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腹中的這個孩子如今可是最具有爭議性的存在,別的人雖然心頭存著幾分疑惑也不說。因為畢竟夏雪之前和唐家鬧離婚鬧得厲害,突然又傳出了唐家大少奶奶懷孕的消息。
沈千柔問了夏雪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就挨了夏雪一耳光,不是正好驗證了夏雪在這個孩子上麵是心裏有鬼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夏雪的身上,唐墨眼底的深邃更加沉了幾分,他轉身將夏雪輕輕攬進懷中道:“我們走吧,出來也有些時候了。”
夏雪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看著沈千柔道:“我不知道沈大小姐原來是演戲出身,你的演技我給你一百分,你的人品隻能是負數!我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沒有之一!”
唐墨身子微微一僵,今兒也不知道夏雪為什麼就和沈千柔掐起來了,但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夏雪的飛揚跋扈,明明已經成功上位成為唐太太可還是不放過前任,這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唐墨知道夏雪不是那樣的人,他隻是希望夏雪給他個解釋,而不是讓一群人圍著他的女人指手畫腳。
唐墨將夏雪扶進了自己的車裏,隨後發動了車子。他想吸一支煙,卻想到了夏雪的身孕煩躁將的煙揉碎了。
他怕什麼來什麼,沈千柔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感情淡了,可是那也是他曾經深愛過的人,曾經捧在掌心守護的人。夏雪卻是他一生的劫數,沒有了沈千柔他隻是覺得濃濃的愧疚。可是沒有了夏雪,他的整個生活亂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沒有夏雪做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他能將夏雪寵愛到雲端上去但是卻不希望夏雪變得可怕,剛剛的事情唐墨心頭有點兒不喜歡。他已經欠了沈千柔很多,他不求夏雪能做到像他一樣包容退讓,但是不希望夏雪這樣咄咄逼人。
那樣一巴掌打上去,一個心髒病人很可能就永遠也活不過來了,他們永遠都會背上道德的枷鎖行走的分外艱難。
“夏雪,給我個解釋!”唐墨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心煩意亂。
夏雪定了定,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他說說沈千柔的真麵目。
“唐墨,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唐墨現在隻想讓夏雪說說剛才到底是為什麼,他心情很煩亂。
“故事以後你留著慢慢講給我聽,我隻想知道剛才你們兩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也知道千柔她有心髒病,你剛才那一巴掌足以將她打死了。夏雪,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千柔,但是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不要和她起什麼衝突。我說過我和千柔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不要再……“
“唐墨我累了,我想睡會兒你開車慢點兒。”夏雪拉過了一件外套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緩緩仰起頭靠在了座椅上。
夏雪突然暗自苦笑,自己早應該猜得到的。雖然沈千柔偷了他的東西,偷走了本應該是她和唐墨在一起的那十年。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不管她如何將真相說出來,唐墨也不會相信她。
現在已經看到了,唐墨幾乎都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她也再也沒能有力氣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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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唐墨眉眼間的痛楚帶著幾分熱感,將他的心都燒得燙。
夏雪實在是沒有力氣說出什麼來,隻是抬起手臂衝唐墨擺了擺,然後將自己狠狠封閉起來。
唐墨頓了頓到底是將心頭的無名之火忍了下來,回到了別墅後,夏雪拒絕了唐墨的關心獨自一人衝了澡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唐墨在陽台上抽了整整一晚上的煙,今天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還是將夏雪寵的太厲害,以至於養成了夏雪這樣激烈的性子。
他情願今晚發生的事情僅僅是一個噩夢,這樣夢醒時分,夏雪還是他的夏雪。
夏雪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她雖然被唐墨喜歡著愛護著,可是他們兩個的感情是那麼的脆弱。
第二天一早,夏雪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餐廳,隔著磨砂的雕花玻璃屏風,唐墨高大的身影依然在忙碌著,夏雪看著心頭一陣抽痛。
她將摘下來的戒指握在手中緊了緊,夏雪心頭有個心結。唐墨和她的關係要是不穩當的話,她寧願離開他自己一個人將孩子帶大。她知道唐墨娶了自己在海城已經頂著一個陳世美渣男的名頭。
她不想讓那些毒液滲透進她和唐墨之間,上一世那樣慘痛的教訓讓她不想承受第二次。
“起來了?吃飯吧!”唐墨端著瘦肉粥走進了餐廳,夏雪將戒指藏在了掌心,坐在了餐桌邊將一碗粥全部喝光。
唐墨看著夏雪吃的不錯忙起身將夏雪麵前的空碗拿了起來:“我再給你盛一碗來!”
