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琳達假笑起來,看了他一會兒之後冷冷道:“想知道就上去問傅總吧,問我幹什麼,我像是那種能跟人當閨蜜的人嗎?”
溫汐桐和傅總關係非同一般,這在公司裏已經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幾乎所有人現在好奇的都是他們具體是什麼關係,甚至還有些好事的喜歡刺激的偷偷下了賭注,有的說溫汐桐是傅總的“紅顏知己”,有的說是一定就是單純的關係,還有的說是金錢關係。
琳達每每聽了都是冷哼一聲,心道這些猜測都不靠譜,金錢關係?別說溫汐桐長得一般,在她眼裏她那顏值也就是過得去那種程度,不多不少,論傅雲深那長相,鶯鶯燕燕往他跟前湊得還少了?怎麼論也輪不到溫汐桐啊!
所以可想而知兩個人一定不是這種關係。
這會兒陳放在跟前,一副情竇初開的懵懂模樣,看著這個傻傻的大男孩,她突然就想逗逗他,壞心眼道:“你猜猜吧,溫汐桐跟傅總是什麼關係?”
陳放聽見“關係”二字就曉得他們之間定有曖昧,他雖說是個規規矩矩的大學生,但念書時各種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也不是沒見過,這會兒看琳達語氣這麼“惹人聯想”,看她對於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看她臉上的表情裏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滿滿惡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不過是想要聽他親口承認,溫汐桐跟傅總有染罷了。
大概是溫汐桐曾經在哪裏招惹過她,所以這個還掛著“溫汐桐的老師”名號的女人才會如此在背後抹黑她。
陳放初出茅廬,一身正義,滿腔熱血,大抵所有的年輕人都是這樣,平時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脾氣很好陽光健朗,但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底線。
很不巧的是,陳放的底線便是情義。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他已經打心眼裏認為溫汐桐是個可以深交的姑娘,很溫和,很懂禮節,現在這種社會,像這樣的如同一尊美玉的可以盡情雕琢的女子,已經很是少見了。
因此他看不得其他人侮辱她,尤其還是琳達這樣的人,道貌岸然,一張臉確實美豔無比,可跟這張臉形成鮮明對比的那顆心,卻實在太難看。
他靜默著,平靜的瞳孔中倒映出琳達那張因為想看他的洋相而越發扭曲的一張臉,片刻後慢慢說:“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汐桐是個很好的同事,如果沒有人刻意挑撥離間的話,她以後會成為一個相當優秀的人,而且會有很多朋友。”
“當然。”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汐桐也是個很有魅力的姑娘,跟她相處很放鬆很愉快,她能夠不知不覺就讓人對她產生信任感。所以,若是傅總喜歡她,他們是戀人關係,我也並不覺得吃驚。”
隻是會微微感到惋惜,罷了。
這可不是琳達想要聽見的答案,她充滿惡意的說道:“姑娘?嗬,你居然叫她姑娘?陳放,你知道什麼是姑娘麼,溫汐桐那樣的,絕對不會是姑娘!看看吧,連你跟她剛認識都覺得她很招人,難道其他人她招的還少了?”
“她沒有招我,我們隻是在複印資料而已,琳達老師!”陳放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請您注意您的言辭!您是公司的前輩,按道理我們應該是對您表示敬重的,但這也是在您對我們保持了相應敬重的情況下!若您一直這樣說話,那原諒我也無法保持我的敬意了!”
不得不說陳放身為男人,高高的個子還有板起臉時平地而起的氣勢是十分有看頭的,琳達被他逼的後退了一步麵色微帶懼意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你這人……”她很快反應過來,對於自己條件反射般的恐懼行為非常不滿,為了表現自己根本不怕他,她還專門上前一步趾高氣昂的揚起頭顱,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不要試圖激怒我,我告訴你,如果我們兩個結下梁子,你跟溫汐桐一樣,在宏宇根本不會有一天的日子好過,我會讓你自己去遞交辭職申請!”
