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她被他緊緊摟在懷裏,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心裏更是如同亂珠滾玉盤,同時,耳邊傳來數人的腳步聲。
“奇怪,我那好弟弟去哪兒了?”蘇子泓去而複返,伸手摸了摸下巴,眼角掛著一絲陰狠:“我還以為他先前是躲起來了。”
接著又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主子,奴才去暗中尋過,夫人早已回屋睡下。”
“哼,有人看到她與我那好弟弟在這裏親熱著呢!”蘇子泓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挺幸災樂禍。
隨後,又聽到他吩咐道:“真是蠢得可以,我好不容易給了她機會,竟然沒有抓住。”
劉稻香聞言,一臉驚駭,不知這裏頭的算計到底有幾層,她擔憂地仰起頭,黑夜裏看不清蘇子燁的麵容。
而摟著她的蘇子燁,卻能清楚的看到她細膩滑嫩的小臉,若非現在形勢不允許,真想再狠狠地親親她的小臉蛋子,味道肯定很不錯。
想到這兒,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回味著芳澤甜美的味道,今晚,肯定是個不眠之夜。
突然,他的腰間被一隻小爪狠狠地擰了一下,走神地蘇子燁頓時回過魂來,正好看到劉稻香麵帶薄怒地瞪著她,而他的手正捏著她的小臉蛋。
他不記得自己的魔爪是幾時戀上她的俏臉,索性再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見她眼裏包著一泡淚花了,這才戀戀不舍的把自己的爪子挪開了。
心裏盤思著,下回見麵要如何才能借機多討些好處,還有,手上還留著那細滑的感覺,嗯,他決定最近幾天不洗手了。
“鬆手,人都走了!”劉稻香說不清此時自己的心情是如何,一方麵是開心,一方麵又看不起自己,明明知道他有心上人了,自己還如此克製不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她覺得自己這是犯賤!
“哦!”蘇子燁不解,先前她明明很樂意嘛,怎麼這會兒又突然不高興了,他不記得自己幾時惹惱了她,莫不是她當真心裏裝著那個衛承賢了?
他微微眯起眼,不知又準備算計些什麼了。
那晚出了這事兒之後,劉稻香連著數日都窩在自己的房裏不出門,好在羅姑姑這時候過來了。
“姑娘!”羅姑姑一臉喜氣地站在她跟前。
劉稻香忙叫春暖去切了幾片西瓜過來,又拉著羅姑姑坐下先吃了幾片西瓜,這才道:“姑姑脫開身來,想必,那處的院子都已租出去了。”
“是的,姑娘運氣好,不但看準了下手快,又堅決地快速放租出去,正好趕上明年春闈,十二所院子有租三年的,最少是一年的,奴婢把大姑奶奶的兩個院子租給那兩個要租三年的。”
剩下的十個院子皆是租的一年,大周朝的春闈是定在二月末,因此,住得遠的舉子們,有那條件的便早早便趕往京城裏找房子租住。
劉稻香數出屬於自己的八千兩,又叫青梅把劉秋香的那份送過去,春嬌則是去尋了張桂花與劉春香。
安排妥當這些事,羅姑姑又道:“姑娘讓奴婢早先時候尋的田莊子,因之前的那個官家掮客,奴婢一事不勞二主,便又找了他,到是尋了幾處得宜的,隻不知姑娘瞧不瞧得上,到是有一處挨著近郊的,不過百來畝的小莊子,奴婢想著這莊子太小,單獨擱一處,也不好管理,但也沒回拒,隻說先問過姑娘再說。”
“百畝的小莊子?”劉稻香微微攏起秀眉:“的確是太小了,莊子還是要買在一處才好打理。”
“姑娘,姑娘,其實,這個莊子到是能尋個好主子。”春暖心裏一直惦記著答應喜兒與翠羽的事。
劉稻香想了想,這才答道:“我養爺家本就錢不多,近郊的莊子太貴,要二十兩銀子一畝,到不如幫他買遠點,還能多買上些。”
羅姑姑很認同她的看法:“奴婢也是這般想的,遠郊的莊子雖然遠點,但是好在便宜不少,奴婢記得早先打聽過,遠些的都是二十或十五兩就能買到。”
“我打算買十五兩一畝的,遠點,但又是在京城這地界上,做什麼都方便。”劉稻香其實並不想買太多良田,這良田都是靠老天爺賞臉,即便到了現代全是機器械耕種的年代,依然是如此,若那年天氣不好,收成也不好,說不得還要虧本。
“若非銀子太少,我真想買幾個好鋪子。”
羅姑姑笑答:“姑娘到是看得明白,都說一鋪旺三代,可沒說過一莊旺三代的,隻是這事急不得,還是要慢慢來的。”
劉稻香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全天底下,就數京城的鋪子最貴,咱青州城最好的鋪子,也不過才幾萬兩一間,可到了這邊呢,幾萬兩?也就在城南看能不能看個小窩鋪子,窄得利害。”
“姑娘也莫要氣妥,京城的鋪子並不好得不說,姑娘真想做生意,到時去賃一間就是了。”春暖在一旁安慰她。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算算日子,與禽獸007說的,空間開通“同城定位”的時間也就是年前的事,正好那時手頭也能有些餘錢。
“罷了,姑姑,你再說說另幾個莊子的事。”她知這事兒一時急不來。
羅姑姑笑道:“說來也巧,奴婢上回得了姑娘的吩咐後,便去找了那位掮客,他手上到是有些莊子,不過都零零碎碎,這個近郊的百畝莊子就是在他手上,另外,還有遠郊有幾處兩三百畝的,隻是姑娘要買千畝的大莊子,他手頭並沒有,後來,還是從他同行的手中問到了。”
“那莊子姑姑可曾去瞧過?”
