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一樣的他(3)

“阿洵啊,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走吧。”老板走進後台,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還不時哼哼的柯小米。“這是你女朋友吧?”

“嗯……”顧洵已經褪下了手套,蹲在地上,吃力的把柯小米搬上他的背。老板的聲音有些變味,“她很漂亮。”顧洵站起身的動作有些遲緩。“沒什麼我就先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也是早出晚歸,漸漸的,柯小米的眼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忙碌的身影,李宏旭也沒有再出現過。

這種平靜又甜蜜的時光過得柯小米輕飄飄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起床的時候會躺在阿洵的身邊,雖然有發現阿洵最近比她還要累……

又是一天,顧洵抱著兩本書睡著了,有些泛青又烏黑的兩道圈印在他的眼眶外,可能是因為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柯小米動手撥撥他發間一處淩亂,心痛的無言以對,阿洵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呢?

好想把身邊的人叫起來,開開心心的和他聊天。

可柯小米知道,她不應該再去打擾這個人,他的所有時間都在忙碌著,鮮少有這麼一刻的休息時間,真怕阿洵會因為工作而累垮身體,但他說過沒事……

……

“老板我們來了哦。”柯小米係上了最近剛買的圍裙,還幫著顧洵係上了一件畫滿櫻桃小丸子的詭異圍裙……

阿洵有爭辯過,不過柯小米堅持的要給他係上!原因嘛……其實就是因為滿足自己的頑皮性子,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墨跡墨跡的他就接受了。

又開始忙碌又累呼呼的下午了。

柯小米依然當著小尾巴的角色,緊緊貼在顧洵的身後。

顧洵陽光般的笑容理所當然的迷倒了來店裏的小女生們,總有女生們成群結隊的來占位置,把柯小米的存在完完全全的給忽略的繞在顧洵身邊,好像就是一塊美味的東西,引得所有人都在關注。

“洵哥哥,你手機號多少,給我們嘛好不好……”

“阿洵阿洵,下次我們來還可以看見你嘛?”

顧洵在笑,笑的無奈。簡短的碎發是不是擋住了他好看的黑眸,整個人好似天使一樣散發著純淨的味道,即便是女生們再狂熱,他也隻是抱著托盤微笑。“歡迎下次再來……”

阿洵是一個很矛盾的男生,他對她從來不會這麼沉默的,還會用著他纖柔的手掌在她頭上落下一個完美的大包,然而麵對其他女生時,總是一副溫煦到骨子裏的人。

再有,如果她要對他說出此等調戲的話,大抵是要接受阿洵勾魂的小白眼的。

奶茶店的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又該到了洗碗的時間了。今天的客人很少,所以碗很少,幾下子就解決完了。

柯小米興奮的捶捶自己的腰,扭頭,放肆的大吼一陣放鬆,“阿洵,一會兒我們去火鍋店吃火鍋好不好~”

他淺笑,張口正要說好,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顧洵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很果斷的接通了。

不知道那通電話裏到底說了些什麼,她隻知道當顧洵再與她相望著時,顧洵的臉上有著隱忍的痛苦。

她好奇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好奇對方說了些什麼。可是阿洵隻字未提,他充滿疲乏的臉龐有著淡淡的傷,他隻說,“小米,你一個人回去好麼?”

那是一種維持的極好的笑容,她不願打破。“好。”

然後目送著顧洵出了店門口,他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意告訴她。

朝著那遠去的幾乎隱匿在黑暗中的背影瞅了好久,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拎著自己的小包包和阿洵的校服外套就走。

她有些擔心,晚上這麼冷,阿洵會不會凍著,阿洵的身體一向很差,雖然他總是笑著罵髒話,但這幾日下來的工作已經讓他積勞成疾了。

坐著六路公共汽車回到了隻屬於她和阿洵的溫柔小屋。

打開燈,橘黃色的暖暖燈光照耀著整間小屋,比起剛來的時候,裏麵添加了許多的小掛件和裝飾品,例如用陶瓷做的搖頭娃娃、小型的愛心型電子鍾、一按就會響的胡桃夾子八音盒,這樣的小屋,卻總感覺不夠,隻有阿洵在的時候才會很……溫暖。

呐,阿洵這麼忙,整天纏著他不是女朋友應該幹的事情!

所以她拿著工具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又坐在鏡子麵前扒扒自己的頭發,看看有沒有什麼別樣的發色,這是她最喜歡的消遣方式,從小時候李宏旭走後,爸媽也沒有那麼關心她時,才生出的奇怪想法。

夜已經很深了,阿洵沒有回來。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髒一整晚都跳的很厲害,隱隱的有些不安。

套著睡衣,緩緩的走到窗口前,兩隻眼睛幾乎是往死裏瞪那遠處的黑暗,一會兒又一會兒,接連等到淩晨兩點半左右,終於從那黑暗底冒出一個白白的人影,柯小米模糊的眼睛已經看不清是不是他了。

不過柯小米還是把門打了開來,乖巧的站在門邊,迎接那身影的臨近,半晌,她努力的睜大自己的瞳孔,努力的裝出笑容璀璨的自己,可是那笑容僵在臉上,一點一點化成了驚慌。

回來的人的確是顧洵。他按著自己的腹部,臉上紙白的像是經曆了一場地獄的死然,他的嘴角是腫著的,有著大片的鮮血,而且白色的襯衫從領口一直被撕到了腰處。他步履蹣跚的拖動著步伐。這樣淒淒然的場景怎麼會出現在她的眼中?!

“小米,該睡覺了……”他說。

“可是你?!”

“夜很深了,你該睡覺了小米……”他再次的強調。

沒有任何可是了,在阿洵不容置辯的口氣下,她乖乖的爬上了床,隻是偷偷的躲在被窩裏看著,阿洵扯下了那件爛的灌風的襯衫,他拿著新的衣服出去了,那件衣服……是她給他挑的,是一件淺黃色的毛線衣,雖然他一直沒有穿過。

隔壁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大約一個鍾頭,直至水停了,她仍舊沒有看到阿洵回到這裏,在這樣漫長的煎熬等待中,她居然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終於在柯小米睡死過去的時候,顧洵悄悄的走進房間,嘴角任帶著青紫色的淤青。他揉了揉自己幹燥的頭發,彎下身,伸著手輕輕撫了撫柯小米夜色中的安詳麵孔,輕聲細語的說著,“我會努力的小米……隻要你陪在我身邊……”

“嗚……”柯小米咕噥一聲,柔柔暖暖的小手下意識的拍開了那隻在臉上作祟的手,翻了個身,繼續懶洋洋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