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箭雨之下小花中毒

安子回頭望了一眼,果然發現碧水山莊如今早已亂作一團,火災倒是其次,人心否側才是重中之重,沒有人清楚這一刻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下一刻會不會拔劍相見。

今日發生的一切像一張大網把謎團都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但卻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引發這些謎團。

簡單的江湖滋事?安子很難說服自己相信。

但最主要的是,她身邊的兩個人就有參與,且她任何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很難相信,自己在他們手中不是棋子一般的存在。

一支利箭劃過火光,以雷霆之勢射了過來,懷中抱著安子的花穀主輕巧一閃,卻沒有防到身後會有越來越多的羽箭射了過來,逐漸形成了箭雨,如今便是插翅也再難逃了。

花襲人睜著的眸子猛然間閉上似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又瞬間睜開,直接轉過身,正對著羽箭劃過來的房間,將安子置在胸前,一隻手接過了呼嘯而過的三支羽箭,橫在了安子脖頸之上:“放我離開,否則我不會保證她的安全。”

安子的眼中劃過了一抹巨大的驚愕,反應過來後卻是將脖頸往箭尖上靠近了幾分,直至一抹殷紅的血漬滴落下來。

安子冷冽的喊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至少不想讓我死,若是這般僵持著,我不會保證你還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話語落下,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弓箭手,最終全部丟掉手中的弓,花襲人抽出腰間軟劍,攔過離自己最近的一批羽箭,將其從中折斷,抱上安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雖然是險中求勝,但花襲人的臉上還是被羽箭擦過幾分,流出了略略發黑的血水。

隻一眼,安子便知,箭中有毒。

可是……安子立刻去摸自己的脖子,上麵滴著的血並沒有發生任何性質的轉變,就連顏色也是正常的健康色,明明是同一批羽箭,為什麼自己沒有中毒?

奔入永安巷,今日的永安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張燈結彩,整棟樓一片漆黑,正當安子暗自絕望時,花襲人輕巧的敲了敲了永安旁邊的一個柱子,看似正常的柱子誰知裏麵竟然會是空心的,縱身一跳,安子剛剛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又看到了碧泉、花徑、小樓……

原本還在疑惑這個地方和哪裏很像的安子,一瞬間就想了起來,這裏和情花穀的布置如出一轍。

原來真的是自己太笨了,這麼久都沒有想到,安子嘴角掠過一絲嘲諷,轉瞬消失。

安子故作輕鬆的笑道:“花穀主,原來這裏也是你的地盤啊,怎麼不早說呢?”

一直進入到昨天進去的那個房間,花襲人才放開她,毫不遲疑的轉過身去書櫃中取藥箱,先將消毒水塗抹在安子脖頸間的傷口處,再接著取出藥膏抹上,藥膏涼涼的很舒服,安子差點兒又舒服的睡了過去。

最後取出紗布纏上,花穀主才徹底放開了安子。

安子把臉湊到了他的麵前:“花穀主果然很熟悉這裏啊。”

花襲人望了她一眼,眉目間並不似平常那般調笑,倒是難得的多了幾分認真,鎮定的望著安子:“你很恨我吧,對不起。”

安子也恢複了認真的模樣,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因為你把我拉出去做擋箭牌嗎,我覺得這很正常啊,生死麵前,人的本能驅使著自己活下去,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更何況”安子用手指撫過他臉上的傷口:“你是在明知道那人不會傷害我的前提下才將我推出去的,既保護了自己,卻又沒有置我於危險之地。”

安子鼻尖有些發酸:“我很慶幸你會這樣做,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我,情勢所之下,根本來不及考慮,而你也知道這樣做我會是安全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花襲人抬頭去看安子,下一秒直接開始吻她。

他在那一刻所麵臨的生命危險,如果自己出事了,那麼安子的下場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在明知他不會傷害安子的狀況下,這樣做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那個人不是風清寒的話,他絕對不會用安子來換取自己活下去的可能的,如果一開始他就放棄了安子,那麼他隻需要一個人離開,沒有累贅的話,根本不可能逃不過的。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接受安子恨他的準備,這樣也總比將她再次推回火坑的好,果然!他愛著的姑娘永遠是了解自己的,且聰慧的。

其實安子心中也是有些慶幸的,雖然知道花襲人和遼王爺在這件事情上絕對有貓膩,但是她恨慶幸當時在自己身邊的那人不是遼王,憑她對他的了解,美男是覺得不可能以她作為要挾敵人的把柄的。

推開花襲人,安子暴走了,這也太膽大了,剛剛脫險就吃老娘的豆腐,安子怒:“你以為我這麼想就不生氣嗎?實話告訴你,我很生氣。”

花襲人繼續笑嘻嘻道:“沒關係,反正我不生氣。”

話說到這個地步,至少安子是理解他的就好,花穀主的要求很低了,有沒有?

安子靠在chuang欄處,頗為正式的說道:“以為瞞我這麼多事情,我會不計較嗎?大錯特錯,我現在不和你說,等美男回來了,我們三個人好好算一下賬。”

花穀主很不要臉的湊上去:“不用算了,你和他都欠我很多銀子,這賬很清楚。”

靠之!對牛彈琴啊。

扭曲的她的意思?好得很,安子笑眯眯的問道:“花花啊,你的臉還疼不疼。”

花穀主掩麵泣之:“人家疼得都快受不了了。”

安子繼續保持微笑:“乖,你知道那叫什麼嗎?罪!有!應!得!”

安子一字一頓的說完。

花穀主瞬間臉就黑了:“娘子,你這樣對人家,人家的小心肝會很受傷的。”

安子捏了捏他的臉:“真的疼嗎?”

花穀主正在那裏醞釀眼淚,可憐兮兮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