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柒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她現在的處境已經算是艱難,而當人的生活社交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便會理所當然的將所有的重心都偏移到物質上去。現在的蘇洛柒,便是如此。她有著自己長遠的打算,因為她決定複仇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知道這不可能是一件輕易能夠完成的事情。
“因為隻是來看房,還沒有入住,所以我們不能把車開進去。”喬杉陽說道,房東已經站在門衛那裏等著他們了,喬杉陽拉著蘇洛柒,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這個小區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放眼望去第一點就是綠化做的不錯。再者就是小區的設計非常簡潔,看起來很舒服。
電梯在21層停下,蘇洛柒跟著喬杉陽走進了房間。
“這間房的主人在國外度假,說是空著會有味道,便長年安排我來找人租出去。”房東給喬杉陽他們介紹著。“租金呢,房主人不會要很多,他本身就不缺錢。你們也看到了,他幾乎不在這裏住的。”房東繼續說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著這裏,都不住。”末了,她又吐槽了一句。
喬杉陽和蘇洛柒看著周圍的陳設,這間房子的裝修非常講究,雖說沒有過多繁複的心思,但是設計非常大氣,處處體現了設計者的巧思在裏麵。
“怎麼樣?”喬杉陽四下轉轉,詢問著蘇洛柒的意見。
“挺好的。”蘇洛柒點頭,這間屋子,她的確很滿意。也不知道,需要出多少房租。她原本還以為,喬杉陽會買下一間房子,看了她也是想多了。不過蘇洛柒再一想,也對,如果是現買房子,喬杉陽一定會想要自己裝修的新房,估計誰都等不及。
這間屋子進門,正對著的就是大大的陽台,這是最符合蘇洛柒心意的地方。這間陽台上麵,仿佛能夠看見所有的一切。蘇洛柒盤算著,可以在陽台上麵放一個沙發,這樣沒事還能夠曬曬太陽,她太需要陽光了,在醫院的時候,她每天都是暗無天日的時光,簡直要把她逼瘋了。
而現在她總算是出來了,現在的蘇洛柒很珍惜每一天的陽光。
簡單的交接,喬杉陽便定下來了這間屋子。
兩個人四目相對,目光交接的瞬間,全部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兩個女人住在一起,怎麼都有一種相依為命的味道。
對於蘇洛柒來說,這裏就像是避難所。而對於喬杉陽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
“一會兒我們簡單吃些東西,然後去購置下要用的物品。”喬杉陽說道,她麵對著陽光,看起來明媚而美好。而蘇洛柒背對著陽台,逆光而立,“好。”她輕聲說,聲音在有些空曠的房子裏麵,響起小小的回聲。
“秦歌打電話來了。”陶佩苒梳著一個低低的馬尾,沒有穿拖鞋隻是穿了一雙襪子踩在光溜溜的地板上麵。
“嗯,說什麼了?”何東炎盯著陶佩苒的腳,視線一直固定在上麵,淡淡的問著。
“他說,秦爺爺,還在等著我去看他呢。”陶佩苒不好意思的笑了,已經說要去看秦爺爺好久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時間。總是意外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忙碌抽不開身,也不知道秦爺爺會不會怪罪她。不過,他老人家竟然還沒有忘記她,還在惦記著看看她。估計,也是把她當成真正的孫媳婦,才會如此吧。陶佩苒內疚的想著,為自己騙了他感到歉意。
“嗯,明天去吧?”何東炎抬頭,眸子幽黑的看著她,“我一會聯係秦歌。”他又補充道。不知道對方明天會不會有時間,但是他才不想要自己的老婆去聯係秦歌那個家夥呢!
“好!”陶佩苒點點頭,愉快的轉身走掉了。沒想到,這次何東炎居然沒有生氣,態度居然這麼平和,一點抵觸都沒有。也對,都答應他一起去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陶佩苒自顧自的想著,不知道她身後的何東炎,還在盯著她的腳下。
“說了多少次要穿拖鞋,就是不聽話。”何東炎恨的牙根直癢癢,陶佩苒走遠之後他才敢出聲嘀咕。“怎麼會有這麼不聽話的老婆。”何東炎覺得自己可憐極了,在陶佩苒的麵前都不敢說她,生怕她會生氣,嫌惡自己,也是非常的小心了。
麗芙說了,現在的起步走的不錯,很是穩健。所以,現在是出於提升陶佩苒對他好感的最佳時機,千萬不能前功盡棄。
何東炎覺得麗芙說的非常有道理,因為自從麗芙指點他之後,陶佩苒對著她的笑臉的確是變多了。而且,語氣也變得愉快了很多。單單隻是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何東炎開心的了。
“不過……有些奇怪啊,他最近怎麼對我這麼好?”陶佩苒看著放在花瓶裏麵,已經失去生機的玫瑰。她已經很好、很小心的照料它們了,但是花兒總是有著時限的。“不管了!”陶佩苒的心情很好,她走到花瓶前麵,緩慢的拿出插在裏麵的粉色玫瑰花。
“對不起啊……”她低低的說,充滿抱歉的看著花兒們。移步走向垃圾桶,她的手已經將花送了過去,但是又停下。陶佩苒想了想,摘下一隻粉色的玫瑰折斷放在手心裏。然後她閉上眼睛抓過頭去,將手猛地鬆開。
直直的墜落,花束撞到垃圾桶發出悶聲一響。
陶佩苒坐到桌子前,看著手心裏的粉色玫瑰,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他……愛我。”陶佩苒看著四下無人,何東炎沒有過來,於是她的拇指和食指輕輕用力,就摘下一片花瓣。粉色的花瓣伴隨著“他愛我”的聲音緩緩飄下。
“他,不愛我……”陶佩苒忽然委屈的表情,聲音也弱下了幾分。
“他愛我!”賭氣一般的,陶佩苒撅起嘴說道。
花瓣一朵一朵的被陶佩苒悉數揪下,伴隨著“他愛我”和“他不愛我”的交錯,最後一片花瓣被陶佩苒捏在手上。
“他,不愛我。”陶佩苒怔怔的揪下花瓣,放在手心中,話音落下,陶佩苒同時有些失落。雖然隻是一個迷信的玩法,不過陶佩苒還是有些在意。
“你在做什麼?”何東炎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