“如果在宏宇跟的是你這樣的導師,如果我是她,我寧可辭職。”陳放現在失望透了,怪不得公司裏的人說起來琳達都對她頗有微詞,說不要去招惹那個瘋狂的女人,起初他並不相信,再加上溫汐桐一直跟著琳達,而他跟她說話時沒有聽見一句對於琳達的抱怨,因此他還一廂情願的認為,大概這不過是空穴來風罷了。
但如今,他是不會這麼認為了。
“不得不說汐桐脾氣真好,能跟著你這麼多天,還不曾說你一句壞話。”陳放越發對溫汐桐起了敬佩之意,換成是他,在這種變態女人手底下,估計一天都待不下去,“現在不需要去問傅總我也能猜到了,她沒有來上班,可能就是被你折磨的,跟著你,遲早會生病,而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你,你怎麼敢對我這麼說話?”琳達失態的大叫,一雙眼睛惡狠狠盯住他,看吧,她差點兒都被他這身皮囊給騙了,明明這是如此伶牙俐齒,她卻以為他傻傻的好糊弄!
“可能是因為對你太不滿了,對於這個公司的體製太失望了!”
“你,你敢把這話再說一遍!”
如果說溫汐桐是這公司裏麵女同事裏第一個敢那麼嗆她的,那麼陳放便是男同事裏開天辟地第一人,這兩個人在彼此不知道的情況下來了個混合雙打,直接把琳達氣的快要翻白眼兒了。
天知道,她在宏宇了橫著走這麼多年,怎麼就被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給欺負了!
難道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初生牛犢不怕虎?
琳達打定主意,等到她攆走這個陳放,馬上就要去總裁辦公室狀告這二人,讓傅雲深知道,不是她欺負了他們,而是他們主動挑釁她!
她真的,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帶新人了,新人都敢騎在他們這些老師頭上為非作歹了,到底有沒有把他們這些老師放在眼裏?
說辭都想好了,再去總裁辦公室時,傅雲深卻沒在。
問了秘書,秘書跟她說,傅總交代了一會兒的日程取消,說家裏麵有點兒事,必須提前回去看看,“傅總說了,如果實在是要緊事,必須得跟他說,就打電話說明。”
聽了這話,琳達訕訕的擺擺手,示意自己沒啥大事。她就為了訴苦跟傅雲深打電話?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人家說的“要緊事”,必須是十萬火急地跟公司倒閉破產有關聯的事,其他事,就算是人跳樓了,也靠邊兒站。
記得那時候開會時總裁說過,還說的特別讓人心服口服——在宏宇工作,要是還能跳樓,那隻能說明他是一心求死,那這種人就不需要救了,趕緊一筆錢打發了了事,因此這種事情請不要猶豫直接聯係財務科以及律師處即可。
意思也就是不要勞煩他老人家。
“哈哈,我沒什麼事,就是一點兒私事。”琳達打著哈哈,她對傅雲深身邊的秘書還是挺客氣的,畢竟人家知道她心上人的所有行蹤,她試探著問,“不過,你知不知道傅總家裏麵有什麼事?”
秘書本來正埋頭於文件中——她必須將手裏這些厚厚的材料看完,然後用一句話或者是幾句話精辟地將這些總結出來,告知總裁之後由他來判斷有沒有可讀價值。
現在聽見琳達問的這話,便抬起臉,臉上一片木然,興許是還沉浸在麵前材料中無法自拔——“不知道,傅總的私事誰敢打聽?”她說著還微微笑了一下,其實那是個挺無語的笑,意思是這麼淺顯的問題還需要問?傅總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公司這麼多年心裏沒點兒數?
那種人,是她們這些人連點兒好奇心都不敢有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將矛頭指向他身邊的溫汐桐,卻不敢公然討論傅雲深。
琳達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兒蠢了,但她真挺想知道。溫汐桐今天沒來上班,傅總就這麼反常的提前下班,還說“家裏”有點兒事,那麼很容易被人理解成溫汐桐大概就是那個“家裏”人,傅總就是因為她才提前回去的。
她竟然有住在傅總家裏麵的資格。
還有能讓身為“工作狂”的傅總如此反常丟下工作直接打道回府的特異功能。
知不知道這就多讓讓人嫉妒?其他人都如此求而不得的東西,卻被她輕輕鬆鬆的就收入囊中……到底是憑什麼?
琳達失魂落魄的站在辦公室門口,發了會兒呆,這期間秘書又去做自己的事兒了,一個餘光都懶得給她。
但是很快的來之不易的清靜又被打斷了,琳達似乎是突然鼓起了勇氣,走過去對秘書說:“請你幫我給傅總說一下吧,我自認為沒有能力指導溫汐桐了,請另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