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寧國侯夫人又來

離歌後來坐在房中,仔細地想著她的前世今生。

關於前生的記憶,她沒有,她或許是死過一次了,所以,她死了,她和南宮越的夫妻緣分就停止了。

如今的她,是重生後的她。

但是,重新闖入他們的生命,這又是哪一種糾纏?

她實在想不透。

想不透,那就不要想了。

李燕的案子,其實到如今,已經水落石出了。

但是,寧國侯夫人卻還是來找離歌了。

寧國侯夫人本來以為離歌會再去見丫子,結果,派人盯著,始終沒見離歌來。

她不能再等了,這一次,她直接抬來了兩箱金子。

她當著離歌的麵,打開箱子,金光燦燦的金子映照得離歌的臉都變成了金色。

剛好妙音也在,看到金子的那一瞬間,妙音發出了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對金錢的驚呼聲。

但是,隨即覺得有失身份,站回了離歌的身邊。

她對離歌的調查一無所知,但是知道寧國侯夫人。

而在李燕的這個案子裏,她是站在寧王這邊的,認為徐大人和寧國侯夫人都不會是凶手。

“夫人是什麼意思?”離歌的臉看不出情緒來,隻是淡淡地問寧國侯夫人。

寧國侯夫人看著離歌,道:“這般冒昧,實在是丫子的病情已經等不得了,還請離姑娘看在人命為重的份上,把七彩靈芝給我吧,丫子可憐啊,無父無母的,如今也危在旦夕,求離姑娘幫一下她。”

那七彩靈芝,如今已經給了李良。

當然了,李良就算會給楊大娘入藥,也不會全部用盡,因為她之前說過,還有另外一位病人需要七彩靈芝。

離歌還沒說話,妙音就連忙道:“原來是為救人而來,夫人真是心善,離歌,你就答應了吧,反正你要七彩靈芝也沒用。”

離歌看了妙音一眼,妙音正熱烈崇拜地看著寧國侯夫人,大有封為偶像的意思。

至於寧國侯夫人則看著離歌,眼底充滿了哀求。

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這般哀求一個小小的驗屍官,且是為了救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任誰看了都感動。

所以,妙音見離歌無動於衷,幫著加入哀求的行列,“離歌,你就答應了吧。”

離歌心裏早有想法,道:“夫人慈善之舉,著實讓人敬佩,這樣吧,我讓人去把丫子接過來,至於七彩靈芝,我會親自熬給丫子喝,你看怎樣?”

寧國侯夫人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想。

“這……”她麵有難色,“丫子病重,不宜移動,且也不敢勞煩離姑娘,你隻管把七彩靈芝給我,我命人熬給她喝就成。”

寧國侯夫人心裏頭是有些不高興的,覺得離歌若是願意給出七彩靈芝,也是為了金子,拿了金子就得了,還弄這麼多事做什麼。

離歌道:“若是不方便移動,那我親自去,如何?”

寧國侯夫人看著離歌,“實在沒必要這麼麻煩,離姑娘若是覺得價錢不合適,盡管開口。”

妙音瞪大眼睛,“這些金子還不夠嗎?”

“不是金子的問題。”離歌看著妙音,“你閉嘴吧。”

妙音有些不高興了,寧願離歌不是國師,國師不會這麼冷心腸的。

國師是麵冷心熱。

這個離歌是麵冷心也冷。

“不是金子的問題,是什麼問題?”寧國侯夫人問道。

離歌道:“是這樣的,府中來了一位大娘,也患有心疾,這位大娘夫婿和三個兒子都死在戰場上了,她的病情也很重,而七彩靈芝隻有一株,要不,你們倆對分如何?”

寧國侯夫人臉色微變,“對分?”

“是的,一人一半。”離歌看了一眼金子,直接道:“這些金子夫人拿回去,七彩靈芝我給你一半。”

寧國侯夫人搖搖頭,“若是這樣,把金子給那位大娘,七彩靈芝給我。”

離歌道:“夫人的意思,是要用這些金子買那位大娘的命嗎?”

妙音聽著也有些奇怪,一人一半若也有療效,為什麼全部都要?

而且,說把金子給楊大娘,豈不是要買命嗎?

寧國侯夫人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一株七彩靈芝的藥效隻能維持五年,若隻有一半,那就是兩年半,丫子還這麼年幼,我實在不忍心。”

離歌冷道:“夫人不忍心丫子隻有兩年半的性命,卻忍心一位夫婿兒子都死在戰場上的偉大母親當場命喪,夫人的善心原來是有分別心的?”

“不,不是分別心……”寧國侯夫人有些耐不住了,急道:“隻是,權衡利弊,你說的那位大娘年事已高,可丫子才這麼小。”

“夫人的權衡利弊解釋得很勉強。”

不過,離歌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按說,就是分她一半,也能為她爭取到兩年半的命,這兩年半裏,她還能繼續想其他辦法,或者說等下一株七彩靈芝。

但是,她竟然拒絕。

妙音心裏頭也覺得奇怪,所以她不做聲了,隻靜靜地看著。

正在此時,李良來找離歌。

她手裏拿著那七彩靈芝,眼睛被地上的兩箱金子給吸引過去了,嚇了一跳,“這是金子嗎?”

問了之後,才發現有客人在,當下收斂神色,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不知道離姑娘有客人在。”

她看了一眼那位客人,卻見這位客人的雙眼一直盯著她手中的七彩靈芝。

她想著,這位應該就是離歌說的那位出一千兩金子買七彩靈芝的人吧?

隻是看她也不像有病容,不知道是為誰求的呢?

她於是對離歌道:“大娘死活不要,所以,七彩靈芝還給您。”

寧國侯夫人慢慢地收回視線,看著離歌道:“既然另外一位放棄,是否可以賣給我了?”

離歌瞟了李良這位敵方神助攻一眼,接過七彩靈芝,道:“還是那句話,要麼送丫子過來,要麼我親自去熬藥。”

寧國侯夫人沒想到她還堅持這樣說,終於繃不住了,臉色沉了沉,道:“離姑娘是故意為難我嗎?”

離歌搖頭,“隻是穩妥起見,七彩靈芝隻有一株,若熬藥的人不懂得,則再沒有第二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