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質疑她

即將天亮,眾人集合在奇案門。

有個小插曲,便是奇案門口一直等著劉佳音的丫鬟,且是來了兩次,第一次衙門的人告訴她王爺辦案去了,她回去複命之後沒多久又來,就一直蹲守在這裏等著。

可見憐兒的,這大晚上冷得這丫頭瑟瑟發抖,龍柒柒等人回來的時候,她嘴唇都給凍青了。

“你怎麼在這裏?”寧王有些生氣,問道。

丫頭連忙便福身下去,“回王爺的話,您一宿不歸,劉妃擔心您出事,便著奴婢來這裏等著。”

龍柒柒淡淡地抬眸,又慢慢地垂了下去。

“衙門的人沒說本王去辦案了嗎?”寧王看著一眾圍觀著的熊貓眼,壓低聲音恨恨地道。

丫頭小聲地道:“回王爺的話,說了,但是……王……劉妃娘娘說,還是怕王爺出事,叫奴婢來守著。”

“那如今你可以回去複命了!”寧王說完,拂袖進去。

大家也跟著走進去。

白子和龍柒柒走在後頭,白子用手肘戳了龍柒柒的手臂一下,“聽到沒有?第一聲是叫王妃的。”

“聽到了,口誤吧。”龍柒柒道。

“口誤個蛋,第二次還想叫王妃,但是她自己機警發現了馬上改口。”白子哼道。

龍柒柒咳嗽一聲,“您老想說明什麼問題?”

“這朵白蓮花肯定私下叫屋中的人叫她王妃,雖然還不是,過過王妃的癮也好啊。”

龍柒柒沒做聲,覺得劉佳音不會這麼心急,也不會這麼愚蠢。

王妃之位,她唾手可得了。

但是,她到底也副修過心理學,知道人對一樣東西渴望到了極點,就會扭曲原先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做一些外人看起來十分愚蠢的事情。

“或許寧王把她扶正了,她就沒那麼多幺蛾子出了。”龍柒柒皺著眉頭道,這女人好煩。

她是男人,也會厭煩這樣的女人。

再漂亮的容貌,都抵不住心靈的醜陋……

“別傻,你存在一天,對她來說都是威脅,或許隻有你嫁人了,不,嫁人也不成,會出牆,最好是你死掉了,她才會真正放心。”

龍柒柒啼笑皆非。

她陽壽未盡,不能因為白蓮花吃醋嫉妒就去死。

回來之後,開會。

把嗅到僵屍血腥氣息的,都在京中地圖上圈點了出來。

“清舍,月牙樓,雅聚,四寶堂……這些都是什麼地方?”龍柒柒問高捕頭。

高捕頭終於可以發揮所長了,昂聲回答說:“這些都是文人墨客聚會的地方。”

“噢,這僵屍還是個才女呢。”龍柒柒道,“那個死者,是個富商,去問問是否經常去這些地方?”

高捕頭道:“不用問,這個富商是賣墨硯字畫的,自然常去這種地方,他的那些妾侍,也多半是那些有兩分才氣,便是愛去這些地方的碧玉或者青樓姑娘,死者有錢,且才貌出眾,很招女人喜歡的。”

龍柒柒微笑,“那就好,既然我們的目標人物是喜歡才貌出眾的男子,我們便以此為餌,引誘她出來。”

她笑眯眯地看著寧王,“王爺,這法子可行嗎?”

寧王一拍桌子,豪爽地道:“好計策!”

龍柒柒的笑意加深,“好,既然如此,就這麼說定了,昨晚下過一場小雨,大家衣裳都有些濕,先回去沐浴換衣裳再來。”

除了寧王和老高之外,這裏的都是一群怪獸,因此,也不需要休息的。

寧王一怔,道:“不,還有一個問題,誰做餌引誘那僵屍出來?”

眾人的手指伸出來,都指向了他。

寧王倒抽一口涼氣,“本王?”

“王爺是最佳人選。”龍柒柒也這麼說。

“不,白子,白子長得好看,白子去。”寧王一身惡寒,他才不要去引誘一個會吸人大腿根血的僵屍。

龍柒柒道:“白子不行,白子有靈術,氣場不一樣,僵屍會知道的,他去反而會壞事。”

“那高天你去。”寧王指著高捕頭。

高捕頭老實巴交地道:“好,屬下去。”

眾人看了一眼高捕頭那張粗獷的臉,五大三粗的身材,一起搖頭,“才貌雙全啊,王爺!”

高捕頭才沒有,貌沒有,就算強行穿上一身文雅服飾,也不倫不類。

高捕頭看到大家嫌棄的目光,自尊心受損,掩麵而去。

他雖然隻是一個捕頭,但是也有尊嚴的。

他的尊嚴還很貴。

寧王絕望地看著大家虎視眈眈的眼光。

龍柒柒拍著他的肩膀,“走,小美人,爺帶你回去裝扮一下。”

“滾!”寧王一腳踹過去,龍柒柒一躍上了桌子,寧王一腳踢到了桌子腿,疼得呲牙咧齒,遂氣呼呼地走出去。

“喲,有脾氣啊!”龍柒柒眉目開揚。

“散會!”白子一聲令下,屋中的人頓時消失不見了。

“跑得還挺快!”龍柒柒敲著桌子道。

她要回去換衣服。

但是估計寧王已經先回去了,白蓮花一定在門口做望夫石,她這時候回去容易招人怨恨的眸光。

於是,她在衙門裏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慢慢地騎著毛驢回去。

關於她座駕的問題,底下的人都提出過,說她現在是國師身份了,騎毛驢是對她身份的一種侮辱。

甚至還不如之前的騾子。

好歹騾子有一半基因是馬。

策馬揚鞭飛奔,確實是一大快事。

但是每一次龍柒柒看到大街上人頭湧湧,而策馬者遠遠地揚鞭大喊,“閃開閃開!”的時候,她就恨不得弄死那個騎馬的人。

都不知道行人為重嗎?

騎毛驢就不一樣了。

徐徐前行,姿態悠閑,既能讓人欣賞到她的美貌,也能讓她欣賞到京中繁華景象,最重要的是毛驢吃得少,用現代話來說,油耗低,這是馬不能比的。

龍柒柒一路回去,便是雜七雜八地想著這些毫無要緊的事情。

她不能讓腦子空閑下來,哪怕是想著毛驢和馬兒雜交的過程,也不能讓自己的腦子停頓。

一旦停下來,有些記憶便會如同毒蛇一般鑽進來。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那些情緒。

她束手無策。

有人認出了她,對著她指指點點,她一路維持得體溫柔的微笑,耳聽八方,不外乎是說她是棄妃,然後翻身做了國師。

一個女子,何德何能做國師?

最多的,就是這種對她能力質疑的聲音。

她都以溫柔一笑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