“唐墨!”夏雪將唐墨的胳膊拽住,“你坐下,我覺得我還是和你好好談談。”
唐墨眉頭一蹙,心頭卻是有點兒慌張,不知道夏雪要和他談什麼。昨天夜裏夏雪將他關在房間外,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雪緩緩拿出了那枚戒指道:“唐墨,我覺得咱們補辦的那場婚禮還是緩緩再辦。”
“夏雪你是什麼意思?”唐墨頓時慌了神一把抓住了夏雪纖弱的手,卻將那枚鑽戒也一並緊緊攏在夏雪的掌心中。
夏雪臉色倒是安然笑道:“我覺得我們之前是不是考慮的還不是很周到,其實感情的事情我們不能太過草率不是嗎?我們之間還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想一想再說。”
唐墨臉色鐵青,他已經對夏雪做得很好了,為什麼她還是不信任自己?這讓他很無力,想他唐墨在海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卻被一個夏雪幾次三番整得死去活來。
“夏雪!我知道你在孕期情緒會有一些大的波動,但是我請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昨晚的事情,你都已經占了上風,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
夏雪微微一愣神眼底卻湧起了一抹寒涼,沈千柔就是她和唐墨之間的坎兒,這道坎兒不可能因為一個孩子翻過去。
她現在已經是非常理智地告訴唐墨,乘著唐墨還能好好聽她說話的份兒上,她隻想與他分開一段時間。她有一種恐懼在心頭,上一世唐墨親手殺了她的孩子,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唐墨將戒指重新戴在了夏雪的無名指上。
“唐墨,我想出國住一段兒時間。”夏雪做了退讓淡淡道。
唐墨氣的渾身發抖,這個小東西是要折磨死他嗎?
“為什麼出國?”唐墨冷冷道,“國內難道就不能養胎嗎?”
夏雪笑道:“我想避開一些事情,一些我自己也不好掌控的事情。”
唐墨放開了夏雪的手,轉身卻是走到了客廳打開了自己的工作電腦,查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安排道:“我最近手頭上有一個很大的項目要上,你等我一個月的時間,然後我陪著你去國外住一段兒時間散散心。”
唐墨知道夏雪的壓力也挺大的,昨天那件事情之後,夏雪的惡人形象估計在海城更印象深刻了吧?
他也想不通本來挺好處的夏雪為什麼有些時候就顯得很強勢?
夏雪一愣,她隻是覺得呆在這裏太壓抑,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唐墨,我求你可不可以放我離開一段兒時間?”夏雪帶著幾分哀求。
這樣的夏雪讓唐墨實在是無法拒絕,他抿了抿唇道:“那好,我將這個項目轉交給唐軒做,我們這個禮拜答應回主宅看看爸爸,這件事情我們和爸爸說一聲。然後我帶你離開海城出去轉轉可以嗎?至於婚禮等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咱們再辦。”
夏雪一愣,沒想到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唐墨居然會將一個很大的項目讓給弟弟唐軒,這樣一來可是給了唐軒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樣大的項目顯然唐墨不能委托自己的屬下去辦,隻能交給唐軒了。可是他哪裏知道,夏雪想到這裏不禁暗自苦笑,自己躲避的其實正是唐墨啊!
第二天,唐墨帶著夏雪回了唐家主宅,剛一進門夏雪就覺得主宅的氣氛不太對,不過蘇正梅母子一回來少不得要增加些矛盾,夏雪都已經習慣了。
“爸,蘇姨!”夏雪為了禮貌不得不打了聲招呼。
唐天德看著夏雪,眼底掠多一抹狐疑,隨即淡淡道:“昨天夜裏的那場酒會,聽說你打了沈家的千金?”
夏雪一愣,隨即了然,這事兒想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她也沒必要隱瞞,打了就是打了。
“是的,爸!”夏雪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即便是一邊坐著的唐軒也是佩服自己大嫂,太牛了,一巴掌差點兒沒把得了心髒病的沈家千金給打死了。
蘇正梅冷笑道:“咱家少奶奶厲害了,至從懷孕後簡直戰鬥力更是上了一層樓……”
“蘇姨,您想說話就好好說,這樣陰陽怪氣的,小雪懷著孩子呢,聽了不舒服!”唐墨的聲音沉了下來,蘇正梅母子能回來那也是他唐墨不說什麼,還真以為自己想說什就能說什麼了?
唐軒之前勾結張四哥殘害自己和夏雪的證據還在他手中攥著呢,唐墨有的是一千種讓蘇正梅母子去死的法子。
蘇正梅倒是被唐墨的氣勢震懾住了,隨即衝唐天德緩緩道:“天德,你聽聽,這個家還有我們母子的活路嗎?小墨愛護自己的孩子也算話,可要是愛錯了人……”
“蘇正梅你找死呢是吧?”唐墨猛地臉色鐵青。
“大膽!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唐天德猛地瞪了自己長子一眼,隨即看向了夏雪,“小雪,我問你昨天你為什麼要打沈千柔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