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跟了兩個身材黑色西裝的保鏢。
看著她一臉笑意,洋溢著幸福的光,蘇琪心裏一顫。
果然是一報還一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數與痛恨。
她的痛恨,自然是夏璿。
在席霆那裏,她可有輕易傷到夏璿。
在席城這裏,夏璿可有輕易傷到她。
多麼可笑,似乎是老天爺算好的,命運輪回,恩怨糾葛,誰都跑不掉。
“蘇琪,一個人在這裏喝酒嗎?來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我讓席城好好的招待你啊。”夏璿走上前,抓住她的手,一臉笑意。
抓住她手的力道,很大。
手背,幾乎被她抓的泛白,痛感一點點的襲來。
蘇琪蹙眉,抬頭望向夏璿,那女人嘴角的笑意更甚。
笑意越大,眼底的透過的冷光更加狠厲。
“夏璿,你何必這樣惺惺作態?明明恨我恨得巴不得我去死,卻還要裝出與我關係融洽……”蘇琪掰開她的手,冷笑著回道。
夏璿依舊在笑,微微挑眉看著蘇琪。
“當然得裝,不然怎麼能整死你?蘇琪,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無論是席城還是席霆,你一個都得不到……無論是愛我的,還是不愛我的,永遠都是屬於我夏璿……”聲音帶了冷,卻含著狠厲。
蘇琪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想與她多做糾纏,緩緩起身,錯身就要走。
夏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眸底閃過冷冽的光芒。
“想走?這場戲還沒開場,你怎麼能退?”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琪的臉上閃過不耐,低聲問道。
夏璿嗬嗬一笑,臉上帶了狂傲。
“嗬……我當然是想讓你去死……”
說完這句話,她對身後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帶她走……”然後轉身離去。
兩個保鏢點頭應是,分別上前,攜住了蘇琪的兩個胳膊。
一人一邊,架著蘇琪跟在夏璿的身後。
“你要幹什麼?”
“少廢話,跟我走……”夏璿回頭,眸光狠厲的看了眼蘇琪,厲聲道。
那一刻,有冷光襲來,令蘇琪感覺一陣後怕。
剛剛,夏璿臉上閃過的,是扭曲了猙獰之色,帶著瘋狂,帶著不顧一切。
“放開我……”蘇琪低吼掙紮,試圖擺脫那兩人的鉗製。
奈何,那兩人力氣巨大,她掙脫不了。
夏璿停住腳步,瞥了眼四周的人群投來好奇疑惑的目光。
她走近蘇琪,靠近她耳畔,低聲警告道。
“你難道不想知道席霆今晚想幹什麼嗎?想知道真相的話,最好乖乖聽話跟我走……”
她的話,讓蘇琪慢慢停住了反抗。
帶著不確定的目光,看向夏璿,夏璿卻不再看她一眼,眸中帶著輕蔑,轉身離去。
保鏢立馬拖著她,將她帶走。
轉過了一個走廊,他們走到最裏麵的一間房門。
夏璿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蘇琪,眸底帶著興味,勾唇一笑。
“知道這是哪裏嗎?這是婚房,是席城特地為我準備的結婚驚喜。想不想看看,裏麵是什麼樣的?我想,你一定很期待……”
她擰開門把,房門輕輕打開。
一屋子的紅玫瑰,堆滿整個房間,從門口一直蔓延到臥室的地板上,無數個紅玫瑰堆砌成一條道路。
臥室門開,雙人大床上,擺了一個由白玫瑰圍成的心形,心形的中間,放著無數個鑽石珍珠飾品。
白色的牆上,貼滿他們的婚紗照,生活照,從童年相識,到成年長大。
許許多多的珍貴回憶,充斥著整個房間。
浪漫溫情,夢幻的猶如一個童話世界。
他和夏璿的感情,從來都沒有他人能介入的可能。
那麼多回憶,那麼多過去,都是她無法介入的。
她錯了,終究是錯了,蘇琪,到現在,你還是不肯清醒嗎?
