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汐桐討厭他?他怎麼不覺得?他甚至覺得溫汐桐是喜歡他的,溫汐桐是那種對於感情知覺不是很敏感的人,或許她自己心底裏已經喜歡上了自己,但是她自己本人並沒有意識到,可能她自己還沒能意識到她對他這種男女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若他跟她說喜歡,她一定不會拒絕。
他以傅家的名義發誓,畢竟不喜歡的人沒人會在他撩她的時候臉紅,害羞,她低著頭都不敢看他!
錢森話到嘴邊不敢說,但他深深地覺得,少爺這次大概是自信的過了頭,他怎麼這麼好意思就能把這幾個字說出來?不是他打擊他,實在是夫人到底對你什麼樣,難道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
生平第一次的,錢森沒有一味的站在自家少爺這邊,反而是嚴厲的譴責了他這種行為。
錢森是那種比較死板的人,這樣的人思想一直古董,這在他那麼忠心在傅雲深身邊伺候著就能看出來,因此他也深受東方文化的影響,認為兩個人必須是出自於內心的,對於對方的一片愛意,不然為什麼起個名字要叫“愛”呢!可若隻是單純的想要發泄,其實現在科技那麼發達,買個毫無思想的隻有火辣身材的難道不是更好!
當然,這些他隻是想想,心底深處,傅雲深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帝王”,他是將自己擺在了一個“臣子”的地位上,有句話叫“忠言逆耳”,為什麼叫逆耳呢?大概就是聽著不舒服,說白了就是跟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
那現在他的想法可不就是跟傅雲深的不一樣麼!
所以錢森很機智的什麼也沒說,保持沉默,隨傅雲深怎麼想都可以,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隻看著就好。
倒是傅雲深漸漸的覺出來不對了,回想一下剛剛錢森說的話,他好像是說了他不是個東西吧,是不是?
“你剛剛說什麼?是我聽錯了?我不是個東西?錢森,你是不是看我對你太好了?”傅雲深陰森森的衝著自己忠誠的下屬露出了獠牙,心想著是該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了,怎麼就不是個東西了?那明明是多麼正常的夫妻生活啊!
他早已將當初自己答應過溫汐桐的“不履行夫妻義務”忘了個精光,現在隻要看見溫汐桐,他就跟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總是想跟她親近一點兒,趁機揩油什麼的。
不過他腿不能動真是個完美的幌子,到現在為止大概溫汐桐也猜不到他為什麼會沒來由的就對她動手動腳。
“我跟汐桐是夫妻,夫妻之間做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他大言不慚道,“錢森你是個沒有性生活的人,所以我說這些你是不懂的,也體會不到。”
言下之意就是你沒有經曆就沒有發言權。
錢森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偷偷的翻了個白眼,暗自道不跟他貧嘴,跟少爺貧嘴的話局限太多了,比如說他都不敢說狠話的,直接跟自己的利益相關,這人可是掌管了他的財政大權,他一句話,他可能連繼續待在傅家的資格都沒有了!
所以錢森很沒骨氣的符合說:“是,少爺說的沒錯。”才怪。
傅雲深見他這麼上道非常滿意,還有點兒得意,“那是自然,我怎麼可能會有錯?我可是傅雲深啊!”
他有值得驕傲的資本,因為他的名字是傅雲深。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實在是太恰當不過了。
但當他得意之餘低頭看自己的腿時,突然又露出有些糾結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用手支著下巴,目光變得悠遠,半晌才自言自語的問:“但她還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是殘疾……到底要不要跟她說呢?說了之後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在騙她?”
說不準,按她之前那樣,很可能會很生氣。
傅雲深眉關緊鎖,仔細的將溫汐桐之前的怒氣值想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似乎她很討厭說謊的人,還有說謊之後不改正的人。
那麼,他現在大概就屬於第一種人?
這時錢森突然說話了,他成功的讓傅雲深再一次喜上眉梢,他是這麼說的:“少爺,您忘記了,夫人是那麼的喜歡您,所以她一定會原諒您的,這點兒您應該有自信,畢竟您的名字是傅雲深。”
拿他的話堵他是吧?
