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要看著拚命跟總裁使眼色人家看不懂,而且還一直杵在原地不把車開走,後麵的車主不敢跟總裁叫板,但是那隔著車窗戶犀利的眼刀已經“嗖嗖嗖”的朝著她射過去了。
無奈之下,溫汐桐隻能一路小跑過來,頭一低,身體一彎,一下子鑽進了楚彥謹的賓利車裏。
頓時,外麵的吃瓜群眾:“……”
車裏麵,楚彥謹也是:“……”他隻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並沒有要讓她上車啊!
“楚總,您先開車。”溫汐桐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再不開車,後麵的人就要上來砸車了。”
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楚彥謹樂了,非常肯定的說,“沒有人敢砸我的車,除非他們不想要飯碗了。”
嗬,萬惡的資本主義。
溫汐桐惡狠狠地在心裏唾棄了一千遍一萬遍這種拿著自己的權勢壓人的不要臉之人,表麵上卻是平靜的恭維,“確實,您是誰啊,他們就算是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楚總頭上動武。”
楚彥謹:“……”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待到車開到了外麵,確定不再擋著別人的路了,溫汐桐二話不說拎著自己的包要開車門,下車。
“你幹什麼?”楚彥謹眼疾手快扯住,他的力道大,溫汐桐沒控製好自己的重心,一下子朝他傾斜過去,這下子饒是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找一個支撐點穩住自己,卻還是跟男人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的臉一下子紅成了番茄,還是熟透了的那種。
楚彥謹本來挺不好意思,他從來沒有跟自己的下屬發生過這些,有點兒不知道如何應對。卻沒想到,溫汐桐比他害羞多了,一看就是沒有半點兒經驗的!
於是這一放鬆他就開始信口開河了,“撞疼了沒有?哎,我聽說男人的身體都是很硬的,女人特別軟,剛才感覺溫設計師的身體軟軟的……”
見鬼的軟軟的!
溫汐桐氣的頭疼,這人怎麼就不能正經點兒!
氣咻咻地起來,也懶得跟他打聲招呼,溫汐桐轉身就走。楚彥謹卻又一次拉住她,這次沒有再使勁兒,隻是輕輕拉住。
“楚總有事嗎?”溫汐桐非常不耐煩。
“一直想抽空問問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兒卻是一直沒見你。”楚彥謹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很招人煩,還覺得自己是上司關心下屬,擺出來一副相當慈愛的模樣,“還有,在公司還好吧?我一直覺得自己公司很團結……”
團結你妹啊,大概是團結一致排外吧?
還有,您老今天那一聲“設計師”,估計又幫助她把人得罪了個慘!
溫汐桐心裏有氣,但是更急,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這會兒一般來說傅雲深已經到家了!該死的!
楚彥謹看她掩飾不住的焦急,再看看時間,一臉的莫名其妙,“你這麼著急是要做什麼?你家裏麵有人等著你嗎?”
“當然有!我也是有家人的!”溫汐桐在心裏翻白眼,十分不想搭理麵前這個智障。
她再一次決定了,以後經過停車場還有公司裏麵的任何地方,一定要認真仔細的看看周圍,等到確認沒有楚彥謹的身影之後,再通過!
被這人纏上實在是太傷腦筋了,還是個上司,還不能發火,真他奶奶的憋屈!
其實楚彥謹也不是那種特死乞白賴的人,他自認為挺高冷的,在別人眼裏他就是那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級別的存在,可每次看見這個溫汐桐,他總想逗她幾下,表現的跟她熟撚一點兒。
她可是他看上的人,啊不,設計師!
既然是他看上的人,而且她也知道他的身份,在楚彥謹的認知裏,溫汐桐就應該討好他,遠的不說,每天都給他打個電話報備一下自己的情況也應該是最基本的吧?
