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方說現在。
陶佩苒想要試著去理解何東炎,於是她嚐試站在何東炎的角度看問題。
在何東炎眼裏,自己也算是何東炎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對媒體是保護著陶佩苒的狀態。
而何東炎是主動提出與自己“契約結婚”的,雙方簽署協議的那天開始,陶佩苒就是何東炎的妻子無疑。
而何東炎一直以來的行為表明,他的確是真真切切的把陶佩苒當做了他的妻子。
這樣看,似乎何東炎沒有任何問題,
陶佩苒分析了一下,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
站在陶佩苒的角度看問題,當時她簽署下合同的時候,雖然有些半強製性的,但也是何東炎征求她的同意後,陶佩苒自願寫下自己的名字的。
那麼理論上來講,是她自願成為何東炎的妻子的。
這樣分析下來,怎麼好像是自己一個人的錯麼……
陶佩苒被自己理性分析出來的結論嚇了一跳。
不對,感情的問題怎麼能這麼理性的分析呢!感情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陶佩苒偷偷推翻了自己剛剛的結論,企圖說服自己。想讓陶佩苒承認自己的錯誤真的太難了,她就是那種即使錯了也不會承認的人。
當然不是原則性的錯誤,隻是小吵小鬧的錯誤。
但是無論哪一種,陶佩苒就是嘴硬的人。她自己知道這一點很不對,但是堅決不改。
“我到底該怎樣麵對你?”陶佩苒在心裏問自己,她看著河東炎的眼眸,看到他的瞳孔裏映著自己。
陶佩苒真的想的頭疼,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他。
“睡吧。”陶佩苒輕輕出聲。
窗外的雨下下停停,陶佩苒的情緒也跟著起起落落。
她閉上眼睛,窩在何東炎的懷抱裏。
很暖,很溫柔。
他身上幹淨的檸檬清香。
何東炎沒有閉上眼睛,他低眸看著陶佩苒閉著的眼睛,看著她的睫毛時而輕微的動一下。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
何東炎歎了一口氣,在陶佩苒的額頭上落在一吻。
他再也不能讓這丫頭任意妄為了,以後,他要用他的方式與她相處,而不是一味溺愛她。
清早何東炎靜靜的坐在床前等陶佩苒醒來,她的睡顏可愛的像個嬰兒。情人眼裏出西施,何東炎眼裏的陶佩苒,永遠那麼好看。
“早。”陶佩苒睜開眼睛,當她還處在迷糊中的時候聽到來自何東炎的第一聲問候。
溫潤如玉的聲音,飽含愛意。
“早。”陶佩苒微笑。
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聲“早。”陶佩苒喜歡每天的早安,而晚安,她倒是不太喜歡。
美好的一天,從早晨開始。
何東炎給陶佩苒擠好牙膏,幫助她完成洗漱的任務。
陶佩苒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都很獨立,她是很怕麻煩別人的那種人,心裏總是會過意不去。
因為雙腳都受傷了,平時那麼自然簡單的事情,現在都變成無能為力的事了……
自己一個人,原來真的不行。
陶佩苒想,如果沒有何東炎在身邊照顧她,隻是她自己獨自一人話該怎麼辦?
那她應該會在崴傷的當天打120吧,可是到了醫院之後呢?請一個護工?陶佩苒歎了口氣,沒有何東炎的話,她此刻應該無比艱辛。
僅僅是想象一下,她都覺得要哭出來了。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她臨近畢業的時候崴腳了。天知道她怎麼那麼不小心,即使說了很多遍照顧好自己,也還是無濟於事。
而且每次陶佩苒崴腳都很嚴重,別說十天半個月,至少三個月都不會好。
那時候陶佩苒忙著學校畢業的事情,又剛剛簽了公司,正是需要馬不停蹄忙碌的時節。結果,偏巧不巧,意外發生的剛剛好,她就那麼電光火石之間崴了腳。
她獨自一人,借了一副拐杖,走路極其緩慢,去完成每天的事情。
看起來分外心酸。
當時做畢業設計的時候,跟她幾年的同窗因為有男朋友的幫助,很及時的完成了。而她自己,還在點燈熬夜的加班加點。
每每想到這裏,陶佩苒尤其羨慕。
當她拉著受傷的腳踝費力的上下樓梯時,她想到的不是疼,拉扯之間她隻是擔心會加長愈合的時間。如果時間太長,她就會耽誤太久,她沒時間耗著。
如果有男朋友在身邊,那麼事情就會變得簡單的多。
男生天生體格比女生優越,真是好啊。
陶佩苒正想著就被河東炎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搞得她措手不及。
雙腳離地,仿佛飄在雲端的感覺。自己被堅實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很有安全感。
何東炎的胸膛上下起伏,陶佩苒聽到他的呼吸聲。
她這還是,第一次,被男生這麼正式的公主抱呢。
雖然何東炎之前也這樣抱過她,可是陶佩苒覺得,這一次,才叫做真正的公主抱。
因為此刻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公主啊。
陶佩苒不好意思的把頭靠近何東炎的胸膛,在不觸碰到何東炎的情況下,把臉埋了進去。
好害羞。
陶佩苒不想說放我下去之類的話,因為她知道何東炎一定不會同意的。
她就任由他那麼抱著,出臥室,下樓梯……
“我是不是很重啊?”陶佩苒不好意思的抬起頭,鼓起勇氣問何東炎。
雖然她已經夠嬌小的了,可是還是會怕麻煩何東炎。
“要我說實話嗎?”何東炎垂下眸子,彎起嘴角。
陶佩苒看何東炎的反應,預感他不會說什麼好話。大概會說自己太重了,該減肥了之類的話吧。
畢竟陶佩苒是一個空姐,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重視的。她自己可以說自己身材不好,可是何東炎來說的話,她就是會有點不爽。
於是陶佩苒沒有搭理何東炎,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
“一點都不重,你對我來說就像空氣一樣輕。”何東炎輕輕把陶佩苒放到椅子上。
然後他目光直視著陶佩苒,張口接著說了一句。
“就像空氣一樣必需。”何東炎聲音低沉,字字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