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苒從何家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進了客廳之後拖鞋都沒換,一下子就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
陶佩苒在上麵望著天花板上麵的小天使發呆,心中總是有股奇怪的感覺上湧,她自己都不確定這是什麼感覺。
何東炎看著她這一反常的狀態,走過去把拖鞋給她換上,順便讓傭人把她剛才踩髒的白色地毯換下去。
“怎麼了?”何東炎充滿磁性的聲音響在陶佩苒的耳畔。
陶佩苒側過頭對上一雙明朗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此刻正關切的看著她。
“小天使很好看。”陶佩苒心不在焉的回答。
何東炎順著陶佩苒的目光望去,中世紀油畫中的小天使正微笑著看著他。
何東炎輕拍了下陶佩苒的頭,又問了一遍,她連他的問題都回答得莫名其妙,心裏一定裝著什麼事情。
何東炎很擔心陶佩苒因為自己的原因,因為去到了何家而感到不開心。
陶佩苒不想隱瞞,實話實說她在何家看到劉澈舞,看到何東翩,看到唐家琴的時候,她都莫名的感覺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這不舒服出自哪裏,特別是唐家琴,在送她和何東炎出門的時候,唐家琴看她的眼神實在是讓她不寒而栗,至今都心有餘悸呢!
何東炎聽完她的話,眼眸低垂,似乎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抬起頭,目光深邃。
“苒苒,我和劉澈舞,何東翩之間,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說得清楚的。”何東炎真摯的望著陶佩苒,眼神裏似乎有千百種情緒,摻雜在一起,“你想聽,我慢慢講給你。至於唐家琴,她是我兒時的玩伴,我們兩家人的關係也一直很好。”
兒時的玩伴?那豈不是兩小無猜!那種感情可不是她能夠與之相比的。
此刻陶佩苒也隱約能夠猜到唐家琴看她眼神不對的原因了,莫不是這唐家琴喜歡何東炎?
陶佩苒藏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了當的問何東炎,想要求證自己的答案。
何東炎沒想到陶佩苒會這麼直接的問自己,他還不夠了解陶佩苒。
陶佩苒雖然是隻天真無邪的小兔子,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一點心機都沒有。
她就是一個十分坦誠的人,她不想自己跟何東炎之間有誤會,所以當問題出現的時候,陶佩苒第一個想到的是像隻鴕鳥一樣逃避,再然後就是解決它。
因為陶佩苒還是免不了性格裏自帶怯懦,她需要自己沉澱情緒,需要過了自己心裏這一關才能像個無堅不摧的戰士一樣直麵生活的考驗。
現在的她,一一接住跟何東炎結婚後所未曾考慮過的問題,強迫自己麵對著這些挑戰,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何東炎,去勇敢解決它們。
“那個唐家琴,是不是喜歡你?”陶佩苒咬著下唇,直勾勾的盯著何東炎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何東炎看著陶佩苒有些委屈的神情,心裏突然有一絲小竊喜,這丫頭莫不是吃醋了?何東炎心裏樂開了花,他盡力控製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笑出來。
低頭掩飾下自己的想笑的表情,何東炎抬起頭嚴肅認真的看著陶佩苒的眼睛:“是,她一直喜歡我。”
何東炎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深邃的眼眸盯著陶佩苒,似乎想要把她看穿。
果然,陶佩苒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她原本還隻是懷疑,這會何東炎這個事件當事人都承認了,那鐵定是事實無疑了。
陶佩苒忽然有點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總之她就是很生氣!
陶佩苒一個起身氣哼哼的上樓了,全然不顧何東炎在她身後的深情呼喚。
何東炎還維持著蹲在沙發旁的姿勢,他望著陶佩苒離去的方向,看著她消失在樓梯盡頭,看著她開門進了房間又甩上門。
何東炎唇角慢慢向上拉起弧度,最後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剛剛的問題,何東炎心裏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陶佩苒這個人啊,是不懂得隱藏的,她的行為所表露的情緒再明確不過了——她吃醋了。
陶佩苒,的的確確,結結實實的是因為唐家琴喜歡何東炎這件事情吃醋了。
第一次,何東炎看到陶佩苒生氣,何東炎不心疼反而開心不得了,因為他的丫頭是因為他吃醋才表現出來生氣的。
這是不是說明,她開始在意他了?
何東炎的笑容越咧越大,半晌他終於想起來陶佩苒還生著氣呢!連忙爬起來追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何東炎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來到陶佩苒的床邊。
陶佩苒此刻正在床上閉目養神,剛剛她的情緒一下子控製不住,生氣的撇下何東炎就走了,陶佩苒有些冷靜下來的時候想,何東炎會不會生氣啊?
而更困擾她的問題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
怎麼忽然就生氣了?一股怒火忽而從心內冒出來。陶佩苒想不通,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也從來不是輕易生氣發脾氣的人。
這回可是把自己給難住了,難道……陶佩苒搖搖頭,自己才不是吃醋,她有什麼理由吃醋?她不過是何東炎的契約妻子。
陶佩苒想到這裏忽然有點難過,索性把這些統統扔到一邊讓它們自生自滅吧!陶佩苒閉上眼睛,又當起了鴕鳥。
“苒苒,想什麼呢?”陶佩苒被何東炎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一轉頭就看到何東炎臉上賊賤的笑容。
剛剛在何家的他,可萬萬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陶佩苒在心裏哀嚎。
對於何東炎這個人,陶佩苒現在是真的沒了主意,她太猜不透這個人心中的想法啊!
明明在外人麵前,甚至在何家人麵前他都是一副麵無表情,性冷淡的樣子。而在自己麵前,開始著實是非常溫柔的,溫柔的讓人感覺不真實,就像是一場夢。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何東炎仿佛又變了一個人,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臉皮變得越來越厚,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賤兮兮的表情了。
陶佩苒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