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你隻是一個連自己家的財產都受不住的窩囊廢罷了,你也不如狗呢?狗還知道忠心,狗還有優點。而你一無是處,整個就是一個垃圾。你有什麼資格,跑過來罵池宴……”她目光無懼,帶著騰騰的怒氣,擲地有聲的罵道。
池昌身子一顫,緩緩轉過身來,一張臉徹底變成了黑炭。
這女人,真該死,還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罵他。
“shit,你他媽的是誰啊,你竟然敢罵我?”他抬腳欲要走近蘇琪,準備一個耳光掄過去。
池宴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狠狠的將他甩向一邊。
他護住蘇琪,讓她躲到了他的身後。
蘇琪抿著唇瓣,憤恨的瞪著那個討人厭的池昌。
“一個垃圾而已,也值得你這麼費心?直接喊人,把他打發出去就是……”她握住池宴的手,腳步上前一步,與他並排,側頭看向他。
池宴一愣,此時的蘇琪,眸底帶著堅韌的光,那裏麵似乎藏了把尖刀,凶狠的似要把人撕碎。
她在生氣,是為他而打抱不平嗎?
第一次,他感覺胸膛有熱流在翻滾,這種感覺令他茫然不知所措。
“池宴,你的手腕呢,你的果敢呢?既然你爺爺把這個公司交給你,那就是信任你,所以膽敢動公司一分一毫的人,都得付出代價的。”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給他傳遞了溫暖。
剛才,她隻是在那一瞬間,便看到了池宴在麵對池昌時,眼裏所露出的怯意。
或許池昌的那句話,是真正的刺到了池宴的心底的痛。
但那有什麼關係呢?有她在……
以往都是他保護她,給她溫暖安慰。
現在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也有弱點,他也需要別人的支持與鼓勵,也是需要有一個站出來,勇敢的站在他旁邊,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好了,消消氣,小心氣壞了身體。”他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眸光始終凝著她。
她小臉此時通紅,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怒視著池昌。
麵對如此囂張的女人,池昌氣怒的一張臉鐵青,打,打不了,罵,他又罵不過她。
不過,看池宴對她那麼在乎,莫非?
他眸光一亮,早就聽說池宴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偷偷在外麵和一個女人結婚了,難道她就是?
他這才好好的打量著蘇琪,長發披肩,明眸皓齒,此時嗔怒的模樣,倒帶了些不一樣的吸引人的魅力。
心下一動,這女人的相貌倒是不俗,不過自小就是見慣了各種美女,蘇琪在他眼中,也隻能稱得上是中上姿色。
不由,他嘴角一勾,雙手環胸,目光幽幽,語氣沉了幾分,同時卻帶了調侃。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你就是那個不被爺爺接受,偷偷在外麵替私生子生下賤種,卻掩不住那股騷氣的賤女人啊。”
他的話,卻讓池宴徹底沉了臉。
池宴抬頭望向池昌,不由低聲怒道:“你說誰是賤女人?誰是私生子?誰又是賤種?”
他一邊說著,一邊一步步走向池昌。
那冰冷的寒氣裹身,似帶了殺意,騰騰而來。
池昌不由腳步後退幾下,大聲的叫嚷:“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池宴不理會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速度很快箍住他的脖頸。
嘎嘎的響聲從池昌的脖子上傳出,蘇琪一驚,上前幾步,拉住了池宴的胳膊。
“宴,你別……”
她不是關心池昌的生死,她隻是不想讓池宴髒了手,親手殺了這人,實在是不值得。
池宴沒有回頭看她,眼底仍舊帶著無盡的殺意。
微微眯眸,冷眼看著上一刻還囂張跋扈的男人,這一刻在他的小命就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隻要他再緊了力道一成,池昌必然殞命。
“你罵我,我無所謂,但是你不能辱罵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否則,你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死字咬的極重,夾雜了濃濃的冷意。
池昌一張臉灰白,甚至他都沒看清池宴是自己來到身邊的,他便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的脖子就在他掌中。
他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池宴眼中的殺意,那麼真,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對所有人都不屑的富二代。
現在的他,命如薄紙,命懸一線。
