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個星期過去,一切風平浪靜,黎清伊也在忙碌中旋轉。
似知道她事情比較多,肚子裏的孩子也很貼心,這半個月來都沒有再折騰過她,她吃得好也睡得好,雖忙碌,但精神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很多。
這半個月順利得讓她有種自己根本沒懷孕的感覺。
一件案子順利解決,黎清伊看了一眼時間,還挺早,她可以歇會兒,晚上就陪林琳逛街。
這是半個月之前答應的事了,但兩人都挺忙,這期間並沒有一起在外麵約過。
編輯了條短信給林琳,黎清伊便關了電腦,打算休息一會兒。
半晌,門被推開。
“一姐,你……”
張天的話語在看到黎清伊閉著眼睛休息時戛然而止,隨即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跟著他進來的秦桀。
黎清伊沒睜眼,沒有半點動靜,顯然是睡著了。
秦桀定睛看了她幾秒,對張天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即走了進去。
張天見狀,微微遲疑,還是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門關上,整個辦公室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秦桀走路都有些小心,盡量不發出什麼聲音,直到走到黎清伊桌子前,坐在了凳子上。
隨意抄起她桌上一本書,秦桀翻了翻,卻沒看,視線落在了黎清伊身上。
一個多月沒見,她並沒有什麼變化。醒時笑容清雅,眼藏疏離,睡著後臉上沒有笑容,麵容恬靜,看起來更加有親近感,平日裏的那些距離似乎都消失了。
秦桀用溫柔的目光細細描繪著她的眉眼鼻唇。
從小到大,他見過很多美女,見多了,無論是怎麼樣的美女都難以讓他有什麼情緒波動,然而初見她,他便覺得眼前一亮。
他不是會因為人的容貌而動心的人,她的優秀卻漸漸征服了他的心。
哪怕她始終對他保持距離,但心既然係在了她身上,便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來的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看著她成長,越來越優秀,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氣質,越來越奪人眼,他也越來越深陷其中,如今,看她竟還是越來越有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看到黎清伊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秦桀才回了神,收回了明目張膽看著她的目光,將手裏的書翻了一頁。
黎清伊睜眼看到他,微微一愣,下意識揉了揉眼,眼睛慵懶地眯了眯。
秦桀似不經意抬眼一看,看到她這模樣不由得一笑,“看到我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可置信?”
“你什麼時候來的?”黎清伊聲音還帶著剛醒的啞與懶。
秦桀看了一眼手表,“也沒多久,就十來分鍾。最近很忙?很少會看見你在上班時間睡覺啊。”
黎清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還好吧。也幸好是學長你看到。”忙是忙,主要還是她懷孕之後嗜睡,很容易就會陷入深度睡眠。
“因為我不在這兒上班了,不怕被告狀?”秦桀調笑。
黎清伊失笑,點頭,“對。……你今天來找我的?有什麼事嗎?”
秦桀把手裏根本沒看一個字的書放下,正色道:“是有些事找你。”
“我聽說你朋友莫遠和穆先生鬧了矛盾?”
黎清伊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事,稍微遲疑,想到他的身份,還是點了頭,“怎麼了嗎?”
“據我所知,這莫少,和許家混在了一起?最近許家很多工作的代表人都是他。”
黎清伊低垂眼瞼,臉上的笑容沒有維持。
她沒說話。
秦桀沉默了一會兒,道:“同學聚會雖然我沒去,但事情我聽說了。許夢琦失蹤了,所以我猜想,這事也是許家幹的吧?這事玩得大,倘若沒有許家主的授意,他的女兒還沒這膽子弄這些。”
“我猜想,莫少突然幫了許家,這事和你脫不開關係,那麼他必然會有後手。”
半個月來,黎清伊都沒有和莫遠、李卿佳有聯係,但提起他們兩個人,心裏還是有些悶。
這一家三口終究是受到了她的牽連。
深吸了口氣,她點頭,“你猜想的對。”
秦桀看著她的神情,眉頭皺了皺,想要安慰,張了張嘴,終究還是繼續了原來的話:“許家主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他的風格手段很多人都了解。隻要他想做一件事,絕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聽聞他當年追求他妻子,那時候……許夫人還是你父親的妻子,沒有答應他,他一直沒放棄,有人勸說他,天下女人這麼多,何必緊抓著這一個不放,他的回答是,這天下的女人他就抓這麼一個,並且,要追到死為止。”
這是黎清伊第一次知道榮伊人和許老大之間的事,心中有些波動。
從某方麵來說,許老大確實是一個癡情人,但黎清伊作為一個被母親拋棄,還被他拐賣到那種地方去的人,對他實在是生不起什麼好感。
秦桀不等她說話,自顧自地道:“我聽說許老大最近有一番大動作,手伸得有些長。我料想這會與你有關,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注意一些。”
許老大又有動作了?
黎清伊蹙眉,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肚子。
都說前三個月特別重要,她也相當小心。
但倘若許老大真的又新動作,她便有些不確信自己是不是真能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秦桀不知道她的想法,隻看到她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輕鬆地笑了笑,“不用太緊張。穆先生不是給你安排了很多人人手嗎?能把你護好。”
他也會派人護著她,不會讓她出事。
當然,這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不然,她會為難。
黎清伊抿了抿唇,道:“謝謝。”
秦桀既然和許璉有婚約,說明他們家跟許家關係友好,但他這一番話顯然表明他是站在她這邊的,作為朋友,黎清伊確實是很感動。
秦桀看了一眼時間,站了起來,“下班時間到了,就不耽誤你休息時間了。雖說要注意一些,但也不用太提心吊膽。”
微頓,他淡聲道:“莫少那兒,處境其實並不是很困難。”
這話,似帶著一些什麼意味。
黎清伊沒來得及細想,秦桀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