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4公私分明

何東炎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前麵是準備走進旋轉門的秦歌,後麵是距離他很近,剛剛為了秦歌說話的陶佩苒。何東炎偏頭看了陶佩苒一樣,眼神裏麵很複雜。

陶佩苒圓溜溜的眼睛回看著他,實在是沒有理解何東炎的怒點。

而秦歌隻是默默的等待著,看起來陶佩苒沒有生氣,所以秦歌也便不再擔心。

“好。”何東炎的喉結動了一下,吐出一個字。拽住陶佩苒的手臂,頭也不回的向前走。陶佩苒已經替他答應了,他豈有說不去的道理。他倒要看看,這兩個人在他的麵前還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如果這個時候他何東炎說不去,豈不是就是怕了秦歌的緣故。何東炎眯著眼睛,他可不是臨陣退縮的人。反正這一天早晚都會來,他們三個人,注定會交織在一起。一團亂麻,如果解不開,就隻有全部剪掉。

“你想吃什麼?”何東炎接過菜單,一邊翻開注意著菜品,一邊問陶佩苒。他知道陶佩苒有個毛病,她糾結的性格,吃飯常常要端詳很久菜單,才會有個答案。

將菜單推到陶佩苒的麵前,“不急,你慢慢看。”何東炎溫柔的看著陶佩苒,非常耐心的語氣。剛剛他已經將菜單全部看了一遍,心裏有了一個大概,所以哪怕陶佩苒沒有主意,他也能夠替她挑選出可能會愛吃的東西。

而秦歌沒有說話,他也很想如此親密的關心著她。可是,他並沒有立場。剛剛陶佩苒回應了他的提議,秦歌已經覺得很滿足很滿足了。而現在,他萬不可再輕舉妄動。距離產生美,秦歌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多言了,如果一不小心越界,反而會搞砸事情。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於陶佩苒這樣節奏很慢的人來說,還是不可操之過急。秦歌看著低頭盯著菜單微微皺著眉的陶佩苒,不斷的思考著,如果才能再次收買她的心。

也不知道大學那會兒,她是為什麼喜歡上他的?秦歌笑了,那個時候他心虛,根本問不出口這樣的問題。但是實際上,他在那個時候,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秦旭讓他去接近她,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喜歡上了他。

還真是可悲又可笑。

陶佩苒盯著菜單良久,實在是糾結又厭煩的很,於是她的手指一點,眼睛一閉,索性隨意指了一個。何東炎在一旁忍著笑,對著服務生點點頭。

陶佩苒也不覺得很餓,點過餐之後隨意的環顧四周,這間餐廳的環境,的確不錯,比上次那家還好。這麼想著,陶佩苒不過是順口就對身旁的何東炎感慨了一下。

“比上次那家好?!”何東炎挑著眉毛問她。

完蛋了,陶佩苒知道自己這又是說錯話了,上次的餐廳是何東炎選的,這次的是秦歌選的。她不過是沒有經過大腦,隻是想到什麼就說了,誰知道得罪了何東炎。他一定覺得,她又是在向著秦歌了……

看著陶佩苒咬著下唇,戰戰兢兢的模樣,何東炎湊近她的耳邊。“上次那家,可是老飛的產業哦。”說完他又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斜眼看了一眼陶佩苒,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事要是讓老飛知道了……”何東炎搖搖頭,嘖嘖了兩聲,頗有威脅陶佩苒的意味。

WHAT?他這是想要打小報告麼?陶佩苒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敢告訴他!”她小聲又堅定的語氣,毫不畏懼他的威脅,反倒是威脅回去。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的發言,陶佩苒摸摸自己的耳朵。

原來上次那家是老飛開的啊,陶佩苒不由的更加敬佩老飛了。真是一個任性又自由的中年男人,這麼大的年紀,還是一副為所欲為的模樣。不過說起來,老飛應該沒結婚呢吧?看他的樣子就不像,陶佩苒好奇的想要問問何東炎,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她才不要問他。

兩個人的動作全部被對麵的秦歌看在眼裏,在秦歌的眼裏,他們兩個人就是在當著他的麵兒打情罵俏。酸澀的味道無比清晰,秦歌拿起身邊的白水,一飲而盡。可是心中的那團火,還是無法被澆熄。

“你說的文件呢?”何東炎忽然對著秦歌問道,他可不是單純來吃飯的,對於何東炎來說,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將工作排在了前麵。從前對瑪山德公司何東炎毫無想法,但是經曆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的內心悄無聲息的開始發生變化。

因此現在的何東炎,對於自家公司的事情,很是上心。

“在這裏。”秦歌從文件包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那是有關最近秦家公司與瑪山德財團合作的唯一一隻項目。秦旭對此很是看重,每次與秦歌的見麵,哪怕秦歌隻是下樓去喝杯水,秦旭都會問起合作的事情。

秦歌對此很反感,但是還是如實的回答。他不是害怕秦旭,隻是一直以來,秦歌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父親的做事方式。秦歌不是沒有試過改變,但他每次的嚐試,都會失敗。他的父親,不會因為他而有任何的動搖。久而久之,秦歌也就放棄了。

何東炎認真的看著項目內容,每一項都聚精會神的認真瀏覽著。很好,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何東炎很是滿意。

一旁的陶佩苒,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何東炎認真工作的模樣。原來,認真的男人是真的讓人很沒有抵抗力。她看著他的側臉,隻覺得心都要化了。

“很好,合作愉快。”何東炎將文件遞回給秦歌,“不過,工作的事情改日再找時間詳談,現在是私人時間。”何東炎說到工作,自然不會與生活中的私事混合起來,他是公私分明的人。所以在現在談到工作上的事情,何東炎對秦歌的態度儼然就是合作夥伴的樣子,就連說話的方式都變得官方了起來。

但是,一旦脫離了工作,他對秦歌就不再是如此禮貌謙和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