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下意識地往後退,可身後是門板,她無路可退。
他幾步走到她的麵前,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手臂和身體,隱約帶著顫抖。
司琴呆站著,使不出力氣推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他趴在她的肩頭,清晰堅定的開口:“司琴,我回來了。”
一句話,像是擂鼓,在司琴心裏響個不停。
心口,悶悶的痛起來。
“安少霆,你先放開我。”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開口的同時,抬手去推他。
他笑笑,抽身離開看了看她,突然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司琴,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這麼狼狽?”
司琴低頭一看,自己跟個落湯雞一樣,身上濕漉漉的,就這樣,安少霆卻還直接抱了過來。
“你先去洗個澡,我在外麵等你。”安少霆扶住她的肩,把她往裏麵帶,“夏婕說你經常住在她這兒,這兒有你衣服嗎?要不要我現在出去給你買兩套?”
司琴立刻搖頭,“少霆你別去,我不需要。”
他的名字,存在記憶最深處,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安少霆看著她,深深一笑,“行,你先去洗澡,我在外麵等你。”
司琴進了浴室,眼淚卻一下子掉了出來,她在浴室裏待了很久,直到安少霆來敲門,她才慢吞吞地出來,換好衣服出來後,安少霆就站在外麵等她。
手,捏了捏裙擺,做足了心裏建設才抬頭看著安少霆,吸著氣開口:“安少霆,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安少霆見她這副模樣,安靜下來,“你說。”
司琴吸了吸鼻子,忍住滿腔酸楚,“我結婚了。”
這話一出,安少霆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回來之前隻跟夏婕聯係了,夏婕對他說司琴跟林齊軒分手了,得到這個消息,他狂喜不已,便想著盡快結束在美國的拍攝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現在,她跟他說她結婚了!
眼前好不容易乍現的一絲曙光,瞬間又消失不見!
“司琴,你跟我開玩笑的吧,你老公是誰?怎麼沒和你一起?”他不相信的笑起來,覺得是司琴跟他開玩笑。
司琴認真的搖頭,“他叫康致和,他現在出差了。”
安少霆沉默下來。
司琴尷尬又難受,錯開目光走向廚房,“你想喝茶嗎?夏婕叫我做晚飯,我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麼菜。”
她把冰箱裏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還有幾樣菜可以吃,她便開始拾掇起來。
安少霆坐在沙發上,低著頭,雙手搭在一起,渾身都透著失落。
廚房裏的司琴開始埋怨夏婕沒有提前跟她說安少霆回來的事,現在兩人突然見麵,而她又結婚了,麵對時,總有些不自然。
好在她埋怨沒多久,夏婕回來了。
一回來,就衝過去跟安少霆要簽名,對著他說盡了崇拜的話,但安少霆明顯興致不高,夏婕朝廚房張望一下,意識到什麼,小心翼翼的問:“你都知道了?”
安少霆落寞地坐回沙發上,難受地點了點頭。
夏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隻好說些別的。
司琴做好晚飯讓兩人過去吃,三人坐到桌子邊,氣氛微妙而沉悶。
夏婕拿出了三罐啤酒,一人一罐,嘻嘻哈哈地叫兩人站起來,開心地說:“來,慶祝我們三人團聚幹一杯。”
她帶頭仰臉去喝,安少霆也跟著喝起來,司琴隻是象征性地抿了兩口,坐下時,她開口:“家裏就這麼點菜,你們將就著吃。”
夏婕看著飯菜,眉開眼笑起來,“多少菜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燒的。安少霆,趕緊吃吧,司琴很會做菜的。”
安少霆拿起筷子夾了個土豆絲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
整頓飯,他都吃的很慢很慢,似在笑話食物,更似在消化司琴已婚的這個事實。
吃過後,司琴要走,夏婕離開挽留她,“現在外麵下著大雨,你怎麼回去啊?”
安少霆看了看司琴,說:“我待會兒就走,你放心。”
你話說的,讓司琴覺得尷尬!
如果她真走了,反倒好像真的是無法麵對他。
夏婕見氣氛不妙,找出一張碟放電影給他們看,為了營造氣氛,房內的大燈關閉了,屏幕上閃過的亮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分明帶著學生時代的稚氣和青春,可是,一切卻都回不去了。
安少霆走時,要司琴送他。
樓道間,安少霆忍不住問:“司琴,為什麼?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既然和林齊軒分手了,為什麼不能等等他?
難道……她已經忘了他,不再喜歡他?
“安少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不能老想著過去。”司琴低著頭,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安少霆卻不罷休,握著司琴的肩,目光探究地盯著她,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司琴抿了抿唇,用力推開他的手,往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安少霆,我們是不可能的,早就不可能了,所以,你的問題很傻。”
說完,她就跑回夏婕家裏,關上了房門。
眼淚,卻根本控製不住地湧出了眼眶。像是有自主意識,順著臉頰,滴滴滑落。
“司琴,你還愛著安少霆!”夏婕走過來,盯著她,語氣很肯定。
司琴有點崩潰地去擦臉上的淚水,語氣又急又衝,“夏婕你不要胡說,我跟他早在五年前就不可能了,現在我結婚了,就更不可能了。”
夏婕見司琴這樣,替她感到難過。
上前,抱住她,司琴難過地順著門板滑坐到地上,控製不住地啜泣起來,“都過這麼多年了,他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夏婕去拍她的後背,有些無奈的開口:“傻子,A市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是他的家,他的父母都在這兒,他回來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因為他回來就哭成這樣,心裏根本就是還沒放下他,你這樣,要怎麼辦?”
司琴咬了咬唇,花了一個小時才整理好情緒,彎唇強自笑了笑,“放心吧,我跟他隻會是最普通的朋友,五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任何人都不該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