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爺子的話句句在理,在商界,宴會的主要功能就是各大財團之間的交際博弈。同時也能彰顯財團的地位和影響力,是重要的活動之一。
何東炎想了想,自己爺爺都這樣強調了,也不想再推辭。畢竟宴會也是件好事,帶著他的丫頭出雙入對,炫耀一番也未嚐不好,至少要把陶佩苒少夫人的名頭坐實了。
“另外,明天回家裏一趟,讓家裏人見見我的大兒媳。”說罷,何富川瞥了一眼陶佩苒。
何東炎聽著何富川陰陽怪氣的調調調侃他的媳婦,他心裏十分不爽。就算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他依舊手攥緊拳頭,皺著眉頭,依舊產生了很濃的敵意。
陶佩苒聽著他們祖孫三代的談話,自始至終大氣都不敢出。她時不時觀察身旁何東炎的表情,看得出來,這會兒他有點生氣。
為了讓何東炎的情緒舒緩下來,陶佩苒起勇氣小心翼翼的對何富川說:“好的,叔叔,明天我和東炎一定回去。”在她看來,這是她唯獨能幫何東炎的一點忙了。
從這父子的對話,她就看得出來,何東炎和何富川兩父子的感情不是很好。
從何東炎進門那刻起,何富川就沒擺出過好臉色,剛才何東炎還直接頂撞何富川,何富川明顯的不高興。雖然不知道這裏麵包含了什麼,她也想做兩個人的粘合劑,試圖緩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何東炎沒料到陶佩苒會開口講話,他以為她這麼膽小,害怕都來不及。然而,聰明如他,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跟她隻是契約婚姻,她現在居然會像個正式的妻子一樣為自己說話,無非是為了在他的家人麵前給他麵子。
既然陶佩苒都這麼說了,何東炎自然也沒有再反對,反正無論在任何場合,他都會一直守護著他的小妻子。
送走何老爺子和何富川,何東炎的表情放鬆下來,他的眉宇間又恢複了往日麵對陶佩苒時的溫柔神色。
“嚇到了吧?”何東炎關切的眼神望向陶佩苒。
“我回來之前,他們都對你說什麼了?”何東炎不放心的問陶佩苒。
他實在擔心何富川會對陶佩苒說些不應該說的,他很怕何富川傷害到陶佩苒,因著自己與父親關係不好的原因,傷到自己愛的人,會讓何東炎無比痛心的。
“沒有,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剛到沒多久。”陶佩苒微微笑,眼睛彎彎的,像兩輪明月,實際上就算說了什麼,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這倆父子的關係更僵。
何東炎望著這兩輪明月,一個不留神又陷了下去,累了一天,自回來之後一直忙於應付何老爺子和何富川,都沒好好看看陶佩苒呢。
何東炎也不再偽裝,張開雙臂抱住陶佩苒。
滿懷的她。
好甜。
何東炎好像聞到了糖果甜甜的味道。
陶佩苒頭貼在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都陷在他懷裏,他身上幹淨清爽的味道,有淡淡的檸檬香。
這是陶佩苒喜歡的味道。
世間的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味道,不是衣物上殘留的洗衣液或者肥皂的味道,不是洗發水殘留的香氣,不是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更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從這個人出生開始,就跟隨著他的,每個人獨有的味道。
這個味道,可能會隨著人不斷成長而改變,但一定是獨一無二的。
何東炎是清爽幹淨的淡淡檸檬味,而陶佩苒就是甜甜的糖果味,兩個人的氣味在這一刻美好的融合著,無比幸福。
剛剛看到何東炎麵對著何老爺子和何富川,表情恢複了往日的冷毅,哪裏還是對著陶佩苒那副溫柔麵孔。
陶佩苒自覺發現了這個秘密,他隻有對著自己時才是溫柔至極,心思細膩。
對著其他人,哪怕是自己的爺爺和父親,也是一副冷峻的表情,淡然的好像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所有事情都奈何不了他,這是出乎陶佩苒預料的。
原以為他與自己結婚不過是心血來潮,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玩心大起,現在看來真的是錯怪他了,畢竟是在軍區生活的人,不應該如此不負責任!
陶佩苒沉浸在誤會了何東炎的慚愧情緒中。
雖然也算“親密接觸”過,但當兩個人真的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是因為生疏而免不了的尷尬。
兩個人全都一動不動,陶佩苒眼睛骨碌碌的轉,何東炎身體僵硬的好像塊麵板。
曆史又在重演,等到何東炎好不容易過了自己心裏那一關,轉頭看向陶佩苒的時候,陶佩苒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熟了。
何東炎咬牙切齒,也真的是心大!這要是跟別人在一起的話,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何東炎心裏一股火竄了上來,這丫頭太沒安全意識了,畢竟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必須要時刻防範著別人保護自己!
何東炎自顧自的生著悶氣,心裏還在暗自思紂著,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應該給她報一個“女子防衛術”的課。
盡管自己可以保護她,但萬一自己有事情,或者其他自己不能到場的情況呢?就算盧森也可以幫忙照顧,可畢竟他還是個外人,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他可容不得她有半點閃失!
麵前的小小人兒睡得正香,長長的卷翹睫毛偶爾微微的動一下,呼吸均勻,粉嫩的唇瓣引誘著他。
何東炎看的口幹舌燥,迅速嘬了一口。
早上陶佩苒張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能動的狀態,麵前的人安詳的睡著,自己被圈在他的懷裏。
她不敢動,怕他醒。
陶佩苒偷偷的觀察著何東炎,她第一次這麼近,這麼大膽的看著他的麵容。
然後發現,他真是生的好看,她都有點自愧不如。
劍眉星目,這個她看到他能想到的第一個形容詞,仿佛這個詞就是因他而生的。
陶佩苒回憶著,他的眼神永遠深邃,看向她的時候,仿若有星光溢出來。
挺立的鼻梁,薄而鋒利的唇,就連睫毛也生的堅毅,不似女孩子一般卷翹的睫毛。他的睫毛雖長,但隻在尖端微微向上卷起一點,黑色短發永遠幹淨,發質柔軟,劉海散落在額間。
他的眉宇間帶著驕傲,總是一臉淩厲不可違抗的表情,笑起來卻如同孩子一般天真可愛。
大概旁人並沒有見過他笑吧,陶佩苒想著,反正她隻見過他跟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