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7心中都有愧疚

對於秦歌的花花腸子,何東炎不了解。但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敵意,在今天是真刀真槍的明晃晃的亮出來了。

“別人的妻子,秦先生不好覬覦吧?”何東炎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直直的看著秦歌。如果秦歌繼續對陶佩苒糾纏不休,就不止現在隻是談話這麼簡單了。何東炎現在,隻是在給秦歌時間。

秦歌自知自己的確不占理,陶佩苒已經結婚了,他本不應該再呆在她的身邊有任何的想法。但是,秦歌也難以控製的感情。他對陶佩苒,不是一朝一夕的喜歡,是正正一個大學的青春。他忘不了,也說服不了自己放棄。

如果就這樣看著陶佩苒走了,恐怕他會後悔一輩子。分開的時間裏麵,秦歌見過太多的女人,可是沒有一個,可以與陶佩苒相比。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超乎了秦歌本人的想象。直到他鼓起勇氣與她再次見麵,久別重逢,秦歌才意識到原來陶佩苒早就在他的心裏,栽下了深深的根,而現在,已經結成了不可磨滅的果實。

這也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秦歌會對其他人沒有感覺。無論再優秀的女人,即使很喜歡他,秦歌也隻是禮貌的拒絕。

而除去這些,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何先生,倘若苒苒真的幸福開心,我可能會退出。可是現在,情況好像不是這樣的。”秦歌絲毫沒有退卻,同樣凶狠的眼神看著何東炎。秦歌不是沒有想過,陶佩苒已經結婚了,他不可以破壞她的家庭,這一點秦歌很明白。

可是幾次相見,他看得出來,陶佩苒和何東炎之間,並沒有新婚夫妻之間的那種甜蜜。而就連他們之間的對話,都非常的禮貌,讓秦歌覺得,都是一些場麵話。

尤其是陶佩苒在麵對何東炎的時候,分明不是一張開心的臉。他記得的,記得陶佩苒開心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表情,秦歌記得一清二楚。陶佩苒看著他,一臉開心燦爛的孩子笑容,他怎麼敢忘。

因為正是同樣的一張臉,在麵對他的時候,露出的絕望傷心的表情。那段時間之後,秦歌麻痹自己很久。說來也是多虧遇見了折子,雖然折子常常沉默,是一個非常獨立的女性。但是沒來由的,隻要折子在,秦歌就覺得很安心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有著孤獨的靈魂,冥冥之中互相吸引,找到彼此,成為了夥伴。這種情分,也是可以不可求的。秦歌對於自己和折子的感情,很是珍惜。

說來,也是很久沒見折子了,秦歌想著。他的工作一直很忙,前些日子折子打電話約他,兩個人說好的見麵,也是遲遲沒有實現。秦歌揉著自己的腦袋,洶湧的回憶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沒資格評價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何東炎咬著牙,他當自己是誰?陶佩苒……她,看起來不幸福嗎?

我,真的沒有讓她感覺到幸福嗎?

何東炎眼裏的殺氣就要穿透秦歌,可是他不由的想著秦歌的話。也許,他說的真的是對的……陶佩苒跟了他,總是有很多煩心的事情發生。何東炎又一次的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苒苒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笑著的,開心的樣子!可是現在呢?何東炎!她現在哪裏還有開心的表情?!”秦歌憤怒的站起來,激烈的情緒讓他險些站不穩。他那麼喜歡的、疼愛的女孩子,怎麼到了何東炎這裏,就總是不開心的模樣。

秦歌很心疼,可是……他同樣在陶佩苒的麵前抬不起頭來。他傷害她那麼深,自己也清楚的很,他是沒有資格去說任何人的,可是……他是真的心疼她。

遇到他這個騙子之後,苒苒,你的婚姻,也不幸福嗎?秦歌揪著自己的胸口,難過的不能自已。

何東炎呆立在原地,他的瞳孔瞬間張大。苒苒,和秦歌在一起的時候,很幸福麼……

何東炎無力的垂下手臂,嘲諷的彎起嘴角。是啊,他可真沒用啊。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讓她開心。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少爺,少奶奶已經安全到家。”盧森彙報著情況,看到這條短信,何東炎也就完全放下了心。但是緊接著,又接收到來自盧森的第二條短信:“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沒有理我。”

盧森看著已經上了樓的陶佩苒的背影,編輯了這條短信。倒不是他多事,盧森猜測陶佩苒獨自先行回家,還不是等到他到了之後她才走出來,很顯然,是與何東炎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隻是,陶佩苒從來沒有不理過盧森。無論她是什麼心情,都會禮貌的同盧森道謝。但是今天,她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所以盧森才會看起來多事一般發給何東炎第二條短信,他隻是關心他們而已。

看著屏幕上麵的短信,何東炎忽然兩眼一黑。看來這次,他的麻煩大了……

咧開嘴角,原來真的讓秦歌說中了,陶佩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不開心呢。可是明明,他是為了想要給她幸福,才想出這樣的一招,讓她與他在一起的。

“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總是笑著麼……”何東炎並沒有看著秦歌說話,而是盯著自己的麵前,被秦歌剛剛搞亂的,一團亂的桌子。

倒下的紅酒杯,猩紅色的液體暈染了一大片桌布。杯子裏麵殘留的液體,可憐兮兮的停留在原地。

“當然!”秦歌還處於激動的情緒當中,可是當他說出這麼肯定的回答之後,馬上低下了頭。“而我……卻沒能讓她一直開心……”秦歌低低的聲音,語速很慢。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的低著頭。

“現在她身邊的人是我。”何東炎抬起頭,恢複了一貫的淩厲目光。他起身,穿上大衣。優雅而斯文的係著灰色長款大衣的紐扣,一絲不苟的整理自己的衣著。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不過是秦歌談完了一場生意。

“現在在她身邊,不代表以後也是。”何東炎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包間的門口,秦歌仍然站在原地,鏗鏘有力的聲音回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