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聖意

因太後沒有再在皇上麵前提過這件事,所以皇上自然也就覺得太後想明白了,沒有再動歪心思,所以也沒跟鄭妃和皇後提前說過這茬。

現在倒好了,太後決定直接越過皇上來辦這件事情,隻要薑琬琰鬆口,皇上也隻能聽之任之,總不能從太後這裏強行把孩子再還回去,丟了皇家的顏麵。

但即便是突然發生,鄭妃和皇後也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妥,不說別的,這種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也是萬般的不情願。

支持太後的大都是沒有生育過的妃嬪,孩子是娘心頭的肉,怎麼能割舍?

鄭妃會幫著薑琬琰說話不奇怪,太後反而看向皇後:“你也覺得不妥?”

“臣妾也是為娘之人,雖然臣妾無能,沒有為皇上誕育皇子,但是昭儀依舊是臣妾的心頭肉,如今昭儀也漸漸大了,太後若是覺得寂寞,可以讓昭儀陪著您呐。”皇後一向心軟,在後宮之中人緣不錯,但是也因為性子柔弱曾經被溫貴人搶進了正室的風頭。

皇上始終不肯背棄皇後,大概也是因為皇後性子純良的緣故,就算沒有愛意,但也是多年的情分,皇上心裏還是很敬重皇後的。

皇後都這麼說了,太後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旁的,皇後的那個女兒,確實乖巧伶俐,太後也一向都很喜歡。

隻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再怎麼陪在身邊,也始終抵不過從小撫養的恩情。

可以排解寂寞,但是不能全心全意的為她考慮。

再說了,太後要公主來做什麼,她要的就是敬王府的孩子,等到蘇穆琅或是蘇穆昌的孩子出世,因著有敬王府的先例,再想要抱來就更加的容易。

為了皇上,為了夏國的穩定,她不惜一切。

隻是太後低估了薑琬琰的執著程度,也忘了她是一個為兒子極盡打算的母親,薑琬琰亦是。

這樣的戰爭,注定是沒有輸贏,也沒有對錯的。

“敬王妃?”太後屏蔽掉這些聲音,直接逼問薑琬琰,“你覺得如何?”

薑琬琰咬著嘴唇不說話,月笙在玉燕的懷裏睡著,她也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去看。

太後是鐵了心的,憑借她,能夠抗衡麼?薑琬琰心裏沒底,但還是在沉默良久過後,走到殿中跪了下來:“月笙能得太後厚愛,是敬王府的福氣,是月笙的福氣,可是月笙畢竟是敬王府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舍不得孩子這麼小就離開母親,還請太後開恩。”

太後愣住,沒想到薑琬琰會這樣說,她以為,如此多人,薑琬琰定然是騎虎難下,眾目睽睽下駁了太後的麵子和恩典是什麼罪名薑琬琰不會不知道。

但她還是這樣做了,滿堂唏噓。

太後怒氣上湧,站起身來:“你的意思,就是哀家說的話不頂用了?”

“太後息怒。”太後一發火,所有的妃嬪們都趕緊站起身來。

皇後勸一句,也不敢多說,太後身子才剛剛好,誰也不敢說了重話。

隻是委屈了薑琬琰,今天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鄭妃微微側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素衣,小聲問道:“去請了麼?”

“方才便去了,算著時辰,這會兒也快到了。”素衣也小聲的回答一句,讓鄭妃安心。

鄭妃微微點頭,去了就好,如今宮裏邊還能勸得住太後的人,也隻有皇上了,方才的時候鄭妃便覺出了不對勁,好在素衣伶俐,和她是一般無二的心思,所以不用鄭妃叮囑,就已經派了人去。

素衣坐在後麵,她的丫頭悄悄離席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引起注意,現在隻有盡量拖住太後,等著皇上到來了。

皇上重視素衣,所以素衣的丫頭去請,說有重要的事,皇上略微處理了一下手中事情,便跟著過來了。

時間不算太晚,剛好掐在太後質問薑琬琰為何不肯讓郡主進宮這個點上,皇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臉色不是很好。

這事。。。太後一直沒有放下,現在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辦。

“母後。”皇上快步走進去,打斷了太後即將要說的後麵一句話。

太後看見皇上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皺眉:“皇上怎麼來了?朝堂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麼?”

皇上環顧四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薑琬琰,走到太後的身邊, 笑道:“母後大病初愈,難得有這個心思出來玩玩,做兒子的怎麼能不來看看?”

皇上沒表現出來,也沒說是素衣的丫頭來請的,怕太後多心。

太後明顯有些不悅,被皇上攙扶這坐下來:“哀家倒是沒什麼,倒是皇上跑這麼一趟也不嫌累得很,這麼多人都陪著哀家,你就不必再親自過來了。”

皇上沒接話,坐到太後身邊的位置上,看向跪著的薑琬琰:“這是怎麼了?誰惹母後生氣了?”

太後有些怏怏,提不起來什麼興趣,她知道皇上不讚同這事,現如今皇上來了,算薑琬琰的運氣極好!

“沒什麼,她衝撞了哀家兩句,哀家心裏煩,罰了罰。”太後不主動提及,皇上和妃嬪們自然也不會故意講起。

鄭妃恰好這個時候站出來道:“是敬王府不懂事,不怪太後生氣,王妃還不快給太後娘娘磕頭賠罪。”

薑琬琰明白鄭妃是在幫自己,趕緊磕頭道:“還請太後恕罪。”

皇上眼珠子轉轉,笑著道:“看在她生育了月笙的份上,母後便原諒她這一次吧。”

不提月笙還好,一提太後便更加生氣:“哀家就是舍不得月笙這個丫頭而已,養在宮裏幾日,又不會怎麼樣。”

皇上歎氣,勸道:“母後喜歡不假,可是畢竟月笙還是太小了。。。”

這樣小的孩子,又是個女兒,能成什麼事?若是個世子,說不定皇上便讓養在宮裏了,偏偏是個女兒,何苦這般讓敬王府寒心?他那個兒子,早就已經恨自己恨得不行,再這般做,怕是真的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