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屁孩,哥以後就是你老公了,記住哥的名字:李宏旭。
喂,叫我歐巴!
喂,你過來。
喂喂喂……
這個總喜歡喊我喂的人就叫李宏旭啦,你不會想要知道這麼一個小孩有多混蛋多無恥多多多不可理喻。
張得一副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麵貌,可那隻是作為他做壞事的一個借口!
不要以為自己是個混血兒就可以牛逼哄哄的指使我替你去寫作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唉,可惜了某個可憐的小孩牙疼,吃不了棒棒糖了。”李宏旭坐在草坪上,向正在畫畫的我很是無禮的大聲說著。
你們絕對沒有見過這麼一個討人厭的家夥,他就這麼對著你的耳朵說你最不想聽見的事情,而且他還叫著你最討厭的名字:喂。他倒是蠻少叫過她的正名,大多數的時候直接喂來喂去的。
她真懷疑,他把自己當一條寵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她不可以活得沒尊嚴,特別是在這種人麵前!
盡力的不理他,結果他把手伸過來,特地把咬了一口的棒棒糖從我的鼻子底下掠過,那絲絲沁人的甜意光是想想就能讓人仿佛置身於棉花糖中一般,產生了微妙的感覺。
然後我控製不住的就去搖搖他的手,“阿旭哥阿旭哥,我也要吃。”
“多叫幾聲。”
“阿旭哥阿旭哥阿旭哥阿旭哥阿……”我連著念了幾遍他的名字,結果口齒不清之下,我已經叫不出他的名字了,他則是開開心心的拍拍我肉嘟嘟的臉,“乖,阿旭哥給你糖吃。”
他親手剝掉了棒棒糖的包裝紙,然後笑眯眯的把棒棒糖放到了我的口中。
這孩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知為什麼,他把棒棒糖給我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
還是蠻小的時候,我在大廳裏和李宏旭玩捉迷藏來著,他每次躲的地方都非常的富有藝術氣息,什麼叫做藝術氣息呢?那就是他喜歡躲在一些雕塑、或者大型盆栽後麵,偏偏他每次都很狡猾,明明就在我身後,我有聽到聲音的,他卻跑的比我還快,一轉眼就沒有了人影。
有一次,我試著想要在櫃子裏發現他的身影,雖然我想他多半不可能躲在這種髒不垃圾的地方,可是我是一個負責任的小孩,本著一定要找到的心態,我不能放過每一個可疑的角落。
所以我將那個看起來很古老的櫃子費力的打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櫃子上方有一個擺放的不牢固的陶瓶子就這麼摔了下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摔壞家裏的東西。
平時爸爸很嚴厲的,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罵死我的吧。
所以我當時就很沒骨氣的坐在地上哭了,他以為我是在裝哭引他出來,可我哭了整整一個小時,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才從一個鏡子後麵出來,走到我麵前。
非常拽、非常不可一世的問我,“小妞,怎麼了啊?”
“我,我爸爸的瓶子碎掉了。”
“不就是瓶子碎掉了嗎?粘起來就好了。”他從別處拿來一卷黃色的膠布,將碎掉的瓷片一片片的從裏麵拚起來,雖然看起來有極大的瑕疵,但是如果不仔細看,和平常的樣子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很感激他幫我,但是他竟然對我敲詐勒索。
“我今天可是幫了你哦,你要怎麼謝謝我啊。”
“我請你吃棒棒糖!”
“我有。”
“我給你我最心愛的KT貓!”