這個男人,從來不屬於,他隻屬於夏璿。
原本以為死了的心,卻發現還會疼,原來以為對他的愛,卻因為痛發現還在。
多麼可笑,她的愛,是這麼的卑微,低賤。
任由夏璿一再的侮辱踐踏,她卻無能無力。
隻要對席城的愛,在一天。
她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進去好好的參觀……”
夏璿說完,拉著蘇琪的胳膊,將她用力的推到房間內。
蘇琪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膝蓋手臂,傳來的刺痛,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猛然抬頭,看向夏璿。
夏璿眼裏帶著狂熱,似入了魔的魔鬼,帶著瘋狂,帶著嗜血的光芒。
她根本就沒想到,夏璿會這麼瘋狂。
“蘇琪,你好好的怎麼摔倒了?”夏璿低呼一聲,帶著疑惑問道。
蘇琪倒吸一口冷氣,還未站起身,夏璿便一腳踩在了她的手上。
夏璿本身穿著婚紗,裙擺比較蓬鬆,很好的遮擋住了她踩了蘇琪腳的畫麵。
“蘇琪,你沒事吧,快點起來吧……”夏璿一邊說,一邊遵下身,拉著蘇琪的另一個胳膊。
但蘇琪的手,仍舊被她踩著,手掌疼得厲害。
額頭冒著冷汗,她咬著牙,低聲怒道:“夏璿,你他媽的快點挪開你的腳,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夏璿凝眸一笑,低下頭,湊近她說道:“蘇琪,你怎麼不放過我?我非常期待……蘇琪,即使我不愛席城又如何,有他愛我就夠了。今天,我即將成為他的妻子,而你,永遠都不可能走近他的心裏。”
那帶著譏笑的話語,似一把刀,狠狠的刺穿蘇琪的心。
心髒那裏,血淋漓的,她痛不欲生。
席城的不愛,終是給她最大的殘忍。
看著蘇琪眸底的傷痛,夏璿輕輕的挪開了腳。
蹲在地上,眉眼帶笑的看著蘇琪。
那似挑釁的眼神,帶著不屑。
“蘇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席城的,我也從來沒和他上過床。那晚,是我給他下得藥,可我愛著席霆,怎麼可能和席城上床?所以,我欺騙了他,欺騙了席席城。即使席霆不愛我又怎樣?隻要拿捏住席城,我就能輕易控製你的傷痛,蘇琪,你總有一天會被我玩死的。”
夏璿眼中的憎恨,那濃烈的殺意,那些昔日偽裝的麵具,在這一刻統統的撕下,露出她真正的麵容。
她從來都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輕易的將席城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中。
即使不愛,她也要讓席城死心塌地的愛著她。
她利用他的愛,達到她的目的,她的私心。
憑什麼,她憑什麼肆意糟蹋別人的感情?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蘇琪憤怒,憤恨的想要殺人,她憑什麼一而再的利用席城的感情?
她緩緩爬起身,一把抓住夏璿的胳膊,低聲怒罵。
“夏璿,你他媽真的是很賤……”
豈知,夏璿啊的一聲,掙脫開她的手,整個人像被推倒在地一樣。
直接撲倒在地,她爬的地上,捂著臉頰,低聲哭泣起來。
“嗚嗚……蘇琪,你……你為什麼會推我?我……我肚子裏還有孩子呢,如果寶寶出了事怎麼辦?你嫉恨我沒關係,我隻求你能放過我的孩子……”低泣聲中帶著委屈,甚至有了些微祈求的卑微。
這莫名其妙猶如戲劇般的轉變,讓蘇琪感覺到不對勁,身後突然襲來的一股冷氣壓,頓時她的身子一顫。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住。
“你到底在幹什麼?”男人沉聲怒吼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席城穿著一套白色燕尾服西裝,英俊帥氣的猶如白馬王子。
可惜,他終是夏璿的白馬王子。
此時的他,眸底閃過狂虐,猶如一個身在地獄殘暴凶狠的修羅。
眼前一花,他五指一揚,修長的雙掌已經隴上了她的脖頸。
“我什麼都沒做,一場婚姻,夫妻一場,我竟這般不讓你信任,你竟狠心這般對我嗎?”靜靜的凝著他,聲音暗啞,她隻是笑。
“夏璿一直都是善良的,她可沒你這麼心思深沉,瞞了我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他的眸底凝聚了風暴,又冷冽的像利刃,說話間,手,慢慢收緊。
像是有什麼東西,刺進心髒。
她的心,疼的幾經痙攣。
原來,他記憶中的她,一直是心機複雜的女人。
而夏璿,則是單純善良,心思簡單的姑娘。
席城,她怎麼能這樣傷她,一次又一次。
無所忌憚,狠狠的傷她。
是不是付出了真心,就再也收不回?
所有的傷痛,就能一再重複?
“原來如此,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心思深沉?你是不是厭惡我,憎恨我,巴不得我去死?”她咬牙,嘶啞著聲音,一字一頓的問。
他的眸光一暗,手掌的力道不自覺鬆了。
心底,一直隱藏的痛,漸漸的加劇。
“夏璿她根本不值得你愛,你知道她……”她話才剛說一半,便被夏璿突然而來的驚呼聲打斷。
“蘇琪,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可是我……啊……我的肚子有點疼……”夏璿驚呼一聲,哀叫出聲。
席城身子一顫,推開蘇琪,他急忙跑到夏璿身邊,將她的身子攬入懷中。
蘇琪踉蹌著穩住身形,疼痛的感覺,一點點席卷而來。
“夏璿你有沒有事?”席城急忙關切的問道。
“席城,你別再被她騙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蘇琪一急,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