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酒壯慫人膽

馬離蘇尖叫著呐喊:

“好帥啊,揍他揍他,揍死他。”

我抬起遊離的眼,看到傅奕寒一臉怒氣的將我摟進了懷裏,對方人多,很快將我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也不知道我喝的是什麼酒,入口感覺沒啥味兒,現在頭晃的很厲害,我緊抓住傅奕寒的臂膀問:

“你怎麼來了?”

傅奕寒低下頭蹙著眉:

“來收拾你。”

我嘿嘿的傻笑著,指著眾人對他說:

“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個乖乖女,我小時候可聽話了,學習成績總是年級第一,我長得也很乖巧,大家都誇我懂事,畢業後找了個上升空間又大又能賺錢的工作,就連婚姻大事也沒讓親朋好友費心,我自己力所能及辦得成的事情,我都不麻煩別人,我咬咬牙堅持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不開口求人,我以為我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我就是自己的女王,無所不能的女王。”

傅奕寒皺著眉頭攙扶著我:

“你還戰無不勝呢,唯獨輸給了酒精。”

我看著那些躍躍欲試想上前來挑釁的人,指著他們對傅奕寒說:

“還有啊,我長這麼大,也就前一陣子我爸替我出頭,打斷了楊樹的腿,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男人為我打過架了,以前我總幻想著,我要是在學校裏受到欺負,我那又高又瘦的弟弟肯定會挺身而出保護我,但是很遺憾,沒有人欺負我,現在好了,你看看他,他欺負我,你替我揍他。”

還真有人拿著酒瓶子衝了上來,傅奕寒腿長,很輕鬆的就把人家給踹倒了,還在我麵前邀功:

“我要是打贏了,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許是酒壯慫人膽吧,我伸手勾住傅奕寒的脖子,費了老大勁踮起腳尖才吻上了他的唇。

馬離蘇在一旁驚呼,梁原從人群裏擠了進來,笑嘻嘻的說:

“打架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

就在我們都以為梁原是要仗義出手的時候,他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名片夾來:“既然要打架,肯定是血流成河的場景,那種缺胳膊少腿的,都來接一下我的名片,我呢,是個骨科醫生,大家有什麼需求盡管來找我。”

這不就是討打的意思嗎?

馬離蘇氣咧咧的把他拉了回來:

“你是來搗亂的吧?你不勸和也就算了,你還火上澆油。”

梁原指了指我們:

“你看她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模樣,怕是這輩子難得喝醉幾回,既然佳人有求,那英雄必當出手,我要是三言兩語平息了戰火,豈不攪和了人家表現的機會?”

不光如此,梁原還指著那個碰了我的男人說: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人模狗樣的,也敢碰我兄弟的女人。”

對方本來仗著人多就想幹一架,被梁原這麼一拱火,好幾個人就撲了過來。

我也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霸道總裁了,傅奕寒身手很矯健,果真是個練家子,梁原護著我和馬離蘇,得意的解說道:

“曾念,你可別怪我在這麼好的氛圍裏給你補刀子,老傅能有今天這以一當十的好身手,全拜林佳所賜,林佳當年雖然算不上什麼絕色佳人,好歹也是多少男人心中的校園女神,自然而然的,追她的人多了,毛手毛腳的人也不在少數,咱家老傅為了林佳可沒少打架。”

我心裏竟然有些失落,那種隱隱的酸楚難以言喻。

而馬離蘇一拳捶在梁原胸口:

“就你會掃興,低能兒,真懷疑你是怎麼考上的醫學院,我要是你的病人,我寧可斷手斷腳也不會讓你在我身上動刀子。”

才一會兒工夫,那些人都躺在地上哀嚎,戰鬥力這麼弱,我都有點懷疑這些是不是傅奕寒找來的群演了。

直到傅奕寒被人偷襲,一酒瓶子砸過去的時候,我才清醒的認識到,見鬼了,這是來真的。

當時我也沒多想,伸出去的那隻手完全是出於本能,傅奕寒的反應比我更快,他拉著我躲過這一酒瓶子後,衝我凶了一句:

“找死啊你。”

我的眼淚唰的就來了,明明就是好心而已。

後來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場麵實在是太混亂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酒吧裏跑出來的,隻知道我們四人穿過人潮擁擠的酒吧一條街,來到江邊後,馬離蘇放聲大笑:

“真痛快,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打架鬥毆的場景,關鍵是我方竟然無一傷亡,真是大快人心。”

吹了吹冰冷的江風,我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傅奕寒買了瓶水,我還以為他是給我喝的,結果他自己喝了一口後,一口氣噴在我臉上,梁原和馬離蘇嚇的連連退後幾個大步,我甩了甩頭下意識的推了傅奕寒一把:

“你神經病啊。”

傅奕寒拿著那瓶水作勢又要喝,很冷峻的問我:

“現在清醒了嗎?以後遇到危險,還傻缺似的往上湊嗎?”