可這人偏不,若不是他私底下跟溫汐桐想出國,倒要以為她是個多麼高冷的人呢。
“既然你上來了就別下去了。”楚彥謹收起笑臉,認真臉開始說正事,“你們培訓時間不長,你最好快點兒準備,因為那時候我想先看看,不合適的話可以給你一點兒建議,你畢竟是我親自簽約的,可不能讓人看低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聽說自己上司要送自己回家,溫汐桐稍微有點兒緊張,發自內心的,她其實不希望這人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
視線掠過外麵,她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心神搜索逃離的辦法,楚彥謹不知道她的心思,隻認為是她還沒有從剛才撞到自己的羞赧中回過神,所以才如此的安靜。
“渴不渴?”趁著一個紅綠燈口,男人指了指溫汐桐麵前的礦泉水,“渴了就喝這個,剛才你走的那麼著急,應該渴了吧?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不過這種水,你完全就當成白開水……”
這時溫汐桐卻被外麵一輛車吸引了目光。
她不是那種愛車的人,所以也沒有刻意去學習駕照,認識的車的牌子也不算多。但是跟傅翌晨在一起時,這人的愛車程度可不是蓋的,受他的影響,溫汐桐也算是知道了幾個常見的車型。
比如說,現在的楚彥謹的賓利,還有現在正在侍應生的指揮下停下來的那一輛奔馳。
那輛奔馳跟傅翌晨的一模一樣。
灰色的,當時還是她選的,因為這個顏色比較低調,而且百搭,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當時的傅翌晨對她百依百順,直接就進了4S付了全款開走了。
分手後,也不知道溫明豔對這輛車是什麼評價,溫汐桐冷笑著想,大概她這個好姐姐永遠不會知道這輛車的來曆。
“看什麼,這麼專注?”楚彥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男人的關注點跟女人完全不一樣,他隻看了一眼,就念出了名字,“百花開娛樂場所。”
百花開……
被這個名字狠狠地雷了一下,溫汐桐嘴角抽搐,心想這家店的老板一定是傳說中的土財主,沒有一點兒的文化,所以才弄了個如此接地氣的名字。
“你盯著那兒做什麼?”楚彥謹掃了一眼門口搔頭弄姿的幾個女人,打扮得都是不倫不類的,她們自己覺得挺美,其實,嗬嗬嗬嗬。
溫汐桐愣了一下,她一直在學校裏讀書,跟社會一直沒太多的交際,那時候跟同學一起去過KTV看見牆上麵寫的“娛樂場所”,便以為娛樂場所就是指這種場合,一起唱唱歌聊聊天什麼的。
可這會兒的這個,明顯不是……剛才她的視線一直被那輛車吸引,沒來得及看門口的裝潢還有站的人,這會兒看見了,頓時覺得不自在。
她結巴著,有些底氣不足,“沒盯著,就是看了一眼,有輛車,特別眼熟……”說著她又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她怔住。
那輛她覺得很相像的奔馳裏,一個男人正在被侍應生扶出來,他的腳步輕浮,一看就是喝醉了,頭無力的耷拉著,胳膊時不時的揮動一下,但是很快就垂下了。
傅翌晨的酒量是真不好,而且還總覺得自己特能喝,就是那種根本不會喝還要裝麵子的傻子,談戀愛時溫汐桐被人叫過好幾次去接他,不過都是在那種很正經的場合。她每次都是叫一輛出租車把人送走,從來不會親自伺候他睡覺。
她有潔癖,對這種酒味相當敏感,所以一靠近喝醉的傅翌晨就惡心的想吐,更別說近距離的跟他有接觸了。
現在想來,她不喜歡這個不習慣那個的,大概就是因為太端著了,這人才耐不住寂寞。
冷哼了一聲,溫汐桐搖搖頭道,“楚總,我剛才看見一個喝醉的人,跟一個故人長得很像,所以多看了兩眼。”
“哦,怎麼樣的故人?”楚彥謹完全是無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若是放在以前,對於溫汐桐來說會很艱難。
但是現在——
“就是一個老同學而已,其他的都沒什麼。”
語氣竟然是一絲波瀾也無,平靜的謹慎如楚彥謹都絲毫沒有懷疑。
真的放下了,溫汐桐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再給那輛車一個餘光。
……
“我沒醉!”
傅翌晨惡狠狠地拂開旁邊人的攙扶,他力氣很大,旁邊的人一下子沒有扶住,剛放開他,結果這人整個都朝地上歪去。
他根本沒有了重心,但是還要逞強,虛浮著腳步往夜總會裏麵走,一邊走嘴裏還在嚷嚷,“溫汐桐!找個跟她長得一樣的女人來伺候我!”
這裏……沒人知道溫汐桐是誰。
但是,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這幾日,傅家最受寵的小公子,傅恒誌的獨孫,傅家大少傅天明的獨生子。而且這位小少爺可是在他們這裏撒了不少錢。
來的第一天,傅翌晨就心情不好發酒瘋,結果弄得這裏的人敢怒不敢言,後來還是叫來了精力將人給請了出去,一路陪著笑臉。
接下來的幾日,傅翌晨有時候是清醒來的,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