“那是女孩子的東西,我不需要。”
“我……我送你鈔票……”我掏出我全身上下僅有的一塊錢。
他擺擺手,姿態萬千,“我都說了這些俗氣的東西我不要,我要……你給我按摩一個小時。”
“去死吧,不按。”我的骨氣又讓我好好的火了一把,但隻是僅僅的半分鍾,在他說出“嘖嘖嘖,看來這件事情不告訴伯父伯母是不行了……”之後,我還是屈服的給他當了一次奴仆。
我沒少用勁,我恨不得把勁都凝聚在拳頭上,敲死他才好。
可看他那一臉爽樣,“好好好,沒錯,就是這裏,旁邊去點,上邊上邊,下邊下邊。”
他是舒坦了,可我累慘了以後,爸爸還是找上我了。
我心中忐忑萬分,希望不是今天砸碎陶瓶子的事情,可天不遂人願,爸爸很凶惡的指責我,就在我以為天都要塌下來的時候,李宏旭走到我身後,兩隻手抱住我的肩,“伯父,是我做的。”
不知道我爸爸媽媽是不是有意的要和李宏旭交好,總之什麼事情他們對著李宏旭都是一副笑麵虎的樣子,從來沒見過他們生氣,這次也一樣,隻是說了幾句下次當心,沒有劃到手就好之類的關心話語就走掉了。
我當然更加的傷心,鼻子酸的不得了的嚎啕大哭。
他拍拍我的肩告訴我說,“別哭別哭,大人們都是這樣,表麵上對別的孩子比自己孩子要好,可實際上還是很愛自己的孩子的。”
我還是在哭,我承認自己很沒有勇氣,但是我知道我爸爸媽媽從小就不太愛理我,他們對我的事情沒有其他家長對孩子的關心一樣,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撿回來的,當然我不敢這麼說出去,會不會被打死不一定,但打得半死是一定的。
我怕痛,我真的很怕痛,所以我從來不把事情講出來,我喜歡把事情悶在心底,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李宏旭見我哭的還是慘兮兮的,所以特地用手工製作了一樣東西給我。
就用院子裏的粗段子,可以彎折的枝條,然後用繩線綁住了彎曲的枝條的兩端,還特地給我弄了三個可回收的小木頭枝條。
他告訴我,“你現在是一個拿著弓箭的大英雄,英雄是不可以哭的哦。”
我當然是不會相信他的這個鬼話,我隻是被這個木頭弓箭的新奇給吸引住了。
我試著把小木頭枝條搭在線旁邊,結果根本射不出來。
他把木頭弓拿了過去,然後手把手的教我,告訴我,“看好了,是這樣玩的。”小木頭枝條要頂著線的中間,然後用力的往後拉,左手就要用來扶住它,壓住前端,還可以適當的減少衝擊力。
他一射就可以把小木頭枝條射出兩三米遠。
我破涕為笑的問他,“你怎麼會弄這些玩意兒的啊。”
他說,“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厲害吧。”
他其實就是閑的無聊,很小的時候就把許多該學的東西都學完了,所以一直在研製新奇的東西。
木頭弓隻不過是他創造出來的奇怪的東西之一。
所以玩心大起的我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射箭的樣子看了很久,其實,有時候,這個男孩也很認真,他的臉上此刻沒有笑容,仿佛真的像電視上那般掌握大權的將軍們一樣,殺伐決斷、英氣逼人。
然後他就握著我的手,親手過了一把射箭癮。
用不了多久,我就將小木頭枝條射了出去,他豪爽的大笑,“名師出高徒啊,米豆。”
名師?你?十歲左右的小屁孩?呸呸呸,還想當名師呢,人家教授一個手指頭就把你翹翻了。
不過我還是感謝,在我的童年生涯中,有李宏旭的陪伴,他雖然平常比我還調皮,但是我一磕著絆著了,他還是會像大哥哥一樣把我扶起來,就是有時候不太正經,老想一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來整我。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是如何帶著我出去偷玩之後回來發生的事情。
那一日,陽光明媚、天晴,正是良辰美景、我猜想這麼好的日子用來睡覺不錯,他非要把我跟他一塊出去玩。
我很惱火,我並沒有答應他,拿著我親愛的枕頭,送了他無數個鍋貼:滾滾滾。
結果他強行把我抱起來,從我溫暖無比的被窩轉移到了他硬邦邦的手臂中,我已無法再吐槽他的手段,隻好忍辱負重的陪著他一塊上街,他上街也就上街吧,在家裏抓了把錢就哧溜哧溜的跑到了街市裏的影音影視專賣店裏頭。
弄了個破DVD讀取機,還有幾個破碟片。
我問他買這個有什麼用,他告訴我說,男孩子的東西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問什麼問。
不說我也知道,他最近和班上的王二虎玩的極好,肯定是王二虎在偷偷的告訴他什麼壞消息。
於是我就陪著他一塊回了家,他把買來的DVD讀取機和電視連接上,然後又把那幾個碟片藏好,還認認真真的挑選了一盤出來放進了DVD讀取機裏,隨著畫麵的開始我有點期待,他則有點緊張,很多次都回頭望了望坐在他旁邊的我,“你出去。”
“我不出去。”
“你出去,這個你不能看。”
“我就是要看。”這肯定是你見不得人的秘密,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以後,你就再也威脅不了我了!
哪知他猥瑣的笑笑,“好啊,既然你要看那就學著點,看得越多越好,待會你要是敢逃我就把你抓回來。”
我的心裏也開始有一點不安了,所以我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到底要放什麼東西給我看,然後畫麵開始轉變,電視上當即有兩個衣著暴露、不三不四的妖豔女子,走個路屁股還扭來扭去扭來扭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女的。
然後畫麵上又有幾個男的,偷偷摸摸的跟著這兩個女的,尾隨了很久就忽然撲上去,兩個女的大聲呼叫,可惜在小巷子裏沒人聽見,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唔”
李宏旭捂住了我的嘴巴,帶著輕佻和挑釁的意味,“不準叫,再叫我就像電視上一樣吃掉你。”
我真的很怕,而且由於畫麵太惡心了,我真的不敢看,我抱著我的KT貓躲在被子底下,感覺到委屈一般的哭了出來。
然後每當我氣哼哼的跟他吵架的時候,關於這件事情也總能成為威脅我的一大趣事。
我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