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周旋

簡單在我的公寓裏住下來了,她剛出獄,很多事情都不習慣。我為了照顧她,專門打電話找蔣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我本來想給林秘書請假,因為在秘書處林秘書算是官職比較高的,而我又是秘書處的人,按理說應該找她。

但是我給她打電話說請假的事情,她卻說我現在已經不屬於她的管理之內,讓我直接打電話給蔣總。

我這才猶猶豫豫給蔣宸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蔣宸接起電話直接問我,也不說等我客套一下。

“呃,那個什麼,我想請假。”我吞吞吐吐地說。

“哦。那明天來上班。”

“不是,我想請一周。”

“你怎麼不幹脆直接辭職?”我聽見蔣宸語氣特別不滿意,我挺害怕他下一秒就立刻開了我,那別說在蔣氏拿回簡氏的東西,我可能連基本的生活都沒法保障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是這樣的,我姐姐最近在我家住,我怕她不習慣,我想在家先陪她一星期。”我趕緊解釋,免得保不住飯碗。

“簡單?她出來了?”蔣宸有些驚訝。

“嗯……所以我……”我有些尷尬地回答他。

“那和南風合作的項目怎麼辦?”我沒想到這時候蔣宸還惦記著和南風的合作,上次在台球廳,本來我都覺得可以和何南談下這筆生意,結果蔣宸這個攪屎棍跑出來,最後我氣衝衝地走了,現在再去找何南,不知道還能不能簽約。

“我允許你請假,但是你必須在一個星期後回公司上班的時候,把和南風合作簽約的合同帶著一起來。”蔣宸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愣愣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

我有些憤憤地將手機摔在沙發上,心裏詛咒蔣宸這個小氣鬼喝涼水塞牙縫。

簡單從臥室出來,淡淡瞟我一眼,接了杯水就又進臥室了。

現在簡單對我的抵觸心理特別嚴重,我特別害怕失去這個姐姐,就算她很恨我,我們是親人的事實不會變,都說血濃於水,我想我的補償,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原諒。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照顧簡單,一邊聯係南風。

簡單通常對我都是愛理不理的,偶爾會遇見一些問題,會來問我一兩句,其餘時間幾乎全是我一個人熱臉貼冷屁股,屁顛屁顛地想跟她說話,但她一瞪我我就閉嘴了。

對南風那邊,我直接打電話聯係何南,經過幾天周旋,我已經完全否定了一開始我對何南翩翩紳士的印象,這完全是個地痞流氓一般的存在。

比如我打電話問他蔣氏和南風的合作,他一接電話,我就開始嘰裏呱啦講一大堆關於合作的好處,順帶還拍拍他的馬屁,指不定他被我哄得一高興,腦子一熱就同意了呢。

結果何南根本不在意我說的話,等我劈裏啪啦講了一堆,都講得口渴了,等著他的回應。

何南一開口直接問我:““小寧啊,你說我在台球上比不過蔣宸,那下次打麻將怎麼樣?”

我一聽這話,氣得一口水噴出來,要是我能有超能力,一定會現在把何南從電話那端拽出來狠揍一頓。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何南叫我已經不再是客套地叫我簡小姐了,直接叫我小寧,驚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幹脆也不跟他談工作了,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合約往旁邊一甩,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和葛優一個姿勢,開始跟何南叨磕。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跟何南逼逼蔣宸。

“我跟你說,我覺得你打麻將這條路可能也不行。”我特別真心地勸阻何南。

我跟何南講了蔣宸以前的光輝戰績。

有年過年的時候,看春晚憋得無聊,我和簡單偷偷叫了蔣宸還有薛敏出來,我們打算在廣場放煙花,結果我跟簡單剛剛點燃一根仙女棒,不遠處跑過來一個警衛大爺,一邊跑一邊吼:““喂!你們幾個!幹什麼呢?不準放煙花!罰款!”

一聽要罰款,我們幾個小屁孩哪來錢交罰款,壓歲錢全拿去買火炮煙花了,還買了個巨大的煙花筒。

蔣宸看見警衛大爺離我們越來越近,一聲吼,叫我們幾個女孩子快跑。

我和簡單不愧是親姐妹,都盯著那個巨大的煙花不肯走,蔣宸見我倆那樣氣得一手牽一個給拖走了。

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警衛大爺的“追殺”,還沒沒站穩呢,我一把甩開蔣宸的手,對於他沒有帶著煙花筒一起跑的行為十分不滿。

簡單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一副麻將,“嘩啦”一聲甩在我們麵前,特別有氣魄地一挑眉:““過年就該打麻將!剛好咱四個,打麻將唄!”

說完簡單衝我使了個眼神,我立馬會意了,我姐不愧是我姐,打算用麻將把蔣宸的錢贏過來再買個煙花筒。簡單打麻將的技術那可是相當厲害。

“那就得打錢,不然沒意思。”我馬上附和簡單。

“這……不好吧,這算不算賭博啊?要是被抓了怎麼辦?而且我不會啊。”薛敏有點不敢。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這怎麼能叫賭博呢?我們這是怡情啊!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簡單見蔣宸無動於衷,馬上提高聲音:““怎麼,蔣宸?你怕了?是不是怕輸得太慘了沒麵子,你放心我手下留情。”

我借著路邊的燈光,看見蔣宸的嘴角抽了抽。

最後我們四個在廣場公園裏找到一張那種休閑桌,就開始打麻將。本來我以為簡單肯定妥妥地贏。

簡單:“幺雞!

蔣宸:“胡了。

簡單:“……

我:“這是我姐讓著你的,你別得意。

簡單:“六條!

蔣宸:“胡了。

簡單:“……

我:“……

最後我和簡單輸得連回家的車費都沒了,還是蔣宸看我們可憐,一人退了我們兩塊錢。

但那天晚上蔣宸還是去買了那個超大的煙花,我們四個爬到公園山頂,放煙花,這麼多年我都記得那個煙花,彩色的在天空炸開,很漂亮。

“我靠,蔣宸咋還會打麻將?”何南電話那邊驚叫一聲:““那鬥地主呢?”

“可以輸得你內褲都不剩。”我有些同情地開口,何南一把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