傅雲深高興了一半就反應過來了,直接將錢森趕出了辦公室,短期之內,大概錢森是進不去了。
再說溫汐桐,在樓上吃的太飽,她故意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自己一步一步走樓梯下來的。每走一步,兩條腿都會傳來肌肉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大腿根處,不過神經大條的她根本就沒想太多,隻想當然的以為晚上練瑜伽時太用力了。
昨晚好像練了四十分鍾,今晚還是隻練二十分鍾吧,溫汐桐憂傷的在心裏想,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啊。
路過十四樓時,跟一個抱著木箱的穿製服的女子擦肩而過,溫汐桐愣了一下,她愣住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對對方手中的木箱很眼熟——跟她離開中南建設時整理東西用的木箱幾乎是一模一樣,她當然不會看錯,當時的一幕幕都太銘心刻骨了,她現在想起來心尖還有點兒抽痛。
於是她停下來叫出了對方,那女子頭發很長,現在頭低著腳步匆匆幾乎看不見她的臉,聽見溫汐桐的叫聲,她也隻是停了一下,但沒有回頭,隻不過猶豫了兩秒就馬上又走開了。
莫名被人不理睬,溫汐桐挺尷尬的,她趕緊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了才放心——人都是要麵子的嘛,被人看見搭訕被別人拒絕,這多不好意思啊。
本來她想繼續走自己的路,但邁出兩步之後,越來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是不是剛剛那個女子也跟她一樣是被公司趕出去的?她這麼想,由於不放心,她偷偷跟了上去。
反正不會有人發現的,她安慰自己。
所幸十四樓地方很大,拐過剛剛那個女子消失的拐角之後視野明顯開闊了許多,有什麼幾乎是一目了然,她不費吹灰之力就看見了那個女子。
溫汐桐小心走過去,站在玻璃窗外,想要看清楚她在幹什麼。目光總是被對方長長的頭發擋住,她看不清女子的表情,但卻發現了旁邊有幾個女人正湊在一起,掩著唇說著什麼,一邊說還一邊對那女子指指點點的。
她聽不見正著急,就感覺身後有人經過,應該也是女人,因為她聽見了高跟鞋的清脆聲音。接著那高跟鞋敲擊地方的聲音停下了,她們似乎也跟她一樣對裏麵正收拾東西的女子產生了興趣。
“那不是策劃部的小安嗎,怎麼回事,她是要走了嗎?”都挺好奇的,溫汐桐豎起了耳朵。
“嗯,這不是正收拾東西呢,那肯定是要被攆走了,唉,所以說咱們公司裏啊,有權有勢有背景的人太多了,可千萬別得罪了誰,說不定有一天就會遭報應的。”
又是這樣幸災樂禍的口吻。
溫汐桐聽著,心裏已經沒多大波瀾了,她跟上來的一大原因也是出於憐惜,覺得這個小安跟自己之前的遭遇挺像的。這會兒聽後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兩人組的討論,她已經能想象出來自己離開中南建設之後,那裏的人是怎麼討論她的了。
湊巧的是,她之前在中南可是高調太多了,還直接跟楚總走得近,也不知道看她不順眼的人有多少,估計在她走後那議論她的唾沫都要將她的辦公室給淹了吧。
唉,不過走了就是走了,溫汐桐開導自己,凡事別想那麼多,中南都已經是跟她無關的企業了。
“哎,說到這個小安,我就想起來這兩天傅總親自安排到設計部那女人了,據說兩個人關係不簡單對吧?然後傅總還讓琳達帶她?”
女人都是八卦的,另一個馬上就心領神會了,湊過來道:“你才知道這事兒?這兩天公司都討論瘋了!都說,傅總能不知道琳達那點兒心思?他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看著兩個女人為了他大打出手,爭風吃醋啊?”
大打出手,爭風吃醋……她們討論的當事人之一就站在那兒,拚命將自己偽裝成空氣,恨不得整個人跟玻璃融合在一起。
溫汐桐是真後悔啊,你說她好奇心怎麼就那麼大,偏要跟著人家上來。得了,這會兒都在討論她了,而她跟傅雲深之前被拍下來的視頻還在,可能都認識她,這要是認出來她要怎麼解釋?
總不能跟她們說其實自己並沒有跟琳達大打出手吧?
“哼,就算是有傅總罩著,那女人也囂張不了幾天了,她能比得過琳達?說句不好聽的,公司離了設計師都開不下去了,而琳達那知名度就在那兒放著,要真把她惹惱了,趕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肯定了,一個情人怎麼跟琳達比,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