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傅奕寒入獄

我們火速趕回了家,莉雅站在門外,雷子說她不願意進去,就一直在門口站著等我回來。

我邀請她進去,她也搖搖頭回絕了:

“曾念,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好好聊聊吧,就你和我。”

馬離蘇下意識的站出來擋在我麵前:“不行,傅奕寒找的女人除我姐之外沒一個好人,我們以前已經上過林佳的當了,你要麼跟我姐在家裏談,要麼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否則的話,你就什麼都沒必要說了,我們也不稀罕聽。”

莉雅無助的看著我,眼下我們都想知道傅奕寒到底出了什麼事,莉雅就是送上門來的解說員,而且我覺得這個外國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壞心思。

但馬離蘇不肯放人,莉雅隻好退讓了一步:

“如果你們擔心的話,可以帶我去找蘇一,有蘇一在,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但蘇一不接電話,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在家裏還是在健身館,我想用不了這麼麻煩了,所以不顧馬離蘇和安可的反對,把莉雅帶到了小區對麵的一家小茶樓裏。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和我以前見到的那個一身正裝精氣神十足的職場女性不同,我有預感,傅奕寒應該是遇到了連莉雅都無法用錢幫他擺平的難處,才讓這個結婚沒多久的小妻子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一開始都是沉默的,服務員來到身邊後,才打破我們之間的尷尬,我拿著茶本遞給她:

“你想喝什麼?咖啡嗎?”

莉雅沒有接,抬頭看了服務員一眼:

“麻煩你給我一杯熱水,謝謝。”

我把茶本遞給服務員:“那就兩杯熱水,謝謝,另外,給那邊的兩位佳人點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木瓜奶昔,再送兩份提拉米蘇和一盤開心果。”

服務員走後,莉雅苦笑著說:

“你的朋友對你很好,看來你之前確實是被林佳傷害過,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順嘴誇她:

“你的中文很棒,誰教的?”

問起這個,莉雅臉上的笑容才燦爛了一些:“傅總是我的中文老師,他還交給我一本中國的四大名著之一,講的是一個男孩跟很多很多女孩的故事。”

我尷尬的撓撓頭:“那本書叫紅樓夢。”

莉雅拚命點頭:

“對對對,就是紅樓夢,不過那本書太難了,我到現在為止都沒看完,也看不懂。”

這不怪她,別說她一個外國人看不懂了,多少中國人也看不懂這本書,隻是莉雅剛剛稱呼傅奕寒用的是傅總,服務員端來了水,我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莉雅,你跟他之間應該很有趣吧,聽你對他的稱呼都是傅總,難道你們平時生活的時候,也用這種工作上的稱呼嗎?”

莉雅握著那杯水,看了一眼窗外:

“這邊很冷,比北方還冷,不過好在人心是熱的,你說對不對?”

我不知道該誇她中文好呢,還是好呢,還是好。

這話明顯藏有深意,我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冷就多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如果你還覺得冷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座兒,那邊離空調近,應該會比較暖和。”

莉雅抓住我的手:

“不用了,這點冷不算什麼,剛剛你問我和傅總在平時生活的時候是不是也用工作上的稱呼,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國外的那些年,他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易親近,但他其實內心很暖,他會親近的稱呼我雅雅,後來他回了國,一切就變了,他雖然有了表情變化,但他心裏,好像更苦了。”

苦?

確實,從他回國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擱誰身上都會心累的。

但我笑了笑:

“以後就不會了,他有了你。”

莉雅放下手中的水杯,從她隨身的包裏翻出一個紅本本和一枚戒指來遞給我:“你說的是這個嗎?民政局九塊九一個的本本,飾品店裏十幾塊錢才能買到,不光有結婚證,還有光棍證,好人證等等,你好好看看吧,我和傅總根本沒有結婚,他心裏隻愛你一個人,怎麼會跟別的女人結婚呢?”

這枚戒指看著很眼熟,好像就是傅奕寒從蛋糕裏吃出來的那一枚。

莉雅把戒指放在我手上:

“你仔細看看,這枚戒指的內側,刻著什麼?”

是我名的拚音縮寫,可那天我明明看到他那麼深情的朝著莉雅單膝下跪,請她嫁給他。

見我疑惑,莉雅苦笑著說:

“知道什麼叫做戲中戲嗎?傅總設計的就是戲中戲,他就算是想推開你,都在訴說著他愛你,傷害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他心裏的那種苦那種痛,無法跟任何人訴說,他所求的,不過是用竭盡所能讓你過平安平淡平凡的生活,可惜現在事與願違,如果他知道你今天麵對的這一切,可能他會後悔自己當初的做法吧。”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我把戒指輕放在桌子上:

“他到底怎麼了?今天周虹找來的律師告訴我,他再也沒有機會生孩子了,莉雅,你告訴我,他是不是病了?或者是……殘了?”

