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繡著妖嬈牡丹圖案的女人笑吟吟地走進屋子,雙手環胸地看著裏麵的人,“是哪個啊?”
她身後跟著兩個男人,拿著手電筒往裏麵照,手裏各自拿著一張照片,不斷對照,手電筒也把每一個角落都照過去,顯然,他們是有目標的。
被照的人心都一個咯噔,一時間,竟不斷地有抽泣聲響起。
女人唇角的笑漂亮而嘲弄,“瞧瞧你們這一個個沒出息的。生活就像強J,反抗不了你們就好好享受,哭什麼?哭也跑不出去。不如好好從了買下你們的人,能跑出我這裏,被人包養,那也是你們的幸福。”
聽得這話,屋裏裏的人哭得更大聲了。
這都是什麼狗屁理論?
陸天雅也要哭了,她不想享受,她也不想被包養,她隻想回到原來的生活。
手電筒最後照到了黎清伊身上,徹底停頓下來。
“就是她!”
女人的目光也隨之落到黎清伊身上,瞳孔微微睜大,亮了亮,“這個?這個好!”
坐在那兒的女子,穿著年輕,略帶英氣,標準瓜子臉,臉蛋兒光滑白嫩,手電筒這麼照過去,竟然看不到她臉上有一點點瑕疵,五官秀致得挑不出刺來。
夠純,夠淨,夠有味道!
讓女人詫異的是,哪怕已經被確定為目標,這漂亮的小姑娘卻仍然寵辱不驚的模樣,那張素淨清雅的臉龐上竟沒什麼表情。
“嘖……這個可以弄個好價錢。”女人笑得滿意,拍了拍手。
清脆的拍手聲落下幾秒,外麵走進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走向黎清伊,欲要把她拉走。
黎清伊心知許老大這一次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更心知自己目前逃不掉,在男人過來的時候,她便自己站了起來,隨意拍了拍屁股,“我沒瘸,能自己走。”
女人嘴角笑容變得玩味,見過哭的,見過麵如死灰的,見過不斷掙紮尖叫的,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個識時務的,“好吧,讓她自己走。”
反正到了她這地兒,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黎清伊微微抿唇,看了一眼這女人,抬步走了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陸天雅心發慌,黎清伊居然走了……
這一次她沒有幸災樂禍,隻有害怕恐慌。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呢?
黎清伊本以為自己會被要蒙眼睛什麼的,誰知道他們似乎完全沒顧忌,就這麼帶她走了出去,也不給她上繩。
這讓她更加警惕謹慎,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來的時候,是要求蒙眼睛的,但一路上她按照聽覺來感受,很靜。
是白天,非常靜,說明這不是一個很近市區的地方,而且車子開的時候,坑坑窪窪的,還有被碎石紮的聲音,在聯想到這種地方……
極有可能是在山區。
可從這女人的打扮上看,這應該不是普通的貿易場所。
這女人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很專業的氣息,保鏢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
真要逃,在這種不知道路徑還在山區的情況下,那真的是很難啊……
黎清伊心中浮現了一些擔憂,這麼偏僻,真的能獲救嗎?說不準,她這一輩子真得交代在這裏了吧……
思及此,黎清伊嘴角勾起輕佻的笑,“我能賣不少價錢吧?”
女人對她的話多少有些意外,“你可是結過婚的女人,隻不過嘛……這張臉確實可以賣不少價錢。”她目光下移,瞟了瞟黎清伊的身材,思索著雖然冬衣擋住了,但應該也是不錯的。
黎清伊心念微動,笑得漫不經心,“可我要是想跟你混呢?”
女人眼底劃過一縷警惕,“雖然我也很想讓你跟我混,這樣我這兒也是有牌子的了,可惜……你背後的人不允許呐,他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越快越好。”
什麼叫越快越好?
黎清伊擰眉,把她賣出去,到底對許老大有什麼好處?讓她就算能跑回去也被穆岑夜嫌棄拋棄?
可就算這樣,又對他女人有什麼好處?
黎清伊摸不著頭腦,隻能見招拆招。
一出門,那些繚亂的聲音愈發清晰。這是黎清伊這麼多年來的夢魘,可她現在再次真正麵對的時候,她卻感覺非常平靜。
其實很多事情,真正冷靜下來,你會發現,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但這裏確實可怕。
黎清伊以為自己會馬上被折騰,誰知道……她竟然被運上車。
“據我查知,許老大對待女人的風格很簡單,要麼殺了,要麼隻有那種方法……”說著,傅江越潔白如玉的手指往屏幕上點了點,“前麵那個我們姑且不理會,這裏有三個他常用點,你猜會是哪個?”
穆岑夜目光冷冽,麵色很平靜,隻掃了一眼,便確定下來,手指往其中一個一點,“這裏!多年前,黎清伊在的地方,他有可能會有讓她害怕恐慌的意思,而且,最近。”
傅江越也覺得有理,頷首,“那就去這裏!”
穆岑夜沒再說話,隻看著窗外漆黑如墨,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那雙眼睛,比夜還要幽深。
“榮伊人離開杭州了。”傅江越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麼迫不及待,當年的事情,看來是有眉目了。”
穆岑夜此時沒有心情理會當年不當年,他心沉重地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連輕輕呼吸都覺得難受。
眼睛已經很久沒合上了,他卻不想閉上,生怕一閉上,再睜開眼睛就過去太長時間,而她還在危險中。
她此時是什麼心情?害怕?期望?絕望?……
已經過去兩天了,她兩天沒等到自己,心裏是不是有怨恨?
傅江越揉了揉眉頭,看向穆岑夜,心知他情緒不穩定,安慰了一句:“說不定榮伊人會比我們還快呢。”
“其實還有一個麻煩,你說……那孩子會在哪裏?”
穆岑夜眸光一凝,最終也抬手揉眉頭,“應該在許家。”
“那邊你安排好人了?”
“嗯。”
“那就好。”
穆岑夜隻覺得心煩躁得很,扯了扯早就淩亂的領帶,“這車開得這麼怎麼這麼慢?沒油了?”
傅江越氣笑,“這已經是極速飆車了大哥!你去開,我保證你先一步去見閻王。看誰去救你家寶貝。”
穆岑夜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