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了嗎,傅雲深無語的看著旁邊的人,心道真是個笨女人,人家對你的心思簡直是明顯到了不能再明顯的境地,可你呢,還往其他方麵想。
他要是楚彥謹,這麼費勁心思還沒有得到一丁點兒的回應,估計早就該氣死了。
也幸好是她智商高,情商低,傅雲深又滿意的笑了,最好是這女人誰都別喜歡上,就待在他身邊好了!他倒還挺享受跟她在一起呢。
溫汐桐可不知道旁邊這隻大尾巴狼在打什麼鬼主意,她還在一會兒瞄一眼手機,滿心期待著能收到楚彥謹的答複。她不奢求他會改變心意讓她能重新回去上班,隻希望他能原諒她、不誤解她。
又過了二十分鍾,溫汐桐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打算,反倒是一臉探究的看著傅雲深,好奇道:“傅先生怎麼還不回去?”
“怕你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來。”
“我已經好了!雖然剛剛很傷心,很難過,但是現在傅先生跟我分析了之後,我卻是覺得楚總應該比我更加難過,他那麼信任我。假設我很信任的朋友有一天被我知道她有可能是出賣我的人,我會更加痛苦的,甚至會不顧一切地將她罵一頓。”
溫汐桐一邊說一邊想了楚彥謹是怎麼對自己的,然後無比開心的發現,自己的老板嘴上雖然說不信任自己,可其他地方還是對她很好的。
就比如,他會在那些女人孤立她,將她都在廁所裏的時候去救她;會在傅翌晨來糾纏她時,擋在她身前質問對方,甚至跟傅翌晨扭打在一起,還擔心那人會再次糾纏說什麼也要送她回家。
現在想想,他該是懷著多大的被背叛的憤怒,可仍舊選擇了相信她。
一想到這段時間楚彥謹經受的折磨,她就恨不得穿越回那個時候,拉住他,注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澄清自己不是間諜這個事實。
傅雲深看她感動的模樣,忍不住就潑她冷水:“得了吧,對你這麼好,最後還不是將你攆出來了?先說啊,我可沒有讓讓你多麼多麼的感激他,我隻是為了讓你不糾結,要是你有個什麼問題,倒黴的還是我!”
“啊……”溫汐桐一時不知怎麼回應了。她不禁想,傅先生說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有什麼問題的話,倒黴的為什麼是他?
“總之!”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傅雲深恢複了麵無表情的霸道模樣,“不要等那麼久!早點兒休息,那個姓楚的不值得你為了他不睡覺!明白嗎?”
哼。
溫汐桐不理他,卻是看著他操控著輪椅緩緩向前的身影輕輕笑了。
不管傅雲深對她有多凶,她都知道這人其實是關心她的,那凶巴巴的模樣還有不怎麼好聽的話都是為了讓她能好受一點兒。
她能看清楚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外表下一顆異常溫柔的心。
楚彥謹這天沒有找到溫汐桐,就像失去了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跑遍了自己以為能夠找到她的每一個角落,潛意識裏,他總覺得溫汐桐不會立刻回家,這還是他那點兒醜惡的心思在作祟——總覺得溫汐桐是傅雲深派到他身邊做臥底的,現在被他識破了,讓她離開了,難道回去了傅雲深不會怪她嗎?
