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致和也不勉強,雙臂抱胸看著司琴東倒西歪地往前走,前麵剛好有上菜的服務員,她身形不穩就要撞上去,他隻得一步跨過去扯過她,冷聲低叱,“行了,醉了就別逞強。”
“一、二、三……”司琴豎了豎手指,微笑,“你看,我會數數,這是四,我腦袋是清醒的,就是身體有點不聽使喚。”
康致和擁著她,帶著她往外走。
來到車邊,直接塞進副駕駛,替她係好安全帶後,這才繞過車子坐到駕駛座上。
“康先生,你要走了嗎?”司琴不安地望向康致和。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眸中氤氳著濕漉漉的霧氣,看起來又亮又迷人。
她直勾勾地瞅著人,讓人心裏癢癢的。
這還不夠,小手還不安分地伸到康致和身上亂拉亂扯。
“我在開車,你別鬧。”康致和推開她的手,她又伸過來作祟。
“不行,我有事求你,你還沒答應。”
“吱……”康致和在路口拐個彎,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僻靜處,沉著臉望著胡鬧的司琴,“這是在路上,你不要命了。”
司琴瞅著他。
康致和縮回手,欲開車接著走,手臂卻驀然被司琴抱住。
司琴一雙清眸瞅著他,他皺眉,“你還想做什麼?”
司琴眨了眨眼,起身爬到他那邊,康致和劍眉一皺,“你做什麼?”
不知何時她解了安全帶,一條腿已經跨到了他腿中間,雙臂撐在座椅上,麵對著他,這……他一下就明白過來。
司琴垂眼看著康致和,因為緊張,全身都繃著。
車裏,沉悶而焦灼。
他在等她開口!
司琴無可奈何,張了幾次嘴才說出話來:“你上次不是想在車裏……”
臉,紅的徹底。
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的臉。
康致和靜了三秒鍾,大手一揮,把司琴給掃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現在不是時候。”
司琴小臉一僵,兩人都喝了酒,可謂喝醉膽兒肥,她要不是仗著這酒,死活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他倒好,不是時候。
“為什麼?”她納悶。
“那你喜歡酒駕是嗎?”他剛剛可是喝了不少,真正的酒駕!
康致和一本正經的搖頭,“我也不喜歡酒駕,可今晚沒辦法,我不想讓第三個人來。”
司琴對著他笑,湊過去直接去扯他皮帶,“那你還說不想?”
康致和怒了,一把推開她,厲聲嗬斥:“坐好!”
他聲音大的幾乎要震碎頭頂的車窗,嚇了司琴一條,司琴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敢動。
司琴瞪大眼,有些崩潰地衝康致和大喊,“你混蛋!”
康致和睞她一眼,默不出聲地發動引擎。
“我不坐酒駕者的車,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司琴激動起來,伸手去拉車門,卻被他鎖死了,轉臉惡狠狠地瞪他。
康致和兀自踩下油門,“你放心,我跟你一樣不想死。”
聽了她的話,康致和突然沉寂下來,好似司琴無意中碰觸了某個隱秘的開關,啟動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這一刻的康致和身上散發出一股死寂,有點嚇人。
司琴立馬安靜下來,小心的不敢再說話。
康致和安靜的開著車,開的很穩,一點也不想喝酒的人。
二十分鍾後,到了公寓。
“你先上去,我坐一會。”他伸手摸了煙和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上,車內很快飄散著嗆人的煙味。
司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他的話先上去。
回到公寓,她先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去洗漱,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康致和也沒上來。
坐在沙發上等著,這會兒酒差不多全醒了,想想剛剛自己在車上做的事以及康致和說的話,臉上紅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開始昏昏欲睡才聽到房門打開聲,她立即直起腰揉了揉眼睛,下意識起身朝著康致和走了過去,他頓住腳步看著她。
那眼神……仿佛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司琴渾身一僵,突地明白過來。
這位康先生是想起了他的初戀女友吧?
回想剛才,他身上的氣息突變,是在她說的那句話之後。
“你占有欲這麼強,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想來,是他初戀女友說過同樣的話。
“我泡了蜂蜜水,你喝一點。”被當做替身的感覺並不好受,司琴打破沉默,扭身走過去從茶幾上端起杯子遞到他麵前。
康致和連看一眼都沒有,低頭換鞋,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司琴尷尬地站著,看了看蜂蜜水,覺得不能浪費,便自己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等喝完了,她才回房睡覺。
躺到床上,心裏不免憂慮。
以康致和的態度來看,跟司家合作的事感覺有點渺茫,想著,感覺很不安。
結果折騰到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康致和已經不在家,她洗漱過後直接去和風找他,這才知道他今天真出差了。
“琴小姐,老板出差沒告訴你嗎?”和風的員工金蘭好奇地問。
司琴輕輕搖頭,忍不住問:“你知道他去哪裏出差了嗎?”