真是有病,我捶捶腦門:

“沒清醒,咋滴,你還想再噴我一次不成?”

我發誓,我曾念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我!

就算我不嫌棄他帶了唾沫星子的水髒,他也應該顧及一下我到底冷不冷,好歹已經入冬了,西北方嗖嗖的,這座城市的冬天能把人的心都給凍碎了。

傅奕寒倒是沒有再噴我,而是突然之間就吻上了我的嘴,當著梁原和馬離蘇的麵,我用力咬了他的嘴,傅奕寒鬆開我的時候,嘴唇都裂了,馬離蘇和梁原上前來,嘖嘖兩聲後,好心的遞了張紙巾給傅奕寒:

“大哥,你老霸氣了,對待女人就是要這樣,吻一次不服氣的話,那就再來一次。”

我嚇的當即後退一步,傅奕寒沒有接馬離蘇的紙,而是眼神直逼我:

“現在清醒了嗎?沒清醒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既然梁原都在我身上補刀子了,那我拔出來再還給傅奕寒,也不算是不道德吧,所以我毫不客氣的說:

“你碰別的女人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誰?是林佳嗎?”

就連梁原都對我使眼色了,在傅奕寒沒發火之前,馬離蘇嘿嘿賠笑:

“我好像落了東西在酒吧,我先去拿回來。”

梁原也跟著馬離蘇走了,說是陪她一起去,免得那群混混找她麻煩。

江邊隻剩下我和傅奕寒,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你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認慫,抱了抱自己的手臂說:“我覺得江邊有點冷,那個,你覺得呢?”

傅奕寒一邊冷笑,一邊脫下衣服給我披上:“穿成這樣你不冷誰冷?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去酒吧夜店,不許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不許反駁我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我是真的嘴欠,連問了好幾句:

“你這個不準的時限,是我們合約的期限嗎?你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以前也是這麼管著林佳的嗎?如果她在天有靈知道你對別的女人也這麼關懷備至的話,不知道她會替你感到高興,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傅奕寒勾住我的下巴,鷹隼的看著我:

“你就這麼想再來一次嗎?”

我錯愕的啊了一聲,傅奕寒說了句那好我滿足你之後,這片唇今晚第三次吻在了一起,比起之前的抗拒,我多了些主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些在夜店裏玩一.夜.情的男女別說親個嘴了,上個榻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或許是我的主動嚇到了傅奕寒,他驚恐的推開我,那種畏懼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我竊笑,攏了攏淩亂的發絲,無比淡定的說:

“怎麼?我太主動了,你不習慣?林佳從來都沒對你主動過嗎?”

傅奕寒有些惱怒,但他還是沒有發火,隻是很奇怪的盯著我:

“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你心裏已經有我了?”

我們之間的博弈,往往是誰先主動,誰就贏。

我故作不懂的問:

“你何出此言?”

傅奕寒逼近,帶著淺笑細聲道:“今天晚上你一直把林佳這個名字掛在嘴邊,你告訴我,你是在嫉妒她在我心裏的位置,還是覺得激怒我之後,我們之間才好發生故事?”

都不是!

我隻是想知道,林佳是他內心多深的一個魔障,才會讓爺爺這麼費盡心機的想給他找到一盞點亮他黑暗世界的燈塔,可惜我做不了那個救世主,我最多隻是一個偶然路過的看客罷了。

對於傅奕寒的追問,我無從答起,隻好生硬的轉移話題:

“你怎麼來了?爺爺呢?爺爺好點了嗎?燒退了沒?爺爺之前看起來身子骨挺硬朗的,怎麼會突然生病呢?”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想要康複就更難了。

傅奕寒卻沒有回答我這種看似關切,實則無聊的問題,而是咄咄逼人的問我:

“先回答我的問題,曾念,你很介意林佳的存在嗎?”

我仰頭望他:

“如果我介意林佳的存在又如何?難道她能憑空消失?難道你能當她從未存在過?更何況,你問這麼搞笑的問題之前,怎麼不先想一想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介意林佳的存在?那好,我回答你的問題,我不但不介意林佳的存在,我也不介意陸思意的存在,我對你就好比今晚抱住我的那個男人,我看的順眼的話,就跟他睡上一覺,睡醒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僅此而已。”

我著重強調的是,他的存在對我而言,和別的男人相差無異。

然而,傅奕寒的理解竟然是:

“這麼說來,你很想跟我睡覺?”

我的老天爺啊,這男人的思維,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