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對靳北的擔心,宛如一團又厚又重的棉花,狠狠的堵在了雷修的心上。
該死的,這個女人明明一個星期前還口口聲聲說嫁給靳北隻是為了他爺爺的病情,如今卻對他這麼關心,他真是中了邪才會信了她的鬼話!
越想越陰沉的雷修,剛想進去將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拆開時,卻因為看到病房內被罩上氧氣罩,身體極度虛弱隨時隨地都可能陷入急救之中的靳北的爺爺靳峰而停住了腳步。
靳峰現在病的這麼重,根本就受不得半分刺激,如果他現在闖入,靳峰因此死在病床上,他同畜生又有何區別?那麼沒人性的事,他自是不會去做。
隻是衝動被打斷,停下腳步再次看向病房,他突然很迷茫,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或者他出現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麼?
雖然理智不停的告訴他,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害怕手下人不能看管到位,讓顧暖尋到合適的機會,再次想出陷害林婉的毒計,讓林婉深陷危險之中。
可實際上現在顧暖非但沒有想要陷害林婉,反倒是和靳北這麼幸福,按理說,她不再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他身上,隻要林婉日後可以安然無事,哪怕他被綠。
男人的尊嚴同為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的安危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
可不知為何,明明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遵循最初來這裏的想法,放心離開,可腳卻像是被釘在了這裏,一動也動不得。
尤其是看到顧暖和靳北在一起交談時,在他聽來索然無味的話,顧暖卻能笑的那麼開心,他突然覺得這一切刺眼極了,恨不得現在就上去,讓顧暖對靳北再也笑出來。
該死的,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而這邊正在和靳北一起吃飯的顧暖,卻在不小心透過麵前的梳妝鏡,看到門口的雷修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暖暖,你怎麼了?”
見顧暖神色有些不對,靳北疑惑的問出口。
一想到因為靳爺爺和公司已經足夠勞心勞神的靳北,顧暖為了不讓他擔心,連忙搖頭:“我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現在靳爺爺還躺在病床上,她真的很害怕雷修突然闖進來,做出什麼事,將靳爺爺氣死。
所以她要先發製人,在雷修沒有發作之前,想辦法製止他。
而這一幕,看在雷修眼裏,卻成了另外一番意味。
剛剛在她透過梳妝鏡看到他時,他們的視線有通過鏡子對上,他沒想到她卻為了害怕靳北擔心,竟選擇獨自去扛,好,很好,顧暖,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扛?
說實話,顧暖其實也沒想到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阻止雷修,但她心底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耽擱,就算沒辦法也要硬想出辦法。
從吃飯的地方到門口,短短幾步的距離,顧暖卻楞是因為心境的變化,因為時刻擔憂雷修不管不顧直接衝上來,而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走出門外,顧暖第一反應就是將病房的門關緊,並且貼著雷修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祈求:“雷修,人命關天,我求你,就算你想折磨我,也千萬不要連累到無辜的人好不好?”
她口中的熱氣,呼到他的耳上,細膩的感覺迅速到了他的五官。
尤其是她距離他這麼近,近到他無比清晰的看到有秀發,在風的吹拂下,一路順著完美的線條,帶著無盡的味道,就像是風情萬種的舞女,指端上的豆蔻。
卻偏偏她的臉又是那麼的清純,這一刻清純與嫵媚,足夠讓任何男人見了為之瘋狂:“顧暖,你穿成這樣,想要去迷惑誰?”
猛的扣住她的下巴,雷修臉上滿是怒火。
穿成這樣?
為了寶寶著想,她特意穿的很寬鬆,再者她本就是一個保守的人,穿著向來保守的她,又怎麼可能和迷惑掛鉤?
不過隨即,她露出了苦笑,在雷修眼裏,她怕是穿成羽絨服,都是別有用心吧?
畢竟,他想羞辱自己還需要事實嗎?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顧暖的不說話,在雷修眼裏卻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靳峰還躺在病床上,這個女人就這麼不要臉的穿成這樣去迷惑男人!
“難道靳北還不能滿足你?”
一想到顧暖如此開放不堪,雷修就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傷人的話,幾乎是沒有通過思考就被說出。
雖然一直顧暖都知道,她在雷修眼底有多不堪,既然出來了,也早已做好被雷修好好羞辱的準備,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對雷修的話一點感覺都沒有。
死死的攥緊衣袖下的手,顧暖強迫自己壓抑住心底不斷上湧的情緒,如果羞辱能夠阻止他去傷害靳老,那麼為了靳北,她願意承受。
“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靳北嗎?”
本就盛怒到極點的雷修,在看到顧暖在和他說話時,總是下意識的看向病房,一想到她明知道看到自己,他不會放過她,卻為了靳北,毅然決然的出來了。
再一想道她故意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吸引住靳北,心底的怒火就越發的怒不可遏!
顧暖沒想到雷修會突然發這麼大火:“雷修,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你答應過雷老的!”
“雷老?顧暖你改口改的還真快!”
明明之前她都是爺爺爺爺的叫,如今才與靳北結婚一個星期不都,就改口了。
“雷修,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過他們?”
她和他都離婚了,她不改口還要她怎樣?
難道要她再叫雷老爺爺嗎?
到那時他怕是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她對他不死心,還想著要做他們雷家的媳婦吧?
對於雷修,她想無論如何,她都是錯吧?
哀莫大於心死,她現在隻求雷修能夠放過靳北和靳老,至於她,隻要他能放過他們,隨他處置!
“嗬,想要我放過他們?”
看著眼前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的雷修,顧暖即使心底怕的要命,一想到靳北和靳爺爺對她的好,也毅然強撐著與他對視:“對,隻要你能放過他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把衣服脫了,以最不堪最下賤的模樣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