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實權

蘇穆昌降了,消息一出,便是像騰飛九天的鷹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夏國的各個角落。

夏國換了新皇,是鄭妃娘娘的兒子端王爺坐了皇位。

可是在百姓的心裏,是不惦記誰做皇帝的,隻要能夠讓他們吃飽穿暖,誰做皇帝都不打緊。

所以當新皇登基,賦稅徭役免三年的旨意下達下去之後,舉國歡慶的聲音才像是潮水一般一浪踩著一浪傳回蘇穆琅的耳朵裏。

這一次,敬王府立了頭等功,蘇穆琅一句:“你要幫我。”算是斷了蘇穆清的後路,蘇穆琅才剛剛登基,的確是最需要用人的時候,他不能就這麼抽身而去,實在是不厚道。

他與薑琬琰商議,等到月笙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紀,再卸下一身的權位,一家人去四海走走。

有了薑琬琰的支持,蘇穆清這段時間奔走在各處,替蘇穆琅安頓一切事宜。

那日信號發出,褐袍帶著程嘉月等人起行,程嘉月死也不肯走,要到皇宮裏邊去,最後是被褐袍打暈了扛上馬車的。

所幸的是這一路並沒有跑得太遠,高蘭萱日夜兼程,派了幾波人手四麵去追,才終於把程嘉月等人給攔了回來,算是一場意外的驚喜。

現在程嘉月要做皇後了,她成日裏惴惴不安,恰好蘇穆清也不怎麼回府,薑琬琰便帶了月笙和玉燕一並住進了皇宮裏,也算是陪著程嘉月,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商量。

程嘉月原本是最受不了約束自由的人,卻偏偏成了這世間最約束不自在的人,她有些適應不過來,在宮中鬱鬱坐了兩日,才算是把薑琬琰也盼來了。

程嘉月一看見薑琬琰,便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撲上去:“你可要幫幫我!”

薑琬琰愣了一下,還以為程嘉月出了什麼事,趕緊把無關的宮人都給遣散了,拉著程嘉月的手進裏屋坐下:“怎麼了?不會是孩子。。。”

程嘉月皺眉:“我把有孕的事情跟小琅子說了!他如今連宮門都不許我出!這裏太悶了,你帶我出去散散心吧,不然我要悶死了。。。”

薑琬琰一愣,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原來是這位姑奶奶閑不下來,想出去轉轉了。

既然孩子沒事,薑琬琰便放下心來笑笑:“出去散散心多簡單?你到太後那裏去坐坐也好,去禦花園走走也好,不是都可以麼?”

程嘉月臉一垮,知道薑琬琰是故意這麼說的,知道她想出宮的念頭,偏偏要往別的地方說。

“你如今是皇後了,伺候的宮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了。。。你也不能老是‘小琅子’這樣的喚皇上了,可要記著了?”薑琬琰說到這裏,自己像想起什麼,笑起來,“說到這裏我自己都忘了,往後該喚你皇後娘娘了。”

程嘉月一個腦袋兩個大,雖然萬般不想承認,但她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她的確已經是夏國的皇後了。

她不想知道蘇穆琅把前朝的後宮妃嬪們怎麼處置了,她隻知道自己從現在開始,再也離不開這皇宮的四方天地。

“我就不能出去麼?”程嘉月憋著嘴,險些快要哭出來。

薑琬琰怕她情緒激動,隻能道:“要不咱們去看看太後吧,聽聽看太後怎麼說?太後一向疼你。。。”

程嘉月思索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的確,太後一向都很疼她,說不準軟磨硬泡一下,還能換得以後出宮的機會呢?

薑琬琰把這個燙手山芋直接甩給了太後,雖然很不厚道,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至少太後的話,程嘉月還會聽一些,自己在這裏勸誡,程嘉月顯然還是不能聽進去的。

原本薑琬琰進宮,按照規矩也是應該去給太後跪安的,所以薑琬琰便讓玉燕抱上月笙,跟著程嘉月一並朝著太後的宮裏而去。

鄭妃如今做了太後,整個人再次沉澱下來,鄭家也沒有拿回被削弱的權利。

程嘉月有孕的消息叫太後欣喜不已,知道是刻意隱瞞下來怕蘇穆琅分心的時候,太後更是又欣慰又心疼。

薑琬琰陪著程嘉月到她宮裏來,太後對薑琬琰的態度早已經和從前不一樣,敬王府做到了自己承諾的事情,如今盡心盡力幫著蘇穆琅善後,安撫百姓,重振夏國。

太後瞧著薑琬琰和月笙也已經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你來了?”這話是對著薑琬琰說的,之前便說要安排薑琬琰進宮,素衣不太想來,便把敬王府的事情處理了一下,今天才來的。

薑琬琰福身行禮:“是,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做鄭妃,做太後,其實都沒有什麼差別,守著這冰涼的宮宇過日子,別人捂不熱的心房,也就隻能自己捂著罷了。

“你來陪著嘉月,哀家也就放心了,嘉月一個人,肯定會覺著寂寞。”太後笑笑,對著程嘉月揮揮手,“這是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

程嘉月磨磨蹭蹭的站到太後身邊:“母後。。。我想出宮,這宮裏邊太悶了。。。”

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的瞧太後的臉色,見太後短暫的錯愕之後並沒有生氣,才又裝著膽子說一句:“我一時半會兒的。。。適應不過來。”

太後了解的點點頭:“這宮裏的確是太悶了,可是嘉月,你現在已經是皇後了,你知道什麼是皇後麼?”

程嘉月垂目不語。

“你是夏國最尊貴的女人了,天底下的女子,有大半的人擠破了腦袋也想要坐上你這個位置,她們為此不惜一切,你手中擁有的是生殺奪予的大權,你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關係著所有人的性命,嘉月,你要承擔起這份擔子,就必須要把寂寞的日子都熬出來。”太後這話說的很是平靜,短短幾句,說盡了後宮的苦楚。

程嘉月不明白,她隻是木訥的聽著,微微皺起眉頭:“母後也是這樣過來的麼?”

太後伸手握住程嘉月:“嘉月,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