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司琴的話,夏婕沉默半晌,“你就是心太軟。”
司琴笑笑,“不開心的事不說了,說說你要宣布的喜事吧。”
夏婕眼睛亮了亮,臉上現出激動之色,“司琴,你跟林齊軒分手,簡直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因為安少霆馬上就要回國了。”
安少霆!
時隔多年,驟然聽到這個名字,司琴整個人都呆住了。
耳朵裏嗡嗡作響,腦海裏分明有無數個片段閃過,卻抓不住一幅,心尖兒,緊緊揪在一起。
“你……你怎麼知道?”艱難的問出聲,聲音小的幾乎自己都聽不見。
夏婕湊近她,見她臉色發白,不禁奇怪,按理說,她和林齊軒分手,安少霆正好回來,她應該高興才對啊?
“在劇組的時候我聽沈彥城說的,好像是他在美國拍攝的季度劇大結局了,要回國一段時間。”
知道他要回來,司琴心裏很亂,有點慌張的說餓了想吃飯,夏婕看她精神不太好以為她還對林齊軒無法忘懷,便不再提安少霆。
午飯過後,夏婕要回家補覺,司琴也回了家。
玄關處的一雙皮鞋,引起了她的注意。
康致和回來了?
疑惑地丟下鑰匙朝裏走,見主臥室的門敞開著,便朝裏看了看,恰好看到康致和洗了澡光著上半身穿著沙灘褲走了出來,見到司琴,動作一頓。
目光觸及他光著的上半身,司琴趕緊收回目光抽身準備出去,康致和卻突然出聲:“司琴……”
司琴頓住,背對著他,“你先把衣服穿好。”
她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他的臥室,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心口,砰砰一陣亂跳。
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她調整了一下呼吸,打開門。
康致和果真穿的很整齊,白襯衫黑長褲,玉樹臨風地出現在她眼前。
他看了看她,“害羞了?”
司琴搖頭,白了他一眼,“害羞什麼?”
康致和要笑不笑,“我隻是光著上半身而已,你就不敢看我了?”
司琴不想跟他說這些。
低著頭,靠在門框上,神情平靜,並沒有那種老公出差回來之後應有的高興。
康致和深凝她一眼,大手一伸,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逼著她緊挨著他!
司琴抗拒地扭著身子想要離他遠一點,他神色微沉,眼底的冷冽有些嚇人,驚得她不敢過分掙紮。
“跟我說說,你想去哪兒度蜜月?”
新婚燕爾,一別三日,康先生連個電話都不給她打,這一回來,就說要去度蜜月?
司琴趕忙搖頭,“康先生,我們總共認識還不到五天,你不覺得就這樣去度蜜月太尷尬了嗎?”
康致和不以為然的挑眉,“古時候媒妁之言,很多夫妻直到洞房花燭才見麵,不也過一輩子嗎?”
“那是封建社會,現在早就是文明時代,康先生,你別說笑了。”她態度堅決,蜜月,絕不能去。
康致和看了看司琴,忽地問:“還是放不下齊軒?”
司琴一愣。
如果她否認,他是不是會逼著她去度蜜月?
索性,沉默以對。
沉默,有時候就是一種默認。
康致和鬆開她,伸手從茶幾下摸出了煙,走至窗戶邊點上,一口一口抽了起來。
他背對著司琴,本就看不見他的神色,煙霧繚繞中,愈加看不清了。
抽到第三根煙,他才開口,“我沒想到你對齊軒的感情這麼深,司琴,我娶你,是不是令你特別傷心?”
傷心?說不上,對林齊軒,對自己,她隻有深深的失望。
而康致和,分明是救了她。
“我出差這幾天,齊軒一定找你了吧,你們是難分難解,還是說清楚了?”他微微偏首,俊顏顯得冷然。
司琴站起來,對著康致和的背影,一臉認真,“康先生,你既然娶了我,就請不要懷疑我。”
她是沒法跟他有更深一層的關係,可不代表她能讓他胡亂懷疑。
康先生轉過身,走到茶幾邊摁滅了煙頭,抬眸冷冷盯著司琴,“你都不願意跟我去度蜜月,還有理由說我懷疑你?”
司琴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該知道的,眼前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好應付!
“度蜜月可以,但我們不能住同一間房,你同意的話,我們就去。”畢竟在他屋簷下,而且以後司家那邊,總要麻煩他,司琴到底做出了讓步。
康致和忽然笑了,“可以,跟我說說你想去哪?”
司琴想了一下,她早就想去看大海了,可是司家一直不給她機會,“我們去G市看大海,行不行?”
康致和一臉意外地看了看她,有些不相信的問:“你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海?”
司琴心裏有些難受,卻不得不點頭。
康致和眸色一深,走近她,強行拉她入懷,大手撫了撫她的發絲,“可憐的孩子,跟著我,以後想去哪兒去哪兒。”
莫名的,這句話讓司琴鼻子發酸,胸腔悶悶的,難受的她差一點哭出來。
這一刻,哪怕康致和隻是隨便說說,也讓她覺得感動。
下午,康致和去了公司,他說公司裏有不少工作要交代,晚上可能還要加班,等忙完了明天一早才能出發去G市。
晚上六點,司琴坐不住了,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蘇傑,問了康致和的辦公地點,幹脆去他公司等他。
剛到樓下,蘇傑迎了過來。
“琴小姐,你來了,康總在加班。”
司琴點點頭,跟著蘇傑走向電梯,“你們康總……晚飯吃了嗎?”
蘇傑搖頭,“康總在外忙了三天,公司這邊不少業務等著他審批,忙的很。”
既然這麼忙,他為什麼還要堅持去度蜜月?
垂眸,自己背了個包,雙手空空就來了,見蘇傑一臉打量,臉上有些熱起來。
“我來得急,也沒帶吃的給他。”她撐不住,有點不好意思。
蘇傑笑起來,“琴小姐人來就行了,等下忙完了一起去吃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