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又舍不得打,罵又舍不得罵,想想當初皇後為了剩下這個孩子而難產離世,又在氣若遊絲之時祈求自己無論要待太子好,直到自己答應之後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偏生的太子和他母親又似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一般,每每看到太子就會想起已故的皇後,這又讓他如何硬的起心腸去責罵他?
皇上很傷心,早知道就不該讓太子見到小太監,皇上同樣很憋屈,朕不過是為了我一國之安寧除掉一個小太監,你就這樣維護,究竟是朕重要還是一個太監重要呢?嗚嗚……皇帝陛下真的很傷心啊很傷心。
話說花襲人一路落跑到了南詔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當地有名的一個花船之中,再大搖大擺的往廂房中一坐,驚得老鴇的腿抖了三抖之後又抖上了三抖,不知今日刮得是哪門子風,把這位爺都給吹來了。
南詔國是一座水上國度,常年其性溫和,與大漠皇天四季分明的奉先不同,南詔國永遠隻有春秋兩季。且南詔國臨水而建,出門不用騎馬乘車,大多數都是乘船而出。
南詔國的人民大都長得嬌小可人,五官精致細膩,沒有奉先國的狂野妖嬈,多得是小家碧玉大家閨秀,這裏山美水美人更美。既然美人兒多,人民生活還都奔上了小康,自然而然的花船也就多了,其間最為出名的要數江淮之上的天上人間,所謂是上有天堂下有南詔,南詔的天上人間更是曆來為人所讚不絕口。
當然,花穀主跑到天上人間自然不是沒事幹跑來嫖娼的,他那情花穀中的美人兒已經夠多了,之所以跑到這裏來不過是例行查賬罷了。當然,以往的賬單都不需要他親自前來勘察,隻需要給他一份抄跡過過目就好,怎奈花美人兒經受了小安子的一嚇,等跑了出來才方覺沒有地方可去,兜兜轉轉就跑來了天上人間。
“門……門主,這是天上人間這個月的盈利金額。”老鴇雙手奉上賬簿,兩腿都在打顫。
花襲人瞟了一眼老鴇的發汗的樣子,眼睛微眯唇角染上一絲邪笑的拿起了賬簿:“柳媽媽既然這麼害怕,又何必來見我呢?”
說著連看也沒看,就直接將賬本砸到了她的身上,好似拿在手中多待一分都會形成一個汙點一樣:“你以為這麼些年我沒有發現嗎?為什麼賬本上總有一筆錢不知去向?我隻是念在你曾經在母親身邊伺候過不曾發落你罷了,承想你倒是越發變本加厲。”
花襲人眸色一緊,邪笑的笑容更甚。
本來便是妖嬈華貴的美人兒,這個樣子更讓人打心裏都發顫,任誰都知道穀主越是生氣便笑的越是邪氣,那妖孽一般的臉龐令人如墜冰窟。
柳媽媽麵如死灰,放棄了最後的掙紮,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花穀主邪氣的臉上依舊勾著攝魂的笑容,對著一旁立著的女子吩咐道:“把她帶下去吧,蒸熟了好賞給美人兒們做下酒菜,好生滋補一番。”
旁邊立著的女子雖說看似弱不禁風,實則是血滴子中最為強勁的女殺手,身負絕世武功,心甘情願為穀主賣命,聽候差遣。
月牙兒沒有多話,直接就將人拖了下去,穀主卻在發笑:“月牙兒,多好聽的一個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閨秀,誰想會是我們血滴子中一等一的女殺手。”
月牙兒人如其名,長相略顯甜美,雖然透著一股子冷冽,但讓人感覺正如那二月的湖水,結著層薄冰,隻需要給予一點點溫暖就可以融化成陽春三月的水流,溫柔且靈動。
這是人們見到月牙兒的第一反應,所以很多人看過她都不曾懷疑這是一個殺手概擁有的感覺,但偏偏和她熟悉的人才知道,看似美豔的月牙兒簡直是狠到了骨子裏,怎麼狠毒怎麼做,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在殺人之前對那人的折磨。
殺手向來隻尋求結果,可她偏偏是一個例外,不是善良,而是因為對自己過於自信,也隻因為隻有折磨人才能使她尋得快感,因此她殺死的人到死都保持著微笑。
因為月牙兒的笑容隻出現在她將那人折磨的最慘的時候,而那人也會因著美人兒寒冰化水的一笑而頃刻斃命。
由於月牙兒的狠毒在圈子裏沒有人敢和她作對,同樣也沒有人敢和她親近,隻有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醉仙兒喜歡她並同她很是要好,而血滴子中也隻有醉仙兒和她最能獲得門主青睞。
“門主還是如此心善,殺人從來都不見血,且還關心著樓裏的美人兒,特地交代給她們補身子用。”說這句話的是另一旁立著的女子,同門主一身紅衣翩躚,並非嘲諷,而是真心的稱讚。
若說月牙兒是冰冷如水,那醉仙兒就是熱情似霧了,第一眼看著就似火一般熱情奔放的女子,實則最是雨裏霧裏擁有彎彎曲曲的腦子,整個人簡直九曲十八彎,就等著把你往裏繞。
“小醉仙兒還是這般會說話,難怪本座最是喜歡你與小月牙。”說著把女子攬入懷中,輕輕啄著女子的脖頸。
女子被弄得發癢,癡癡地笑著挺起胸露出身前那一片雪白,一隻手在男子胸膛前畫著圈圈:“那門主是覺得更喜歡醉仙兒還是月牙兒呢?”
男子捉住醉仙兒遊走在身上柔軟的手指:“本座都喜歡。”
女子嬌喝一聲:“無趣。”
翻了個身就從男子身上起開,癟癟嘴道:“門主大人這麼久了不來看奴家,還不許奴家離開這裏,奴家都快憋出病了。”
花襲人摸了摸她的臉蛋,笑道:“雖然都喜歡,但是本座更疼你好了吧?”
醉仙兒看著門主大人笑盈盈的麵色,不同於方才的狷狂邪魅,僅僅隻是妖嬈的調笑,便俯下身問道:“當真?”
“當真。”
“那門主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補償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