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9戲劇的遇見

屋子裏麵,大汗淋漓的兩個人。女人不由的發生連續的一陣又一陣的輕喘,而男人,也發出陣陣粗重的聲音。香豔的畫麵,惹的人麵紅耳赤。

突然門被撞開,一個男人直奔床上赤身裸體的男女而去,長腿直接踹中床上男人的胸口。

“後來呢?”秦歌笑了,“那個男人怎麼樣了?”他很好奇,一腳下去,一定會很痛吧。秦歌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心窩,好像被踹中的人是他一樣。

折子也笑了:“很戲劇是吧,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他把一個男人打成重傷。”折子想到當時的情景,依舊覺得好笑。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拉了幾次,都沒有拉開。他完全瘋了一樣,根本聽不進去我說話。”折子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她太需要一杯酒了。

秦歌看著外麵的黑暗湧進來,然後又戛然而止,被門鋒利的關在了外麵。

折子直接將酒瓶抱了進來,瓶瓶罐罐的用托盤裝著,就這樣進了門。

“您這是要搬家嗎?”秦歌看著折子如此大張旗鼓的樣子,不由的打趣笑道。然而他看著折子一點笑容都沒有的臉上,便尷尬的收起來自己笑著的表情。折子這樣真摯的表情,倒是不多見。

秦歌知道,折子的心裏一定也很不好過。不然,她就不會一直是一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如果有在乎的東西,有積極的生活態度,是不會對任何事物都無所謂的。相反的,會極其的在乎。

“之後我們便在一起了。”折子為自己的調好了一杯酒,放在了桌子上。折子坐回原來的位置,沙發上麵還有剛剛她殘留的溫暖在上麵,很是熟悉。

“就像命運一般的,讓我們遇見。”折子的眼神充滿了光芒,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折子的心底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他就是那個人。折子清楚的感知得到,自己,非他不可。

“所以他是去捉奸去的?”秦歌從酒架上抽出了一瓶低度的酒,“莫生”對於他來說,現在不太合時宜。因為,現在是折子講述的時間,十分的難能可貴。

她說有機會會告訴他的,秦歌想,那就是現在了。如果他不問個清楚,以後折子絕對不會再告訴他了。

“嗯,他那個時候有女朋友的,可惜,他被她背叛了。”折子回答道,“後來的時候,這件事情仍然影響著他。可是他說,是我帶他走了出去,我是他的光。”折子望著門上麵的玻璃,偶爾有車經過的時候,會在上麵劃下一部分的光,然後驀一會兒,便會消失不見。

我是他的光。

倘若一個人能夠成為另一個人的光芒,那麼對這兩個人來說,都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把。一方承擔著責任,另一方也不是單純的享受著救贖。

秦歌沉思著,陶佩苒對他來說,就是他的光。讓他本來無所期待的人生裏,突然間被照亮的感覺。即使後來他親手毀掉了這份光芒,它依舊是存在的。隻不過現在的陶佩苒,她對於他存在的形式,變成了一種動力。而這動力,也是一種光芒。

陶佩苒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麵帶給了秦歌生活的希望,即使她本人不知道。但是隻是秦歌清楚的明白就可以了,不論她是怎麼想,陶佩苒對於秦歌,永遠都是他的光。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不是現在的樣子的。”折子忽然笑了,“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她似乎在嘲笑自己。

在秦歌看來,現在的折子沒什麼不好。因為他剛剛遇到折子的時候,折子便是現在的模樣。他不知道她的果然,他隻與現在的她交往。

新朋友不知道我的舊習慣,老朋友不知我的新生活。

不過好在的是,折子並沒有什麼朋友。她的生活圈子很小,就秦歌知道的,折子的朋友不過是寥寥幾個,秦歌都數的過來。折子不會將她的朋友刻意的介紹給秦歌認識,正好,秦歌也沒有那個意願。

他有折子一個朋友就夠了,莫名的社交會讓他有些排斥。在秦旭的手底下幾年,他麵帶著假笑,認識一個又一個的企業家,結識大老板,與公子哥們交談玩耍。僅僅是這些,秦歌已經覺得身體和精神開始透支。他覺得這些都是生命中沒有意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倒願意停下來去打打遊戲,或者,去偏遠的山區支教也是不錯的選擇。

秦歌很後悔如果當年學了醫,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進入公司工作,就可以自由一點,不用受秦旭的擺布。然而秦歌想了想,就算他更改當年的誌願,十有八九在後來秦旭的麵前,他還是會妥協。

他對於自己的父親,不知是出於本能的孝道,還是父親的威嚴。秦歌,總是聽話的很。

可能與秦旭對於他從小的教育有關,秦旭是遠近聞名的嚴父。每次秦歌隻要做錯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秦旭總會拿起戒尺,毫不猶豫的打下去。

秦歌直到現在,好像還是會聽到戒尺劃破空氣的聲音。長長的尺子帶著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那麼清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幼年時候烙下的傷痕會持續多久?答案是永遠。

如影隨形,一生都會記得。而對於秦歌來說,更是如此。他開朗積極的性格,逐漸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失。

“你,是什麼樣子的?”秦歌看著折子,冷靜的一貫常態的折子。即使是說起讓她傷痛的過去,仍然是麵不改色的折子。

他曾經以為她真的不食人間煙火,但是相處下來,秦歌知道,折子並不是這樣的。實際上,折子比他都要關心國家大事,每天都會準時的觀看午間新聞,這在當代青年裏麵真的很少見。

秦歌依稀記得,還是在他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每天放學回家,會一邊看著央視的午間新聞,一邊吃飯。

那樣的時光,距離他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