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反擊

送走程嘉月和蘇穆琅,薑琬琰才坐到蘇穆清的身邊來:“局勢複雜,一定要淌這個渾水麼?”

蘇穆清神色冷肅,一字一句道:“他不肯放過我,我又何必畏縮?”

蘇穆昌跟蘇穆清的恩恩怨怨聽上去太過複雜,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但親兄弟能反目成仇成如今現在這樣,想來蘇穆昌早已經是把溫貴妃當做了自己的生母吧。

“蘇穆昌要是繼承了皇位,難道我們還能活麼?”蘇穆清突然對著她笑起來,“這個計劃我是很早以前就有的,青衣也是為了保命而存在的,既然存在就應該發揮最大的能力。”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個清冷的女聲在門外傳來:“王爺,人抓到了。”

薑琬琰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蘇穆清就已經麻利的坐直了身子,沉聲道:“進來。”

薑琬琰還以為會進來一群人,沒想到進來的還是隻有高蘭萱,她跪在寢門前沒有抬頭:“已經控製住了,王爺什麼時候要見人?”

蘇穆清卻問到另一個問題:“屠村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是不是蘇穆昌做的,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高蘭萱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把頭埋得更低:“屬下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和眉目,王爺恕罪。”

果然不好查,整個村子沒有一個活口,連突破點都沒有,青衣都沒有辦法找到蛛絲馬跡,可見此事絕不是心血來潮做的。

“繼續查,動作一定要快一些,咱們抓了人,他們會更加小心,你們也要小心些,不要有太多傷亡,你讓褐袍幫著你,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蘇穆清平靜的吩咐著事情,他如今已經緩過來了,臉色上也不似方才那麼難看。

“是,屬下明白。”她為蘇穆清做事已經很多年了,知道蘇穆清的脾氣,當時馬車出事,按照青衣組織的慣例來說,隻要沒有生命危險,都是不必現身的,所以即便是心急如焚擔心的不行,她還是隻能去追擊埋伏的人。

若是讓那人跑掉了,蘇穆清恐怕才是真的要惱了自己。

“你審過了嗎?”蘇穆清接著開口問道。

高蘭萱這才緩緩抬頭,是那日入宮遇刺救薑琬琰的女人,薑琬琰的瞳孔極具收縮了一下,看來應該是個頭領了,不然是沒有機會跪到蘇穆清麵前來說話的。

“屬下審過了,嘴硬得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檢查過全身,把一切能夠致命的東西都收了,他指甲藏了毒,想自盡,情急之下屬下斷了他一隻手。”高蘭萱說這話的時候特別

冷靜,冷靜得好像這事不是她做的一樣,她隻是平靜的在講一件旁人的故事。

蘇穆清倒沒責怪:“看住了,明日一早我親自審問,今夜不必折騰。”

“是。”高蘭萱應聲後便退下了,薑琬琰卻從她方才的眼神裏看出些別的東西來。

高蘭萱好像隱瞞了些什麼。

隻是她與蘇穆清的主仆關係這麼多年了,蘇穆清應該了解得更多一些,自己貿然的這樣說,蘇穆清會不會覺得她在挑撥他們的主仆關係?

權衡再三,薑琬琰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她是青衣的頭領?”

蘇穆清微微點頭:“高蘭萱是最早跟著我的一批,幾乎參與了整個青衣的建設,如今能夠發展成情報網組織,高蘭萱功不可沒。”

聽著口氣,還是個元老級別的人物。

“我看她剛才的眼神有些閃躲,是不是受傷了?”薑琬琰旁敲側擊的問一句,蘇穆清卻笑著搖頭說不是,讓她別多想。

高蘭萱純粹是因為錯愕,上一次她回稟情報的時候就覺得自家王爺太過於寵信這個羌國公主了,如今連褐袍這個隱秘組織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可主子的事情不是她能夠置喙的,她隻能多留一個心眼看著薑琬琰,一旦薑琬琰有什麼妄動的行為,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綁了她!

高蘭萱走後,薑琬琰也沒再多嘴說什麼,蘇穆清自己心裏有數就好,因著他手受傷的緣故,薑琬琰都不敢睡在他旁邊。

“得養一段時間了,沒斷真是萬幸,你可千萬不要再亂動了,小心一點,躺下來吧,舒服點。”她皺眉把蘇穆清摁回床上蓋好被子,嘮嘮叨叨的數落他,蘇穆清隻微笑聽著,時不時的還附和她兩句,結果說到後麵薑琬琰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這笑臉相迎的樣子,搞得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回我房裏了,快睡吧。”折騰了一天了,薑琬琰歎口氣,從她嫁到夏國來,仿佛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怪圈裏,越是掙紮,越是窒息。

蘇穆清難得的沒有留她,隻囑咐她好好休息而已。

薑琬琰出門之後,看見張瑞正惴惴不安的在旁邊打轉,看薑琬琰出來,趕緊上前來詢問道:“王妃,王爺睡下了麼?”

薑琬琰點頭:“睡下了,你也早點歇息吧,沒有什麼大礙了。”

張瑞這才大鬆一口氣笑起來:“那便好,咱們王爺打小多災多難,命硬,閻王爺也收不走。”

說完後便要送薑琬琰回房,薑琬琰擺手示意不必麻煩,幾步路的功夫,自己走回去便是了。

晚間的王府路依舊那麼不好認,薑琬琰總算是把這條路給走順了,覺得自己很是有底氣的樣子。

還沒走進自家的院子,院子門口的茂密樹蔭下突然鑽出來一個人,薑琬琰穿著裙子顯些被自己絆倒,那人捂著她的嘴往樹蔭下一拖,動作麻利的很,一氣嗬成,一看就慣犯的樣子。

不過這手是個女人的,雖然有些粗糙,但還是跟男人的手有很大的區別,在王府裏,薑琬琰不是很慌,也沒怎麼掙紮,蘇穆清剛剛受傷,她堅信青衣的人肯定包圍在王府裏,這下反而是拖她的人有些納悶了,鬆開手冷聲開口:“故作鎮定,你玩的是什麼把戲。”

薑琬琰緩緩回頭,歎口氣,果然是她。