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了開始,沒有宣告的儀式。折子和李勝涼自然而然的在一起,雖然後來李勝涼的朋友問起時,他總是會說是他追求的折子。在一座的驚歎、感慨裏麵,折子一臉幸福的笑容。
“李勝涼你小子行啊!這麼有魅力的姐姐都被你拿下了!”李勝涼寢室裏麵的大哥撞撞他的肩膀,挪揄道。
自從和李勝涼在一起之後,折子對於自己的裝束收斂了很多。那天燦爛的陽光下,他輕輕的在她的耳畔紅著臉:“如果要是穿的牛仔褲的話,好像更好看……”他的聲音小小的,弱弱的。
自從折子入場,直到她坐下。李勝涼看到男生們盯著折子的眼神,就讓他的心情很不爽。李勝涼雖然單純,但是他好歹是一個男生,並且他是時時刻刻生活在宿舍裏一群髒亂差的男人包圍圈中的。對於男生們,特別是當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會討論什麼,會有什麼的活動和生活,李勝涼清楚的很。
折子的耳朵,大概是因為李勝涼彎腰離她的耳畔太近了吧,所以他的氣息,妥帖的傳達到了她的耳朵上,讓它染上了他的溫度。
仿佛如春聯一般怦然心動的感覺,折子知道,自己的初戀都沒有此刻的心跳強烈。她抬起頭,雙眸看著麵前低著頭,害羞的男生。朦朧的光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那麼的不真實。
而此後的折子,便開始喜歡穿簡單的服飾。白T恤是她的最愛,而熱褲也被她封存了起來,雖然在她這個年紀,熱褲早就已經司空見慣,是很正常的裝束了。可是既然李勝涼接受不了,那她就也不再喜歡了。
李勝涼總是像一個老媽子一樣念叨她,戀愛的熱烈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折子的自由,被李勝涼慢慢的拿掉,她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掉的。
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吵了不少次架。確切的說,一般隻有折子在滔滔不絕的為自己據理抗爭的辯論著,她總是情緒很激烈。而李勝涼則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看到折子如果情緒開始激烈,便開始一言不發,任由著她胡鬧。看著他忍耐著,又一臉無奈的樣子,折子最終隻是歎口氣,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和李勝涼吵架,她永遠都別想能夠吵起來,折子算是領教了。
他沉默不語的樣子,讓折子真是忍無可忍的想要去打他,有種想要把他撕爛的衝動。但是折子也隻是想傳染了李勝涼的表情一樣,總是無奈的收場。
她的心裏不無失落,“是年紀太小了嗎?”折子向著自己的好友抱怨,她托著腮,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和李勝涼真的不合適。
她已經工作了,而李勝涼還在念大三,距離他畢業還有兩年之久。她卻已經步入工作一年了,而她的年紀也不會等任何人。
他永遠無法追上她的腳步,永遠隻能夠在她的身後跟隨。
折子覺得自己的胸腔堵的厲害,好像有食物卡在了喉嚨一樣,讓她難以呼吸。
“分手”兩個字,她沒辦法說出口。折子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她絕對不舍得和他分開的。但是李勝涼的心思,折子猜不到。
他對於自己的事情,總是不願意對折子多說。開始折子覺得,因為他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在一起三個月以後,李勝涼還是不願意去多說。這難免讓折子覺得傷心,她不被他所信任。但是對於折子來說,李勝涼是她可以信賴的人。
灑脫的折子,從青春期就開始早戀的折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大學生的手裏,而這個時候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社會人士了。
兩個人的相處總是有些困難,所謂磨合的時期總是特別的困難,而且好像沒有盡頭。兩個人,都感受到很累了……
折子每天看著李勝涼的臉,總是擔心他在下一秒就會說出分手。
可是,他隻是牽著她的手,日複一日的將她安全送到家。折子提出讓他到家裏坐坐的要求,他總是回絕。而好不容易答應下來,即使過夜,兩個人都是長期的處於安全的狀態。
李勝涼說,是為了保護她。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是怕自己給不了我未來吧。折子在時過境遷之後,總算是有些明白當時李勝涼的心情了。其實他再單純,也畢竟是一個男生。尤其是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一點不心動。隻是,他在努力的克製自己。他們本身就是不同的人,而且差異很大,李勝涼是個理智的人,他清楚即使現在相愛,未來也是不確定的。
折子喝了一口酒,冰涼的眼淚順勢溢出。然而她渾然不覺的模樣,隻是仰頭睜著疲憊的雙眼。
“後來呢?你們,為什麼分手了?”秦歌看著她,又仿佛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了。
“我們沒有分手。現在也沒有。”折子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情。
“記得我的那個老友嗎?”她忽然笑了,轉頭問秦歌。
“山上那個?”秦歌疑惑的語氣。那個人好像是折子在國內,除了父母和他之外,唯一會去探望的人。折子說自己從前就住在那個山上,大概是從小的鄰居什麼的,秦歌也沒有多想。
“嗯,就是他。”折子的聲音輕輕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不過,我們沒有分手。他隻是先走了,等我去追上他。”折子淺淺淡淡的笑著,可是那笑容,在秦歌看來卻異常的悲傷。
“先走了?”秦歌不解,既然沒有分手,現在又不在一起,折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折子忽然笑出聲來:“你好蠢啊秦歌,”她從未發現,秦歌竟然還有這樣呆萌的時候。在折子的眼裏,秦歌一直是充滿智慧的。現在看來,他可能不是高中第一名的那種聰明,而是小學全班第一名的那種聰明吧。
“他死了。”折子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很想像一直以來,全然無所謂的態度對待一切事情。可是,他死了那麼久,她還是無法用平常心提及他。
折子的眼淚又滑落下來,她無聲的哭泣著,秦歌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