金蘭點了點頭,“昨天蘇助理很忙,是我幫忙訂的機票,所以我知道。”
司琴眼睛一亮,連忙問:“是哪裏?”
金蘭爽快地告訴了她,並鼓勵她去找自家老板,“這樣你可以給老板一個驚喜,他一定會高興的。”
司琴有些不確定,“他工作的時候,會不會不喜歡被人打擾?”
金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卻說:“你不一樣啦,你不是他女朋友嗎?女朋友當然是不一樣的。”
司琴來和風兩次,和康致和都有親密舉止,自然而然被大家當做了他的女朋友,這種誤會,司琴是樂意的。
雖然不確定康致和會是什麼態度,可司琴還是決定去找他。
可惜的是,下午已經沒有到京都的機票了,她訂的晚上的。
當晚九點,她踏出京都的機場。
心裏,有說不出的小興奮,因為之前被司家限製,她幾乎沒怎麼到過外地,這種身在異鄉的陌生感,令她感到新鮮和好奇。
乘出租車直奔康致和下榻的酒店。
十一點,康致和才和蘇傑一起回到酒店房間。
打開門,他一邊鬆領帶一邊往浴室走,還沒走進去,一雙溫暖的手冷不丁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同時,一具嬌柔的軀體若有似無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猜猜我是誰?”怪腔怪調的女聲揚起。
他繃緊的身體一下放鬆下來。
“我記得沒要特殊服務。”他張口,聲音帶著清冷。
司琴僵了一下,她懷疑康致和是故意的,他應該聽出了她的聲音。
“那主動送上門的,你要不要?”司琴鬆開手,手搭在他的肩上轉半圈,來到他的麵前。
康致和見到了她,眼底滑過一抹意外。
她穿著真絲睡衣,領口有些前的美好若隱若現,兩條長腿露了大半,小臉白嫩,帶著羞澀的紅暈。
“你怎麼進來的?”她沒有門卡,按照酒店規矩,她不可能進的來。
司琴笑了,“前台不給我門卡,我沒辦法找到了酒店經理,給他看了我們的結婚證,他看了之後就讓我進來了。”
康致和撫了撫眼睛,深凝著司琴,“你是有備而來。”
誰沒事會把結婚證帶在身上?又穿這樣刻意暴露的衣服?
司琴埋怨地瞅著他,這個男人,凡事都點破簡直一點情麵都不留。
“我晚上喝酒了。”他又出聲,然後筆直朝著浴室走去。
司琴呆了一下,暗暗握拳,轉過身追上他,“那你想喝點什麼嗎?我打電話叫客房服務。”
“不用了。”康致和進了浴室,很快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司琴站在浴室外,咬著唇,他態度這麼冷淡,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幹脆什麼都不穿躺在他床上嗎?
太羞恥了。
她做不到。
還沒想好時,他已經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健碩的體魄掠過司琴的視線,司琴一下子紅了臉,轉開頭,囁嚅著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我沒喝酒,我是完全清醒的。”
房間裏很靜,隻有康致和穿睡衣的悉索聲。
半晌,他開口:“你連說句話都不敢直視我,明顯沒誠意。”
司琴咬唇,硬逼著自己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康先生,你真沒必要這麼苛刻的,你是我唯一有過的男人,隻有你給我疼,給我歡愉,而且你本人非常強勢,即使你不苛刻我,我同樣會記憶猶新,會刻骨銘心地記你一輩子,所以,請你別再這樣吹毛求疵了,好嗎?”
她鼓足勇氣說了一大串,而後誠心誠意地期待康致和能給她個善意。
誰知,他說的卻是:“你也覺得歡愉?”
司琴目光閃了閃,臉上紅到滴血,“康先生,我是個大活人,不是真的木頭人,或是一條死鹹魚。”
康致和忽地心情大好,性感的薄唇彎了彎,伸手抬起司琴的下顎,聲音蠱惑低沉,“喝了酒會讓神經變遲鈍,你確定現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