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的教育陳放,他總是這樣說:“結婚啊,那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可不要當成是雪中送炭的恩情了!不然你說說這兩個人在一塊有什麼意思!”
這話說的是不錯,可問題是現在中的大人結婚,還是選擇的雪中送炭。
之前有過,他為了這件事跟爭論了很久,兩個人真不愧是師徒二人,都是一樣的光棍,都是一樣的閑著沒事幹,一樣對結婚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因此誰也沒讓誰,結果到了最後,也沒論出高下。
後來他又想想才明白,這根本沒必要爭論,這就是不同的人生觀觀選擇的不同的方式,看不慣其他人的,不看就行!做自己的就好。
思及此,陳放便打消了跟李德民解釋的念頭,也不告訴他溫汐桐身後的背景——她不是不談,她是不敢談!這話他才不說呢。
隻是輕飄飄道:“她是少有的,愛情跟事業分的很清的人,能做到她這樣的,不多。”
陳放因為溫汐桐回來了心情特別舒坦,聞言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結果回到辦公室一看,還跟他離開時一樣,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不見了!他站在門口半天,突然又轉身往外跑。
不會是又被傅雲深拉到辦公室去了吧!
“可是你說什麼?他往樓了?天哪,這個陳放會不會去找傅總了?為愛拔刀相向什麼的,我最看偶像劇裏麵這種橋段了!”
“暈!再怎麼猜也要有點兒智商行,他敢去找傅總?傅總不找他都不錯了!別忘了,傅總可是他飯碗的掌控著,把他踢出公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說不定人家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誰不知道咱們公司臥虎藏龍的,說不定誰就站著大佛!說不定啊,連傅總都得靠邊兒站!”
“對啊,傅總上麵不是還有董事長嗎,不要把傅總想的就跟神一樣,他還,太年輕!”
“年輕不好嗎?看看人家這個歲數在幹什麼,再看看咱們!實話說,我進這家公司就是看上了傅總!就算是不能,就算是他殘了,可這張臉看著就心動初戀的……總比每天對著個禿頭一張臉油膩膩的還有大肚腩的中年老頭強得多吧!”
“就是就是!就是活個開心!永葆青春的秘訣就是心情好,看看傅總,心情好上一整天簡直沒壓力好嗎?”
…
就是太閑了,才導致他們為這麼點小事就能站在那兒聊上大半天。
平時一個個看著都忙,連去外麵專門修建的拱員工休息的小都不肯去,種的桂樹開花了又敗了,等的都煩了,連這裏的員工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錢森站在高處看,一雙銳利無比,將所有人的神態,行為,工作狀態盡數收入囊中。他的身邊就是傅雲深,還是懶懶的靠在輪椅上,看他那表情,就像坐的不是輪椅這種低級的出行工具,而是古代皇上出行做的禦輦。
看了一會兒後,錢森轉身就看見自家少爺如此閑適的好像是在逛自家似的姿態,就挖苦道:“我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您,少爺,您那表情有時候是真的匱乏,很多時候都麵無表情,但有時候又很生動。”
“您又不是麵癱,為什麼就懶得動用您的麵部肌肉使您看富有生氣一些呢?”
傅雲深聽見自己被稱之為“麵癱”也不生氣,他就是懶,尤其是麵對著這些無關緊要的外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想表示自己的情緒。
請問為什麼他要使自己有時候善解人意,有時候冷冷淡淡,有時候喜笑顏開?知不知道一個人每天就隻調整自己的麵部肌肉都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力?
他很忙的,而且隨著時間的增長,他越來越發現,一個表情,可以解決很多很多問題。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員工不需要因為今天對自己的表情跟上次不一樣就疑神疑鬼,食欲不振,神低落。
這難道不是在某種程度上變相的為公司解決了一大批抑鬱症患者嗎?
所以他不打算改,更懶得改,麵對錢森的質疑,他做的也僅僅是眼皮淡淡的對他說了三個字,“我樂意。”
氣的答案。
奈何錢森早就免疫了,這會兒想早上臨走時李媽的叮囑,不得不繼續勸道:“您這樣,容易成習慣,改都改不過來!等以後無論見到誰都是這副麵孔,您想,在公司還好,可在家,讓家人看您這樣,總不好吧?”
家人……
傅雲深念叨著這兩個字,雖然很想忽略這種,但不能不承認,如今聽見這個詞,腦海裏便會條件反射般的出現溫汐桐的麵孔。
不是錢森,不是李媽,而是溫汐桐。
奇怪。
他直接打斷錢森道:“溫汐桐在我身邊才多長時間?”
“……三個月。”可憐的錢森,苦口婆心勸誡的聲音人家根本不聽,明顯的對其他事情比他上心的多。
才三個月!
傅雲深暗暗吃驚,看看,李媽和錢森可以說是陪著他從那段陰霾中走出來,是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了!可惜卻敵不過溫汐桐的三個月!
“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我怎麼就對她這麼念念不忘?”他低聲自言自語,“並沒什麼任何的特殊之處,就做飯特別好吃,可李媽比她做飯更好!脾氣還這麼不好,愛哭,膽小,執拗,長相也不出色,身材……說得過去,在床很,但她也放不開,除了這次清醒時候有點兒,還是,之前都跟一條死魚似的沒任何的!還那麼貴,花了一千萬才買回來的,所以,我到底是看什麼了?”
他那小聲嘟囔讓錢森十分好奇,可惜一個坐一個站,後者還壓低了聲音,他是想盡辦法急得抓耳擾腮也聽不見。
傅雲深這幾天都一直在疑惑,無數次的把溫汐桐的優缺點羅列出來,希望她的優點能多點,讓他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辦法,看,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她的。
可卻失望。
無論怎麼看,溫汐桐的缺點都比優點多,尤其在他麵前,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哦,忘了,剛剛那些還得再加上一條,“跟走得近,自己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還私下裏有!”
這一句,終於讓努力探聽的錢森聽清了,他越發的鄙視自家少爺,“您怎麼還在為了這件事糾結?那個陳放的照片不是都損毀了嗎,還不夠解氣?唉,夫人也真是的,專門望您這心口上捅刀子。”
傅雲深一張臉頓時黑的跟鍋底似的:“說過了這件事不準說,尤其是在她麵前,陳放的照片還好好的在我的辦公桌裏,沒有毀損!”
事實上在知道了溫汐桐有幾次沒來公司,陳放便專門跑上來問東問西之後,他就更加不待見這人了。
連傳話的秘書都很不理解,“不是,他怎麼這麼明目張膽?明知道溫汐桐是傅總您安排進公司的,還敢走的那麼近,他是不是傻”
沒錯,在他看來,他就是傻!
吃味的傅在進了辦公室之後,就手欠的打開了辦公桌,將陳放的照片給摸了出來,然後盯著笑得很暖的人。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他氣呼呼地把那照片給銷毀了,毀的幹幹淨淨。然後讓錢森不準說出去,並且嚴密盯著陳放的一舉,在陳放還不知道時,他已經成了傅總眼中的名人。
“我沒為這件事糾結!”傅雲深澄清,“我在想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