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是不能,那你確定他身邊的林婉會放過你?別忘了,雷修對林婉鬼迷心竅到什麼地步。”
雖然真相很殘忍,但與她的生死比起來,他不得不做那個狠心人。
“不,靳北,你相信我,隻要我把這些證據拿給雷修,他一定會信的,張藍和我說了,這些證據……”
“顧暖,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雷修為了林婉對你的傷害還不夠嗎?你到底要撞幾次南牆才死心?”
“不是,這次不一樣……”
雖然雷修之前是為了林婉傷害她無數次,但她不信在鐵證如山麵前,他還是非不分。
雖然靳北可以護得了她一時,但是護不了她一世啊,她要揭穿林婉,讓林婉再也沒有機會傷害她的孩子。
“我不允許,顧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暖暖,哪怕你會恨我,我也要這麼做,他再也不想火海的事情再次上演。
“來人,給我看住她。”
害怕看到顧暖祈求的眼神他會心軟,靳北強迫自己轉過頭,冷硬的對著手下命令。
“不……靳北你沒權利這麼做,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對不起,顧小姐,我們隻聽命於靳總,還請您配合一下。”那些人一邊對著顧暖說著抱歉,一邊在盡可能避免傷到她的情況下,將她抬到了病床上。
雖然顧暖迫切的想要把這些證據交給雷修,但她現在身子弱極了,又怎麼可能是這些身強力壯之人的對手,沒反抗幾下,已是累到虛脫。
“靳北,我求求你,讓去找雷修吧?”
知道掙紮不開,顧暖,隻好再次開始求靳北。
“給我照顧好她。”淡漠的吩咐完,靳北不顧顧暖的哀求,強迫自己邁開腳步,抓身離開。
因為懷了身孕,之前差點流產,再到後來的大火,本就虛弱到極致的她,暈死過去。
……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縫,暖了冷硬的病房。
坐在病床前,靳北看著暖陽下,似是怕涼,極力的向陽光靠近的顧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卻在半空中停下。
他很想給她溫暖,很想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
但他又害怕驚到她。
“雷修,你相信我,林婉的事真的和我無關,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無辜的,求求你,放過他,不要,不要……”
看著一邊在睡夢中無助的大喊,一邊淚流滿麵的顧暖,靳北的眼底猛的一痛。
下意識的伸出手,當察覺到手下的冰冷時,眼底的痛更濃了。
沒有什麼比最愛的人為別人而流的淚更痛,但比痛更深的卻是因為她眼淚而起的心疼。
“雷修,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夢中顧暖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喊叫,就像是一把把鋒銳的刀,狠狠的戳向靳北的心髒。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猛然睜開眼睛的顧暖,一見靳北,連忙抓住他的胳膊:“靳北,我求你,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你做噩夢了。”
噩夢?下意識的用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當感覺到孩子還在後,顧暖鬆了口氣,但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靳北,我求你讓我去見雷修吧,你知道嗎,我剛剛夢到我的孩子被林婉害死了,那麼大的火,他那麼小,那麼無助,他一遍遍的喊著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說到這裏,顧暖無助的捂住了臉,她的身子因為恐懼,開始劇烈的顫抖。
這讓本就因為看到顧暖淚流滿麵的喊著雷修救她孩子的靳北,眼底的心疼更濃了,暖暖,我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顧暖這麼痛苦,靳北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
“你真的很想去見雷修嗎?”
如果一直把她禁錮在這裏,讓她每日活在恐懼之中,他怕她會瘋掉的。
“是的,靳北我求你放了我,讓我去見他。”
顧暖眼底的希望是那麼濃烈,良久,良久,就在顧暖以為靳北會同以往那樣拒絕她時,他突然開口:“要去可以,不過得先把身體調理好。”
……
兩周後。
經過積極的配合治療,顧暖現在身子已不像原先那麼虛了,經過緊張的複查,她現在已經達到靳北對於她去找雷修的要求了。
一想到接下來就可以看到雷修,就可以親手揭開林婉的假麵,顧暖,在做完檢查後立即迫不及待的請求靳北讓她去。
“我讓李叔送你去。”
“靳北,謝謝你。”
看著真誠的道謝過後,跟李叔一起向著雷家興趣的顧暖,靳北眼底滿是貪戀。
兩周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是卻比這些年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陽光漫漫,時光漫漫,隻可惜,時光有盡,溫暖會散。
陽光下,少年低下了頭,眼底的痛,與窗外的陽光,形成了一道淒美的剪影。
有些時候,明知不該愛,可偏就愛了,隻希望時光可以慢些,深愛的人,可以走的慢些,慢些,再慢些。
“顧小姐,你真的感覺雷修會相信你提供的這些證據嗎?”負責送顧暖回雷家的李叔,在顧暖和他做上他開著的車時,突然開口。
“雷修能夠將雷氏越做越大,不可能是是非不分的人。”
“那你是一定要將這些證據拿給雷修了?”車飛快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顧暖突然心驚起來。
“你……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那就看顧小姐,有沒有命聽下去了。”將油門按到最快,李叔臉上滿是瘋狂。
“停下,停下……你這樣我們都會沒命的。”
“沒命?當你眼睜睜的看著最親的人就因為缺乏手術費,準備等死的那一刻,才真是沒命的感覺,顧小姐,對不住了,就如同你想要守護你肚子裏的孩子那樣,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
說著李叔猛的將車向著一旁的橋欄杆撞去,橋下是一望無痕深不見底的大江。
“不……住手,住手……”
然而已經晚了,車子已經撞破欄杆,筆直的向著江下墜落。
瞬間傾盆的江水,從車窗猛的灌入。
坐在座位上的顧暖,拚命的想要掙紮,卻因為掙紮導致越來越多的水灌入,眼見著那些水,從最初的的腳腕,到小腿,大腿,腹部,直到脖頸,強大的水壓,讓顧暖透不過氣來。
她這是要死了嗎?
看著手中緊緊賺著的證據,顧暖淒然一笑。
與此同時顧氏集團,正在批閱公司項目的雷修,突然感覺心一陣猛的抽痛,像是要失去此生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