我情緒稍微有些激動,莉雅閃著淚花露出一個微笑來:

“你還是擔心他愛著他的對不對?曾念,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有了老公,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傅總為你付出了多少,隻是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絕對的強者,再怎麼強悍的男人,都有他的軟肋,現在的傅總,不光是生不了孩子,就連活著的權利都沒有了。”

果真是病了嗎?

我反抓住莉雅的手腕:

“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莉雅輕輕擠出一句:

“他入獄了。”

入獄?

怎麼可能?

但我心裏突突的,整個人往後仰了仰,無法置信。

莉雅把我麵前的水杯推了推:“喝點水吧,我聽說陳盈已經回國了,想必你已經猜到傅總是因為什麼事情入獄了吧?”

我激動的大吼一聲: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圍的人都被我嚇了一大跳,馬離蘇和安可聽到聲音,立刻來到了我身邊,她手裏的電話屏幕,顯示著她和蘇一正在通話中,從她黯淡的眼神裏可以看出,蘇一應該也知道了,並且已經告訴了她,隻有安可什麼都不知道,扶著我坐下後,小聲問:

“念念,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渾身都在發抖,是冷嗎?是不是這裏空調效果不好?”

馬離蘇坐在莉雅身邊: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傅奕寒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的,但是殺人這種事情,還是殺一個無辜的孩子,我相信他不會,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除了表麵冷淡一些,骨子裏還是熱心腸的,是不是他被人栽贓陷害了?”

莉雅深呼吸一口氣:

“是他自己承認的,他說陳盈殺了你的兩個孩子,現在該她嚐一嚐喪子之痛的感覺了,一命抵兩命,陳盈不虧。”

這筆賬是這麼算的嗎?

他怎麼什麼鍋都往身上背。

莉雅說,因為涉嫌故意殺人,還是精心策劃好的越境殺人,情節很惡劣,所以法院的一審.判.決是死刑。

怪不得劉律師說傅奕寒再也沒有機會生孩子了,我們想過他病了殘了甚至是死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俯首認罪,把殺人的罪名攬在連自己身上。

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唐天翊說過,楊樹還在追查殺人凶手,可莉雅說傅奕寒早就認罪了,緩刑半年執行。

半年,也就是年後開春,他就要被判處死刑。

不光如此,莉雅還說,其實傅氏集團早就出現了問題,傅奕寒回來任職,其實就是來背鍋的,傅氏集團內部涉嫌洗黑錢,這一點暫時沒有得到證實,警察已經秘密展開了調查,眼下對傅奕寒十分不利的指認不是故意殺人,因為楊樹作為受害者的父親,對傅奕寒認罪提出了質疑。

不利的一麵是傅氏集團財務狀況出現了問題,在傅奕寒的賬麵上,出現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賬務,這些連傅奕寒自己都說不清,但傅氏集團出現了嚴重的虧空,周虹懷疑傅奕寒挪用公款,最直接的指認,是傅奕寒收購的工廠。

一個小小的工廠不足以挪空傅氏集團的財產,最大的可能是周虹在嫁禍給傅奕寒,一般人挪用公款都是用來處理迫在眉睫的事情,哪有人像傅奕寒這樣,把挪用的公款存在自己的賬麵上,還這麼明目張膽的。

隻是兩樁事糾纏在一起,加上傅奕寒對我的感情人盡皆知,有傳言說他是知道自己彌補不了公司的虧空,一旦公司宣布破產,他就要背上巨額債務,所以幹脆犧牲自己,順便為心愛的女人報了喪子之仇。

這些都是胡扯,既然傅奕寒的賬麵有許多的錢,他完全可以補上這個虧空,又怎麼會讓公司宣布破產了。

莉雅搖搖頭:

“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傅總賬麵上的那筆錢,不過是九牛一毛,公司虧空的,是數個億,周虹是想置他於死地,他之前不讓我來找你,因為你救不了他,但我聽說周虹要奪你的孩子,我想這些真相,你應該知道,也好提早防患,傅總最擔心的就是你和孩子,隻要你們安好,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可我不需要啊,像這種所謂的為我好的狗血情節,我壓根就不需要。

眼前的局勢對我們而言就是絕境,要想絕境逢生,我們要先破了傅奕寒這個局,我想,我才剛離開遠城,那座城市,我還得再回去了。

在回去之前,周姨找到了我,這一次,我猜周姨不會再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