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密謀

胡美人的葬禮也在半個月後匆匆完成了。

薑琬琰初初知道胡美人歿了的時候,竟然並不覺得太過驚訝。

她好像在一瞬間想起了很多美人的嘴臉,她很美,卻透著妖氣,自卑又不誠懇的樣子,好像是她不足夠幸運的標碼。

現在來說同情似乎有些不太妥當,薑琬琰和胡美人沒有見過很多次,也沒有太多的接觸,她隻是可憐了比月笙小一個月的四皇子,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

“在想什麼?”

蘇穆清在她身後出現,把她攬進懷裏,讓薑琬琰能夠靠著他的肩膀。

這段日子以來,蘇穆清也漸漸忙了起來,他說蘇穆昌似乎在密謀什麼,朝野上下的氛圍都不太尋常。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蘇穆清一直和蘇穆琅在調查蘇穆昌的事情,連高蘭萱都時常不在府上。

像這樣閑暇說話的時間不多,薑琬琰有些驚喜,抬頭看他:“今天怎麼回來得那麼早?”

“待會兒還要出去,剛剛得到情報說蘇穆昌已經不在京城了,他對外稱病,實際上秘密去了賦城。”

“賦城,他去那裏幹什麼?”薑琬琰皺眉,那地方能有什麼?

“除了鄭家,唯一還有兵權的人,大概就是賦城那位老將領了,隻是那是一隻備用軍,放在原來,鄭家是不屑的,隻是溫家的事情之後,鄭家被削弱了很多權力,蘇穆昌接手了一部分鄭家手下的軍力,若是再加上這隻備用軍,幾乎就可以和鄭家持平抗衡了。”蘇穆清憂心忡忡,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那。。。蘇穆昌有那個能力說服麼?既然是老將領,該是皇上那頭的人吧?”薑琬琰不解,這裏邊似乎大有隱情在。

“你覺得,若是皇上那邊的,為什麼會在該頤養天年的年紀,住在賦城那樣的地方?”蘇穆清搖搖頭,歎口氣,“這位老將領心裏是怨著皇上的,若是被蘇穆昌撩撥一下,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人越是年紀大,年輕時候的一些執念就會被越發放大,心結越深,就越是不可能解開。

這是蘇穆清最擔心的事情,他怕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將領不僅沒有能理解當初皇上的所作所為,反而更加的想不明白,心裏麵的怨氣變成怨結,隻怕真的就不好了。

“那你們為什麼還不出發?”薑琬琰直起身子來,輕輕推了蘇穆清一下,“快去阻止他啊。”

蘇穆清苦笑兩聲:“蘇穆昌離開京城已經有兩日了,我們追不上的,隻能期望老將領沒有被蘇穆昌說服吧,待會兒我和二哥一起去,你呆在府上,哪兒都別去,若是溫妍惜要見你,千萬別見她。”

溫妍惜那個女人很危險,從最開始她動手傷了薑琬琰的時候,蘇穆清又一直有意防備著她。

她不是個沒有頭腦的女人,否則也不可能幫著蘇穆昌做事情,現在府上還有月笙在,蘇穆清怕這個女人亂來。

“要去多久?”薑琬琰沒有去過賦城,不知道這一去是要多少的時間。

蘇穆清握緊她的手,輕聲道:“具體還不知道,但至少也是半個月以上的事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我說不清楚,但我答應你會盡快回來,你一個人在京城小心一些,嘉月等會兒也會到府上來跟你作伴。”

兩個人在一起怎麼也比一個人好,薑琬琰還會點功夫在身上,更何況程嘉月一人在府上,蘇穆琅就更不放心,所以兩個人一拍而和,決定把程嘉月也送到敬王府上,彼此之間也有照應。

聽到程嘉月會來,薑琬琰心裏果然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現如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覺得心口發怵得很。

大概真的是夏國要亂了,所以心裏麵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吧。

她很想跟著蘇穆清,不管他去哪兒,她都一起。

但是月笙實在是太小了,她不可能讓這麼小的孩子也跟著折騰,月笙折騰不起。

她隻希望那樣的事情能來的慢一點,再慢一點,至少等到月笙再大一些,她也來得及教會她遇事冷靜沉著,不要被發現這樣的事情。

薑琬琰最怕的,就是尚且在繈褓之中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聲音攪擾,或是受到驚嚇,就立馬哭起來,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蘇穆清走的很急,也不讓薑琬琰送她,說是要和蘇穆琅彙合和秘密出京,這件事情很重要,若是老將領反戈,到時候會不會輕易放走他們也是兩說,要緊的是,這件事情若是真的,就要及時的告訴鄭家,否則鄭家眼中低估了蘇穆昌的話,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程嘉月是過了晚膳時間才來的,她坐的不是端王府的馬車,也沒有帶很多的東西,披著披肩,低調的進了敬王府來。

薑琬琰等她半天,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現在看見程嘉月到了,心裏的石頭才落地:“怎麼那麼晚才過來?”

程嘉月臉色不好,像是病了:“有些不適,睡了一會兒。”

“怎麼了?”薑琬琰扶住她,慢慢朝著裏屋走去。

程嘉月沒說話,環顧了一下四周,拉住薑琬琰的手臂,耳語道:“你聽了別叫,我是有身孕了。”

薑琬琰倒吸一口冷氣,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反應過來。

有身孕了?

她扭頭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程嘉月,什麼都看不出來:“真的?那。。。二哥他知道麼?”

程嘉月嗔她一眼:“他知道還了得?知道了肯定就不肯好好出去辦事情,不告訴他。”

薑琬琰被程嘉月弄得又想笑又緊張,總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多大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邊說她便邊扶著程嘉月坐下來,月份還小,程嘉月還是一樣大大咧咧的坐著:“我也是才知道的,大概也就一個來月吧,還小著呢,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大不了就說才知道的唄,一樣的。”

蘇穆琅已經走了,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