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苒在唐家琴的心裏又被記了重重的一筆,她竟然背著我去東炎哥哥那裏告狀!
唐家琴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陶佩苒是狡猾之人,一定是有了什麼狐媚妖術,才把本該屬於她的何東炎騙走了。
“以後不要亂講話。”何東炎心裏對於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還是疼愛著的,畢竟相識了已經二十幾年,唐家與何家也一直交好。幾代人了,關係還是非常的好,一如當初。這樣的感情,實屬不易。因此何東炎對於唐家琴,一直是當妹妹來看待的。
“知道了……”唐家琴聽到何東炎冷淡的聲音,沒有靈魂的回答。那頭掛斷的聲音毫不留情,他甚至絲毫沒有提及她。她在國外的這段時間,每一天都在想著他。而他現在,竟然對她的生活半點都沒有關心。就連隻言片語,都不肯賞賜給她。
唐家琴握著電話的手因為用力而發青,不斷的顫抖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殺死人,憤怒的情緒與她的粉色蕾絲睡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恨,她恨陶佩苒,那個搶走了她的愛人的女人!
“喂?上次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妥了沒有?!”唐家琴怒視前方,撥通了一個電話。
“快了,還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不過,你讓我調查的這個人,很是有趣哦。”電話那頭愉悅的聲音傳來,唐家琴趣味的彎了一邊嘴角:“哦?怎麼個有趣法?”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能讓電話中人都感興趣的,那一定是不是一般的有趣。
她很久沒聽到他這麼愉悅的聲音了,惹的她都不禁好奇了起來。
“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遠遠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對方換上了正經的語調,賣著關子。
這麼重要的事情,唐家琴與電話中的人約好見麵的時間地點過後,胸有成竹的笑了。遠方的燈火和樓宇在她的眼神中,統統化作一團一團的火焰,燒成灰燼。
上次交代阿強讓他調查陶佩苒的事情,那個廢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提供給她。唐家琴勃然大怒,廢了他的一條手臂。他的尖叫聲讓她久違的感受到了興奮,也讓她忽然想到了這個人。
在美國的時候,這個人可是她的貴人呢。
唐家琴滿足的勾起嘴角,影子殺手,殺人於無形,不留痕跡。而這個人,又不單單隻是殺手這麼簡單。
唐家琴在美國讀書期間,常常出入各種酒吧。原本她隻是感到生活枯燥無聊,身在異鄉,她隻是找點樂子而已。夜店裏麵的“公子”,總是有著不同的新貨色,夜幕降臨,等待著她的臨幸。
久而久之,她在那一代的夜店出了名。也就想著賺點外快。唐家琴不缺錢,隻是找找刺激罷了。反正嗑藥這種事情對她來講太熟悉了,也比較好入手。與美國警察的貓鼠遊戲,是她生活的調味劑。不巧的是,那天她跑到了一個空巷。
那是她新到的一個地方,距離她居住的地方很遠。但是她從來不擔心酒吧的位置是否偏遠,反正第二天她都是醒來在不同的床上。隻是這一次,環境的不熟悉讓她走了死胡同。啐一口唾沫,唐家琴不甘的伺機尋找著逃出去的機會。麵前的兩個警察舉著槍,背後是一堵牆壁。她手無縛雞之力,想要突破兩個警察的關口,看起來,似乎有點難。
唐家琴不怕自己被抓,頂多進去蹲兩天而已。她隻是不想在這場遊戲裏麵輸掉而已,這些蠢警察,還真的能贏自己一分?
就在她想要假裝投降換取警察信任的時候,一抹黑影快速的從她的眼前跳過,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麵前的兩個警察不知何時趴在了地上。
“走吧。”麵前的人點燃一支煙,擺頭示意她。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明月。
一個有著如此娘炮名字的男人。以至於往後的日子裏,唐家琴總覺得明月的身上帶著陰柔。
“你這名字用屁股想出來嗎?一點氣勢都沒有。”唐家琴心情好的時候會取笑明月,確實,他的這個名字,的確引來不少人的嘲笑。
但是,提起他的名字,知道的人,聞風喪膽。“明月”這個稱號,在影子殺手裏麵,位居第一位。
影子殺手,殺人於無形,來無影去無蹤。受雇於人時,采用不見麵的形式,因此對於雇主和影子殺手來說,都是一種安全的形式。任務成功,錢款自然即時到賬,但是反之,任務失敗,會招惹上的很可能是殺身之禍。因為他們的雇主都不是一般人,他們要殺的人,通常也是非富即貴,政壇的人物,也名列於此。這樣的事情,明月早已屢見不鮮了。
“你不知道嗎?月亮,它本身是不會發光的。可是,它卻可以借著別人的光,成為黑夜裏帶給人類唯一的光明。”明月吐了一口煙圈,晃動著腦袋。
“噗。”唐家琴毫不留情的嘲笑,“你還是個哲學家?”
明月彎了彎嘴角,似乎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解釋太過煽情,與他殺人如麻的身份格格不入。畢竟,他的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這樣歌頌自己,好像太不謙虛了。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一個月亮很大很亮的夜晚。那天是滿月,至今我仍然記得那張臉。”那個他殺死的第一個人,死去時候,看著他的表情。明月睜著眼睛,似乎又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好像,還看到他的麵前,顫抖著雙手的自己……
唐家琴不以為然的看了眼躺在老舊沙發上陷入回憶的明月,他總是這樣流露出一副哀傷的表情,她頂不喜歡。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隻是任憑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她至今沒有問過明月,為何那一晚,他會出手相救。作為唯一見過他真麵目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唐家琴對於明月,有著特殊的一份感情。她隻當是他,因為看在自己同胞的身份上,救了自己一命。
也虧得明月的出現,讓她的生活不再那麼無聊。對於這一點,唐家琴很是感激明月。她早就厭倦了小兒科的酒吧,蹦迪吸粉,一點意思也沒有。男那女女在舞池裏麵相互摩擦著,沒有靈魂的一具具軀殼,在夜晚發泄著自己的欲望。而醒來時,還不是要做回規規矩矩的自己。
唐家琴輕蔑的笑著,卻忘記了,把她自己算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