所以他駕車將公司周圍的每一個地方都去了,期待著能看見她,他還在想,如果真的能找到她,隻要她用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充滿哀求的望著他,說不定他會馬上改變主意讓她回來上班。
是間諜也好,是有夫之婦也罷,他隻想每天看見她,跟她說話,呼吸跟她的同一片天空,看見跟她同樣的景色,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所有這些跟那些所謂的懷疑相比,不值一提。
也許,他一邊發瘋似的踩著刹車一邊想,旁邊是差點兒被他撞上的司機的破口大罵聲,他都置若罔聞。到現在,他才懂自己的心思,他不是因為那些疑心讓她走的,他隻是出於嫉妒,他恨傅雲深,恨能夠擁有她的男人,恨她回家之後可能會對那個男人露出的笑容和撒嬌。
要是他們不是相識在職場就好了,要是他們能是普通的朋友就好了。
這樣,可能溫汐桐也會對他開玩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的,因為他是她的老板,是上司,她必須將自己生動活潑的一麵隱藏起來。
去遍了所有地方。
最後,他回到車上,感覺自己心神俱疲,忍不住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
是他自己做錯了決定,現在無法錯怪任何人。
而在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原來跟她一點兒都不熟,他甚至連她喜歡去哪裏都不知道,他們的交集,實在是太少太少。
這一晚,他將手機徹底關機,不想看見任何跟工作有關的消息,任性的讓自己消失,放肆的丟下公司大大小小的一堆事務,然後,借酒消愁。
旁邊丟著高高低低大致上有十幾個酒瓶子,楚彥謹就坐在酒瓶之間,感覺自己像極了一位國王,而這些酒瓶就是他的子民,能夠為他消除一切煩惱……
手機就放在不遠處的茶幾上,而他則坐在靠牆的地方,平時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已經完全解開了,此時淩亂的搭在頸間,竟然有一絲頹廢的美感,而頭發也被昂頭時順著臉頰滑落的酒沾濕了,這會兒,他全身上下全是濃重的酒精氣息,混亂萎靡的令人瘋狂。
半夢半醒間,他眯著眼睛看向手機——那是唯一能夠與外界接觸的工具,平時,他那麼需要它,可現在,他隻是單純的憎恨那個發明了手機的人,因為他必須狠狠壓製住自己想要抓住它撥通一個號碼的欲望,盡管他想這麼做,想的發瘋。
“嗬嗬嗬嗬嗬,溫汐桐……”
明明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能讓他動心的女人,難道這就是情不知何處起一往情深?
很難過,非常難過,迫不及待地想見她,想擁抱她。
奈何,她是屬於別人的女人。
…
都是孽緣呐。
大清早的,扶著牆壁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去浴室衝澡,聞著自己身上那種宿醉的臭味,楚彥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不敢相信旁邊這麼多的酒瓶子都是自己的傑作。
夜間最是迷惘,白天卻是清醒,這會兒,無比清醒的他完全沒有辦法去理解昨晚那個差點兒瘋狂的自己。
不就是個女人嗎,對著鏡子清理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時,楚彥謹冷笑著想,差不多是個時候去獵豔了,可能時間長了不接觸女人,才會如此饑渴的渴望一個女人。
將自己收拾的煥然一新,楚彥謹聞了聞自己身上,確定再沒有一絲酒味,這才拿起旁邊的香水往空氣中噴了兩下,他一直都是個很講究的男人,昨晚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對,絕對不是他。
拿起手機時,猶豫了一下,手指在開機鍵上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開機。被冷落的一整晚的手機就這麼隨意的進入了主人的口袋。
這天早上,幾乎是所有人都見識到了總裁的不同尋常——
一直以來,楚彥謹打招呼的形式都是這樣的,聽見有人叫自己,便是勾起嘴角微笑,然後目光看過來,微微頷首,示意自己聽見了。
如此低調的動作,謙遜又充滿了男性魅力,一直以來將公司裏那些女同事迷得不要不要的。
結果今天他是這樣的:
“楚總,早!”一樣的打招呼。
得到的回應:“早!哦天哪,這件衣服真是太適合你了,你真美!”被讚美的女士受寵若驚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嬌羞的低下了頭。
接著,“早上好,哦,今天才發現,你的身材真好!”衝著另外一個女人追了口哨,在人家看過來時飛快地眨了眨眼,然後俏皮的躲開。
再接著,“這裙子配上你真好看!美人,你應該去參加維密秀!”維密秀的模特們都是神一樣的身材,聽見有人說自己的身材能與之媲美,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向謙和有禮好像從來不說假話的老總,對方當然是深信不疑頓時充滿了迷之自信。
最後,到了辦公室門口,楚彥謹已經調戲了沿路所有的女同事,但是他沒有發現的是,自己的秘書一直在身後默默地跟著,秘書同樣性別為女。
眼見上司今天“自我放飛”了一路,女秘書再也忍不住了,在他進入辦公室之前攔住了他,道:“楚總。”
“我的秘書!”她頓時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楚彥謹衝她拋了一個無比誘惑的媚眼,“不知道今天中午可以跟你共進午餐嗎?”
“不了,楚總,您還是恢複正常比較好。”秘書相當不解風情的說,“說真的,您這樣讓人有點兒害怕,還有,昨晚我給您打電話,您一直關機。所以,昨晚未完成的事務和今天的加在一起,很遺憾的告訴您,您今天必須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