡妝,她終是沒忍住,扭頭看向男人完美的俊臉,“我出去弄,不打擾你。”
“過來!”男人眸光遠遠掃過,微微眯了眯。
喬以沫微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若是覺得我吵,我馬上就走。”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
喬以沫捏了捏手指,最終還是抬步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