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夜全身濕透地站在她麵前。
他身上的襯衫緊貼著他的皮膚,勾勒出那流暢的曲線,看起來強勁有力。
此時,他下頷緊繃,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可測地看著她,似乎蘊含了其他什麼,危險而沉鬱。
黎清伊感覺到一股子寒氣撲襲而來,頓時就有些惱怒,“你在做什麼?這種天氣你衝什麼冷水?不要命了?”說著,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出去找衣服換上,但微涼的手觸碰到他的肌膚,她頓時錯愕,好燙!巨燙!
“你發燒了?”
黎清伊沒有發現,在她抓住他的那一刻,他的眸子又暗沉了幾分,危險的侵略意味更濃。
他驀地反手為主,改成他抓住她,而後狠狠把她往懷中一扯。
黎清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腳下差點不穩,卻被他禁錮住了,轉而又被他身上的滾燙溫度給嚇到了,她還沒說話,他便抓住她光潔的下巴,微微一抬,他的唇瓣便貼了上來。
不像之前的輕柔暗帶霸道,這一次,他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沒有任何溫柔,不留任何餘地的。
狠狠吮吸,強勢侵略,強行豪取。
他緊緊箍住她的身軀,攫取她的呼吸,比任何一次來的都要強烈。
黎清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反應,身體僵硬,手緊緊握成拳頭。
許久,等到黎清伊實在是無法呼吸時,穆岑夜終於放過了她,卻將頭埋在她脖子上,低啞著聲音說:“不是發燒。”
不是發燒……
此時黎清伊就算沒見識過,也明白了。
“你中藥了?”她微微喘著氣,聲音卻是冷靜的。
“嗯。”他低低地應著,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很是用力。
黎清伊感受著他身體的熱度,再聽他粗重的喘氣聲,心裏清楚,他肯定是難受到極致了。
此時她沒有問為什麼會中藥該怎麼辦等蠢問題,隻靜靜地站著。
他也靜靜地站著。
兩人沒有說話。
半晌,他忽然鬆開了她,轉身走向浴室,纖細冰涼的手卻抓住了他,“你要做什麼?”
穆岑夜緊抿著唇,不說話。
“會生病的。”她低聲說。
穆岑夜眸子愈發深沉,驀地轉身,凝視著她。
黎清伊微微垂著眼簾,哪怕不看,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
他忽然再次擁住她,開始新一次進攻,這一次,勢不可擋!
黎清伊隻覺得精神恍惚,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而他身上的濕漉漉的襯衫已經沒了,平日裏看起來清瘦的身軀實則很精壯,此時展露無遺。
穆岑夜深黑的眸子似有一團火,緊緊盯著她,使得她整個人也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摸向自己的皮帶。
黎清伊睫毛猛地一顫,有恐慌,有茫然……
他卻並不給她猶豫的機會。
最後關頭,他吻上她的唇瓣,“清伊,我喝酒了,但是……我很清醒。”清醒的知道,他要的人是誰,也清醒的知道,她不抗拒他。
他身軀一挺,黎清伊眉頭緊皺,但,箭脫離了弦,從來就沒有回頭的說法。
穆岑夜伸手,緩緩撫摸她的眉頭,盡管難受到整個人都要炸裂,也停下來等著她適應。
“清伊……”他惑人的眉目溫情無限,灼熱的唇瓣落在她眼睛上,“看著我。”
好好看著我,告訴我,你是願意的。
燈光柔和,男子容顏妖孽,深黑的眸子一瞬就把黎清伊的視線給完全給吸住了。
……
纏綿的夜,燈光似乎都在舞動著。
黎清伊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拆過重整似的,全身酸痛到極致。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一身幹爽,穿著整齊,連帶著身下的床單,都很整齊幹淨。
如果不是身下的酸痛,她還以為昨晚那就是一場夢。
盡管已經過去,但想起昨夜,黎清伊的心跳仍然是無法抑製的劇烈跳動。
她以為,她該是抗拒的,厭惡的,可並沒有。
嘴角微勾,她笑容有些譏諷,嘲笑的卻是自己。
其實她早該有預料的,在三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有預料的,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進來了。
對他,她從來就沒有過抗拒心理,更沒有不關心的道理。
其實就算不是中藥,她……
停止了思緒,黎清伊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
黎清伊默默扯被子蒙住了臉。
這個時間起床,就算沒什麼,穆家那群不正經的也能腦補出什麼,更何況本來就有什麼……
想想那尷尬,黎清伊忍著餓,打算閉眼睛繼續睡,誰知道還真的睡熟過去了。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冷不防對上一雙深黑的眸子,她頓時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她腦子一時短路,下意識問道。
穆岑夜卻是低低笑出聲,伸手揉揉她腦袋,“睡了一整天,真有這麼累?”
他聲音含笑,撩人的聲線教人心跳加速。
黎清伊卻是有些羞惱。
什麼叫做真有這麼累?能不累?她記得她眼睛實在睜不開的時候,最後那一眼,時針是指向四的好麼!
這話她當然不可能說出來,隻是淡淡轉移了話題:“幾點了?”
“快到晚飯時間了,起床?”
黎清伊嗯了一聲,坐了起來,哪怕休息了一天,全身還是難受得很。
尤其是一下床,雙腳便是一軟,隨即一隻手把她一摟,她便坐到了剛從床上坐起來的穆岑夜的腿上……
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渾身一顫,總無法避免想到昨晚的瘋狂,她微微一偏頭,不想麵對他。
穆岑夜看到她雪白的脖頸在瞬間染上了淺淺的粉色,如桃子般誘人。
他摟著她嬌軟的身軀,喉嚨發緊,深吸了一口氣,柔聲問道:“你要在這兒吃還是下去吃?”
“下去!”黎清伊不假思索地回道。
在這兒吃?難道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大年初一起不來床麼?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晚飯都吃不上,以穆家那些人的想象力與戲謔力,她日後是不用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尤其昨天晚上她還說是回來幫穆岑夜拿東西的,結果就一直沒回去過。
穆岑夜忍俊不禁,不敢逗弄她。
她在這方麵臉皮是真的薄,他要是敢說什麼,她估計能對他冷臉一段日子。
對她,隻能用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