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哪裏飛來了一隻又醜又惡心的烏鴉在這裏呱呱叫。”傅雲深反唇相譏,“到底是誰過分?過來別人的地盤上隨意大吵大嚷,還誣陷別人的妻子……汐桐跟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第三者的插手,你有這份心,倒不如想想你自己,我告訴你溫明豔,不要以為跟翌晨領了結婚證就是嫁入了傅家,傅家可不是什麼冤大頭,由不得你在這裏撒野!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兒!”
“你!”
溫明豔渾身發抖,本來以為一切順利,到這裏跟傅雲深說明問題之後身為男人他一定會異常憤怒,最好是當著她的麵給溫汐桐打電話求證,接著她就可以添油加醋,把黑的說成是白的,白的說成是黑的。
就算是溫汐桐有幾張嘴,也不可能說的過她,畢竟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坐著有說有笑的吃飯是事實。
可萬萬沒想到,傅雲深這人竟然如此維護溫汐桐!她都這麼說了,他卻責備她手伸的太長管別人家的事情!還那麼堅定的說他相信溫汐桐!
“你,你……我好心好意提醒你,結果卻被你不當回事,你真是活該!”溫明豔氣的直跺腳,習慣性地將手攥成拳頭來強迫自己保持平靜,結果手腕處鑽心的疼痛提醒了她。
“對了,還有這個!”她將自己腫的高高的手腕也亮出來,瞪著傅雲深道:“這個呢,難道這個傅總也拒絕相信?這就是昨日我看見溫汐桐之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對我進行了威脅之後的證據!我總不可能瘋了將自己弄成這個德行吧?”
傅雲深對麵前這個瘋女人不依不饒的架勢弄得頭疼,他很少跟人說這麼多話進行辯解,大多時候,他根本不屑於跟人口舌之爭。
但是溫明豔不行,她進行人身攻擊的是溫汐桐。他可以忍受自己被人說三道四,但是他身邊的人絕對不行!沒有理由,他就是如此護短的一個人。
此時看著麵前像是“豬蹄”一樣腫的挺高,看起來傷的挺嚴重的手腕,他愣了愣,腦子裏快速的將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都思考了一遍,最後道:“這不能證明是對方威脅你的,你跟汐桐之間水火不相容,而且看你如此囂張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企圖對汐桐做些什麼?據我所知,你之前對我妻子做的那些事,身為她的丈夫,我真的挺想對你進行十倍二十倍的報複。”
他,他都知道?
溫明豔嚇了一跳,後背上出了冷汗,難以置信的盯著麵前仿佛洞悉一切的男人。
她現在才知道這人的可怕,傅雲深比傅翌晨不是一般的聰明,他一直都非常冷靜,沒有被她的話牽著鼻子走,而是一直在思考。
可是,之前的事,他都知道什麼?會不會……她對溫汐桐做的那些事他也都知道?
處心積慮希望傅家沒有一個人會知曉的溫明豔,第一次在傅雲深麵前覺得自己的秘密被無限次的放大了,她感覺到了害怕。
“怎麼,你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我說中了?”傅雲深一臉玩味的跟她對視,她眼中的驚惶他看的清清楚楚。
哼,跟他鬥!
男人用下巴指指電梯,他們說話時一直沒有進辦公室,就在電梯門口。傅雲深是個有潔癖的人,他難以忍受讓他討厭的人跟他一同待在一間屋子。
“既然沒話說了,那就乖乖出去吧,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不要鬧得太僵。相信我,如果我跟你之間鬧僵,那麼你在傅家會很難熬的。”
說著他操控著輪椅上前,來到溫明豔的旁邊,用僅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後悔嫁過來,信不信?”
錢森打開電梯門時,剛好看見這一幕。
不知道少爺對背對著他的女人說了什麼,突然這個女人就開始顫抖,然後哆嗦著手指指著傅雲深,厲聲喊道:“你威脅我!”
“嗬,怎麼可能!”
傅雲深呲之以鼻,心道他明明就是在警告而已。
然後他跟錢森對上了視線,後者憑著相處了十多年的經驗,馬上知曉自家少爺的意圖。幾步上前一把抓住這女人的肩膀,幾乎是將她拽上了電梯。
溫明豔還想要掙紮,她拚命地轉身去看傅雲深,嘴巴裏麵還在咒罵他,說他活該被人戴綠帽,說他居然敢威脅她,說他活該成了殘疾人滿足不了自己的女人。
“溫汐桐那種女人,你是絕對不可能滿足得了的!”