羅姑姑又答:“自是去瞧過,不過,姑娘許是不知,京城一帶的良田除了皇城根一帶,不一定都是種麥子,奴婢問到的,那個千畝的是種煙葉的。”
“煙葉?”劉稻香微微一愣,她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曾碰過這玩意兒。
“是呢,老京城人都喜歡抽上兩口,再吃上幾口小酒。”羅姑姑不好這口,但她很了解天子腳下的那些富貴人家的生活習性。
劉稻香犯愁了,她的本意是想弄個糧油鋪子。
“姑娘可是不願意?”羅姑姑大抵知道她為何猶豫:“姑娘不喜歡做這事也就罷了,姑娘出身在青州,對如何種煙葉是一竅不通,要不,奴婢再叫人給他去信,讓他再留意一下。”
劉稻香伸手揉揉眉心,她先前並不知在京城郊外買地會如此之難。
“隻能暫時先這樣了。”
許是羅姑姑的到來,給劉稻香找了些事做,她不再像前幾日那般,動不動就躺在窗下的美人靠上假寐,懶得動彈。
到也有心考考弟弟妹妹們的學問,督促著三人天天在家不是習武就是練毛字,再不,就是姐妹三個帶著雙胞胎弟弟去外頭遛馬,劉秋香還問過她,為何不叫上劉芷菱和林珍珠,劉稻香怎麼答來著,說是等日頭不再這麼毒了再叫兩人出來。
轉眼來了避暑山莊已有半月之久,表麵上大家相安無事,但這其間總是會發生這樣或那樣叫人不痛快的事。
張桂花不知是不是得了劉正信的提點,總之,這些日子她都不怎麼出門,也不讓劉稻香姐妹三人去找旁人玩。
蘇惠蘭到是時常來竄門子,劉稻香樂意留下她,時常做些好吃的點心款待她。
這一日,蘇惠蘭又來尋她:“哎,稻香姐姐,你是不是得罪了我家三姐?”
“為何如此說?”劉稻香自那回與蘇惠雅鬥過嘴後,就不再見她來糾纏自己,況且,這些日子因為身在避暑山莊,她做什麼都盡量很小心。
“哦,她在家拿銀針紮小人!”蘇惠蘭一邊伸手拿米糕吃,一邊沒心沒肺地回答。
“紮小人?與我有關?”劉稻香聽著就膈應。
蘇惠蘭翻了個大白眼:“不然呢,我那三姐平日裏被慣壞了,啥事都幹得出來,你可得小心點,那紮小人的事,我告訴我二哥了,他會處理的。”
嚎嗚,咬了一口篷鬆香軟的雞蛋米糕,還是稻香姐姐的手兒巧,哎,要是能竄掇自家二哥早早把她討回去才好。
隻是一想到那張萬年冰山臉,她暗中打了個冷顫,還是不要太早禍禍稻香姐姐了。
不識情之愁的蘇惠蘭,不懂鹵水點豆腐——一物能降一物!
劉稻香把蘇惠雅瞧上了衛承賢的事告訴了蘇惠蘭,誰知,她笑得十分歡快,拍手道:“活該,她這人啊,永遠都是別人家的東西是最好的,想當初,我聽側母妃提起過,母妃曾也問過她,願不願意許給安國侯世子,我記得我那三姐怎麼回答的,說他配不上她。”
劉稻香微微扯了扯嘴角,心中卻是想著,不知蘇子燁那廝又會出何種壞主意,想想劉旺貴被他坑過,她都替蘇惠雅掬一捧同情淚。
盡管各站隊了的世家都有人互相折損,但依然無損劉稻香吃吃喝喝的悠閑度日。
良田的事一直沒有著落,東升西落,又過了幾日,便到了每月一次的聚會。
劉稻香幾人的這個小圈子漸漸的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長們在了解幾人為何如此之後,不過是微微一哂,小孩子家家有錢折騰著玩兒。
這一日,劉稻香換了一身清爽的淺綠羅紗衣裙,又用白珍珠連枝葡萄釵輕輕挽起秀發,項戴五彩珍珠祥雲金扣瓔珞,行走間裙角飛揚,暗香清涼。
麵向大門而坐的衛承賢,感覺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動,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那抹飄逸的淺綠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