“呃呃……”喉嚨滾動,他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想開口求饒,向池宴懺悔自己的不自量力,先平息了他的怒氣,保住性命再說。
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眼珠一點點泛白,他掙紮的手腳緩緩放慢,呼吸一點點的緊窒,令他快要窒息,快要死去。
他眼前昏昏沉沉,感覺到死神將要來臨的恐懼。
蘇琪看著池昌的狀態很不好,她蹙了眉,如果池昌死了。
其他人都好說,但池昌的大哥,卻不是個好惹的主。
她怕,所以她不得不阻止池宴。
“宴,圓圓快要放學了,我們快去接她吧,不然那丫頭又要發脾氣了。”她攥住池宴的衣角,咬著唇瓣,帶著哀求的口氣說道。
池宴微微歎息一聲,緩緩鬆了手。
池昌的身體,猶如風箏斷了線,軟軟的攤到地上。
一米八九的高大身材,爬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大口喘著促銷,臉色慘白似鬼。
他捂住脖子,顫抖著身子,臉上一副驚恐的模樣。
想不到,平時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石二祖,居然是一個繡花枕頭大草包。
那麼狼狽,那麼滑稽可笑。
“池昌,你給我記住,我池宴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蘇琪也不是你母親能輕易動的人。你回去好好勸勸她,年紀一大把了,就不要再造殺孽了,否則小心出門被車撞死,逛街遇上交通擁堵,被人踩死。如果哪一天,她出了意外,不幸身亡,那就是她的最終報應。”池宴狠狠的一字一頓的警告道。
池昌剛剛經曆過生死,此時的他,身體微微顫抖,池宴那凶狠的模樣,他更是覺得身在十八層地獄。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直暗下派人來刺殺蘇琪和那孩子。
但一直沒有得手,卻早已打草驚蛇。
此時聽池宴這樣鄭重的警告,他覺得,今天這一趟,他真是來送死的。
心內早已翻起滔天海浪,以往無論他怎樣譏諷辱罵池宴,這個男人從來都是眉眼淡淡,無動於衷。
可是,這次他似乎觸到了池宴的底線與禁忌。
池昌的手,緊緊攥著衣服。
眸底閃過狠毒的光芒,池宴原來你也有軟肋了,你也不是無堅不摧了。
好,真好。
池宴眉眼冰冷,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撥了號碼出去。
“上麵有個垃圾,你們是瞎了嗎?什麼人都往裏放嗎?安保部今天值班人員,統統給我滾蛋。上來幾個人,將這個垃圾抬走。”
池昌爬在地上,眸底閃過憤恨。
池宴,今日之仇,今日他所遭受的侮辱,將來他要一一討回來。
顫抖著爬起身子,他咬牙看著池宴,不發一語。
“怎麼?還想死一次嗎?我很樂意成全你,不知道你……”池宴嗤笑一聲,冷冷說道。
“算你狠……”池昌咬牙切齒的丟下這三個字,就要轉身離去。
但胳膊,卻被池宴再次拉住。
他心一顫,恐懼再次襲上來。
“你……你還想……怎……怎樣?”說出的話,哆嗦著說出不成句的話。
“池昌,這次公司唯愛鑽戒發布會,我希望你不要暗中給我搗亂。你在這次發布會上安排人進去,試圖利用這人暗中搗亂這次的新品發布,你以為你做的隱秘,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公司上上下下都有我的眼線,有人想要動歪主意,我池宴第一個不答應。也請你收好你的那點小算盤,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池宴挑眉,眸底難得帶了譏笑。
池昌的腳步沒動,也不敢回頭。
池宴鬆開了他,他重重的鬆口氣,但池宴的聲音,卻如魔咒般,再次傳來。
“以後管好你自己還有你那媽,別再派人來打她們母子的主意。否則,她們傷了一絲一毫,我定會親手殺了你們,即使惹惱了池淵又如何?大不了,我讓整個池家給我陪葬……”
池昌一愣,身子抑製不住的又劇烈顫抖起來。
池宴進池家十年,到今天,他才徹底看清這人的麵具。
他溫和的麵具下,藏著的是一匹嗜血惡狠的狼。
後背早已濕透了,他攥緊拳頭,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裏,疾步離去。
剛剛走出辦公室門口,那些保安便衝了上來。
二話不說,架著他就走。
直接將他抬到公司樓下,然後猶如扔掉垃圾一樣,將他扔了出去。
池昌滿身髒汙泥土,他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進去的時候,他還是翩翩公子哥一個。
出來時,卻似流浪漢般狼狽不堪。
他緩緩的握緊拳頭,憤恨的低咒一聲:“池宴,你他媽的小雜種,身上流著卑賤血液的畜生,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我們不死不休。”
吼完這句,他便感覺有人在四周,對他指指點點。
活了這麼多年,向來都是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何時受過這種白眼險惡的眼神。
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憤恨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