“傅雲深,你今天將我這樣拉走,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錢森扯了半天扯不走這難纏的女人,脾氣上來,狠狠地一拉——溫明豔頓時跌跌撞撞的被他往前拽了幾步,一頭撞在了電梯的玻璃門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溫明豔憤怒的將矛頭指向了錢森。
結果錢森根本置若罔聞,看都不看她一眼,平靜的按下“1”樓的按鍵,強製性的將她帶離了宏宇大廈。
兩個人來到街上,人來人往的,溫明豔這時想起來要麵子了,又開始了掙紮。錢森也懶得廢話,她一掙,他馬上配合的放手。
於是出於慣性,溫明豔又是“噔噔噔噔”踩著腳上的“恨天高”往前跌了幾步才勉強站住腳。
這邊還沒抬頭呢,錢森就指著她在背後大聲警告她:“以後不準再過來了!如果你下次再來,我們會直接叫保安!你這個瘋女人已經對我們公司任何一個人的人身安全構成了威脅!如果不想我們起訴你的話,最好消失的幹幹淨淨!”
誰是瘋子,你他媽才是瘋子!
溫明豔怒氣衝衝地回頭想要辯解,還沒開口,就看見旁邊有人經過,聽見錢森說的“瘋女人”,一個個都打量著她,目光都不算是友好。
“看什麼看!他們公司欺負人!”她在原地又是蹦又是跳的,指著錢森破口大罵,“他們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大家夥來評評理!還說我是瘋女人?我根本不是!”
沒人相信她。
也沒人告訴她,其實若是頭腦正常的人,根本不會再大街上扯著嗓子跟別人理論。
……
處理了溫明豔,錢森回到傅雲深身邊。
正陷在座椅裏麵一臉懶洋洋愜意表情的男人看見他,問道:“人走了?”
“走了。”錢森鬆了口氣,“這是誰啊,少爺您還跟她理論,什麼時候您這麼好脾氣了。”
“她是溫明豔。”
“溫明豔?”錢森莫名覺得這名字挺熟悉的,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見狀傅雲深一頭黑線的提醒:“汐桐那個姐姐。”
“哦,原來是少夫人那邊的!”錢森一臉的恍然大悟,看的傅雲深無比鬱悶。
他一直覺得自己記性挺不好的,尤其是記人,錢森身為他的得力助手,一直都是記憶驚人,幾乎是過目不忘,每次兩個人去應酬他總是會小聲在旁邊提醒這人是誰,比如說是哪個公司的老板,或者是個三線明星,再或者是哪個家族的誰誰誰。
可這溫明豔,怎麼錢森都不知道,他就記得這麼牢固?
真的,他真的寧願自己不知道她是誰。
“為了夫人的事您真的上心。”錢森隻是感慨,卻是將實話說出來了,“您這記性一直都不好的,但是隻要是跟夫人沾邊的,您都記得特別清。”
“哼,是嗎?”傅雲深冷哼,心裏麵卻在想剛才溫明豔讓他看的照片。
掃了一眼就看見了,不過就是個西餐廳,麵前也就普普通通的一塊牛排,也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對麵坐個男人,她對著人家笑得花枝亂顫的。
合著跟他一起吃飯就低著頭隻盯著自己碗裏麵的,跟著別人吃飯就是盯著讓人家的臉,怎麼著,難道是那人長得比他還好看,秀色可餐不成?
呸!
秀色可餐那也是形容女人的,溫汐桐那一看就是在發花癡,對著一個男人發花癡……真服了她了。
那人到底是有多好看,有他好看?
關於好看不好看這個問題,傅雲深自問自己是很有發言權的。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外貌,這裏的外貌還包括身材。
剛剛接手公司那會兒,就算是超額的工作量,就算是忙的晝夜不分,就算是沒什麼時間吃飯,他也一定會抽出來時間去健身房。
容貌是天生的,身材是後天的,是自己對於生活的一種態度。傅雲深一直這麼認為,而且不管多忙,他也會看看時尚雜誌將自己打扮的不跟潮流脫鉤。
捫心自問,穿上西服之後他的顏值還有身材比例都還不錯吧。所以問題就來了,既然有他這麼優質這麼各方麵都十分突出的男人在溫汐桐身邊,她幹嘛還要去看其他男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他轉而問錢森:“你說,汐桐跟一個男人坐在一起吃飯,這說明什麼?”
“夫人跟其他男人?”錢森很茫然地問道。
“是,而且笑得很開心。”傅雲深的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