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炎的心裏猛地一沉,陶佩苒的樣子實在是反常。
“苒苒,你怎麼了?”何東炎快步走到她的身邊,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床前。何東炎的大手觸碰到陶佩苒的肩膀,一邊關切的問道。
聽到何東炎聲音的陶佩苒心裏一驚,連忙抬手擦幹自己臉上的眼淚。陶佩苒不動聲色的調整下表情,她剛剛真的是太傷心了。她能夠活到現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美食是她活著的動力之一。可是現在,陶佩苒有些哽咽,現在她卻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味覺,這簡直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陶佩苒委屈巴巴,可是還是要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她絕對不能讓何東炎看出來才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其中的原因陶佩苒還不知道,所以不敢貿然讓何東炎知道。如果讓他知道的話,又該大驚小怪了。
有些時候,陶佩苒真的覺得何東炎太小題大做了。他的這種緊張,會讓陶佩苒有些透不過氣來,所以更多的時候,她獨立習慣了,最終都選擇了默默承受。在陶佩苒的感知裏,這才是她最舒服的方式,因為她真的不喜歡麻煩別人。
陶佩苒緩緩的拿開何東炎放在她肩膀上麵的手,轉過身來。她看到何東炎緊張的臉,他剛毅的臉龐上麵,眉頭緊促著。他的薄唇抿著,這是他非常常見的表情之一。陶佩苒對上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笑了。
“沒怎麼,隻是有些累了。”她淡淡的笑著,不想要何東炎擔心她。他的眼角眉梢都在訴說著,他緊張的心情,她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何東炎注視陶佩苒,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麵落下一個吻,輕的仿佛是蝴蝶的羽翼劃過,惹得陶佩苒的心裏癢癢的。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何東炎的唇離開之後又緩慢睜開。他真的很好看,好看的,讓她覺得隻要看著他就足夠了。自從相遇以來,發生了太多她無法控製,更是一開始就無法想象的事情了。可是陶佩苒覺得,假如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和他簽訂那份合約。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她覺得她是注定要遇見他的。
遇見他,就算是她這一生最意外的事情,也是最美好的事情。
何東炎看到她的笑容,心裏稍微安定了下來。想來,這個小姑娘許是有些怕了。畢竟,她太過天真單純,很多事情的黑暗,是她所想象不到的。何東炎的眸子眯了眯,蘇洛柒的事情,已經派盧森處理好了,也算是解決掉了一個麻煩。
隻是,他的姑娘所受到的傷害,卻沒辦法再回到從前。何東炎抱了抱陶佩苒,撫摸著她的長發。以後,隻好加倍疼愛你,加倍再加倍,才能讓我不那麼心疼你。
她的善良天真,是他想要一輩子保護的東西。拚盡全力,保護她,早已經成為他一生的使命。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何東炎對於這一點早就做好了覺悟。他,從來沒有如此在意一個人,居然都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何東炎的眼眸落在陶佩苒的睫毛上麵,她的眼睛垂著,他低頭看著她。她的睫毛長而濃密,總是讓他移不開眼睛。望著她的眼睛的時候,總覺得她的眼神澄澈的好像清清的湖水,讓他移不開自己的目光。自從見過你的眼睛,再不覺得天上的星星好看。
“苒苒,最近我不是很忙。”何東炎抱著陶佩苒,聲音低沉,又好似溫柔的輕哄。“苒苒,不如我們去旅行吧?”何東炎建議道。蘇洛柒的事情,估計很快就會報道出來,雖然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措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把陶佩苒支出國,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另外,也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怕陶佩苒會招架不住。雖然陶佩苒經過這些年的生活,性格變得倔強了很多。但是何東炎看得出來,很多時候,她都是在強撐著。強迫著自己一個人去麵對疾風勁雨,這是何東炎最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說陶佩苒總是選擇逃避,那麼何東炎倒是欣慰的很,可是她偏偏不會選擇逃避,而是直接去麵對,那些讓人痛徹心扉的,慘淡的現實。何東炎想到就心痛,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現在的何東炎,真是越來越愛皺眉了。要知道從前的何東炎,無所畏懼的何東炎,是絲毫不會把自己的想法透過表情傳達出來的。
“不行。”陶佩苒掙脫開何東炎的懷抱,用自己的後背對著他。她有些生氣,何東炎怎麼可以說出來這種話?!陶佩苒的身形起伏著,原本她還在為自己失去味覺而傷心著,現在倒好,因為何東炎的提議,讓她完全顧不得傷心了。
“我要工作的。”她因為憤怒而起伏的身形,讓何東炎又感到不安。陶佩苒的聲音冷冷的,她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何東炎不由得伸出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苒苒?”何東炎聲音低沉,卻是溫柔至極的呼喚著她的名字。陶佩苒態度突然的轉變讓他不明所以,明明上一秒還是窩在他懷裏的小貓咪,怎麼現在變成一隻小老虎了?何東炎煩惱的很,他實在不了解女人,陶佩苒的心,太難參透了。好像一道數學題,永遠都無解。他讀了那麼多戀愛寶典,那麼認真,卻還是看不透她。
“苒苒,你先別生氣,我隻是提出建議。”何東炎知道這個時候不可以和陶佩苒硬碰硬的,陶佩苒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這一點,他也是老早就知道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但是何東炎的性格也是強硬的很,他的自尊心又強,所以很多時候,他沒辦法拉下臉來去哄陶佩苒,這是長久以來何東炎養成的毛病。他向來強勢慣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向她低頭呢。這也是兩個人的相處中,最難的一關。本來就是相互磨合的愛情,豈是會那麼容易的。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把時間推遲的。”何東炎繼續說道,這是因為陶佩苒現在病著,她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不能大動幹戈。何東炎無奈,他隻好為了她的健康著想,想出來的婉轉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