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歸來

這件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可是說就是要在溫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溫貴人終於想明白了,溫妍惜是對的,人為刀具我為魚肉的日子,她絕對不要過。

不管溫家在不在,她都不可能任由別人踩在自己的臉上。

溫貴人一向就是最要強的人,怎麼可能放縱自己成為曾經的胡美人?

她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然後加倍還回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溫家沒有了,但是她依舊還是曾經的溫貴妃!誰都別想在她麵前囂張半分!

皇上說回去幫她查這件事情,溫貴人倒不是不相信皇上,隻是她知道做皇帝總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還真不一定查出來了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

所以與其等著皇上為她做主,倒不如自己為自己做主來的實在。

隻是這幾天她身子虛弱得很,下不得床,等養兩天好起來了之後,她便要重振她溫家之風,叫他們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有什麼別的戲碼,盡管來就好了!

小荷自從伺候溫貴人以來,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溫貴人。

她以前在別的地方當差,隻遠遠地看過華衣貴服的溫貴妃,從來沒有走近看過。

後來溫家失勢,宸宮裏的宮人一個都沒有留,是她伺候著溫貴人。

她是看著一個人如何生不如死,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的。

那時候她真的怕溫貴人撐不下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憑是誰,都是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所以小荷一直都寸步不離的守著溫貴人,看著她從眼中死灰一般的樣子,變成後來有了光彩的模樣。

不管從前的溫貴妃是怎麼樣的,都和她沒有關係,她的主子是眼前這個涅盤重生的溫貴人。

她縱使一度失意迷茫,失去了自己曾經的方向。

但是此時此刻,小荷從溫貴人的眼神裏確信,她已經找回來了。

她已經重新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要過什麼樣子的人生,雖然時間長了一點點,但是並沒有缺席。

小荷有些熱淚盈眶,她見證了溫貴人的蛻變,她相信等到溫貴人好起來之後,宸宮一定會徹底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能夠帶領著家族走向第一家族的女人,從來都不會是簡單角色,更何況。。。皇上的心裏,是有她的。

這兩日裏,溫貴人喝下所有送來的湯藥,沒有再說一句藥苦的話,她的眼神裏麵,藏著一股子從前一直都沒有的寒意。

大概是心裏惦記著事情,溫貴人這次恢複的特別快,皇上也有每天過來看望,但是並沒有多坐,不知道在太後那裏和太後說了些什麼,之前要查的事情,居然也就這麼沒有了後續。

溫貴人不怪皇上,她不怪任何人,在這個宮裏的規則,她早就已經爛熟於心,除了自身的強大之外,沒有人能夠拯救任何人。

她特地又等了幾日,等到這件事情徹底的在表麵上看上去風平浪靜之後,才叫人去把溫妍惜給請了過來。

她決定答應溫妍惜的提議,蘇穆昌登基之後,她依舊還能夠做太後,總比以後鄭妃做了太後來殺她好。

溫妍惜進宮的時候,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她總算是為王爺辦妥了一件事情,心情自然不能言語表述。

溫貴人肯在宮裏麵抗衡鄭妃,那麼鄭家的氣焰多多少少會被打壓,對誠王府隻會是好事。

宸宮比起她之前來的時候大不相同,溫妍惜在門口站著笑看了許久,知道小荷瞧見了,親自走過來:“誠王妃可算來了,我家貴人等王妃許久了,王妃跟著我來吧,貴人在後邊的水榭處等著王妃。”

溫妍惜收回視線,上次來,這還是隻是個怯怯的小丫頭,這一次,就已經是意氣風發的一宮姑姑了。

果然是事事都不能輕易揣度,隨時都會有變化。

跟著小荷一路朝著後院走去,溫貴人正坐在一處涼亭裏,捧著一本書在瞧。

她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正好遠遠地對上溫妍惜的視線。

溫妍惜笑起來,溫貴人也微微點頭回應。

兩人再次相見,無論是心境還是處境,都已經大不相同。

“姑姑如今是想明白了?”溫妍惜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來,順手拿過溫貴人手裏的書卷,“還有閑情逸致看楚辭,看來果然是大好了。”

溫貴人並沒有因為溫妍惜的僭越而不開心,隻是笑笑:“人總是要往前看,原地踏步,從來不是我溫家人的風骨,你說的話,總歸還是有幾分道理。”

溫妍惜笑意更深,給自己添了一杯茶:“姑姑想明白了自然是好的,王爺一直都等著姑姑想明白,如今宮裏咱們有姑姑,宮外姑姑有我與王爺,互相照應之下,不會再有人輕瞧了宸宮,宸宮自然還會是從前的風光。”

從前的風光?溫貴人覺得這句話有些可笑,帶著點譏諷的意思在裏麵。

誰都知道,就算再怎麼樣的互相照應,宸宮再也不可能有從前的風光了。

不過溫貴人沒有多說什麼,她端起茶杯跟溫妍惜碰了碰:“昌兒是我養大的,從前的確也有對不住他的地方,他怨我我也認。”

溫妍惜垂著眼簾,看不清楚在想什麼,隻能聽見聲音輕快得很:“王爺怎麼會怨姑姑?王爺和我能有今天,都是姑姑一手促成,縱然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也是當時溫家的家事,如今溫家沒了,姑姑和王爺,自然更加貼心。”

這些話,是蘇穆昌囑咐溫妍惜說的吧,溫貴人心裏都明白,兩個人心照不宣,都明白現在說的這些都隻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話,真正要談的,還在後麵。

蘇穆昌給了溫妍惜什麼樣的底線溫貴人不清楚,溫妍惜也不清楚溫貴人現在究竟有多少的底氣。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坐著,兩個人都想在聯手的這件事情裏,讓自己處於最大的主動地位,誰都不想成為吃虧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